“??!”
正在這時,尉遲敬德一聲狂吼,打斷了沈銘的沉思。
砰!
二人對拼了一記,尉遲敬德往后退了幾步,看向藍玉的眼神,戰(zhàn)意沸騰。
“再來!”
拳出如風,氣如虹。
“再來多少遍都一樣!”
藍玉嘴角噙著笑。
剛開始尉遲敬德的確是因為心有不甘,屢屢向藍玉挑戰(zhàn),可后來,尉遲敬德發(fā)現(xiàn)不斷地戰(zhàn)斗,修為境界的瓶頸隱隱有突破。
常遇春麾下副將,武力尚且如此,常遇春的實力又該是如何?
同為將軍,自然不能太過落于人后,不僅僅是尉遲敬德,就連李靖、秦叔寶等人目前也在拼命修煉,不求能夠超郭常遇春等人,只求不要被甩開太遠。
砰!
尉遲敬德再次被擊退。
對這,尉遲敬德心中倒是沒有埋怨藍玉,他深知,藍玉為了不讓自己在眾士兵前太丟面子,一身實力不過用了一二。
“最后一次!”
尉遲敬德內心狂吼一聲,再拼最后一次,若還是這結果,自己認了!
“啊!”
尉遲敬德宛若瘋牛,直撞藍玉而去。
臺下的沈銘微微驚訝,突破了!尉遲敬德那一瞬間竟然突破到了一流境界!
藍玉不躲不避,向前直接伸出一只手,擋住了直沖而來的尉遲敬德,笑道:“恭喜尉遲將軍!”
“呀呀呀!”
正在用力猛沖的尉遲敬德聞言一愣,隨接而來的便是一陣狂喜,仰天大笑,“哈哈哈……”
“我尉遲敬德竟有一日能突破一流境!”
囂張的狂笑傳遍了擂臺周圍,尉遲敬德雙手叉腰,心道,這段日子的毒打,沒有白挨!
目光環(huán)視場下眾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臺下站個藍衣青年,臉上笑容漸漸凝固,這次丟臉丟大了,被藍玉毒打竟然被城主發(fā)現(xiàn)了!
沈銘微笑地注視著尉遲敬德,迎上它的目光,“恭喜你?。 ?p> 聞言,尉遲敬德臉色微紅,內心忐忑,城主該不會因為自己輸給常遇春麾下副將,將自己免職吧?
“都是運氣……運氣……”
對于尉遲敬德打輸?shù)氖虑?,沈銘倒是并不在意,將是軍膽,只要尉遲敬德日后立下軍功,得到功法賞賜實力自然突飛猛進。
“城主!”
藍玉微微抱拳。
沈銘點頭示意,就在這時,一道響亮的號角聲響起。
“嘟!”
藍玉放聲大喊,“集合!”
原來是休息時間已經(jīng)過了,軍營要開始訓練了,藍玉對著沈銘抱拳示意,隨后從空地一躍而下,前去訓練場。
尉遲敬德神情一肅,“城主!我也該回營訓練了!”
沈銘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軍營的北邊是傷兵營,因為距離上次大戰(zhàn)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所以當沈銘來到這里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病號。
幾個傷殘的老兵癱坐在地上,懶洋洋曬太陽,羨慕地看著空地上正在訓練的后輩。
“唉!”
少了一只胳膊,斷了一條腿的老兵嘆息一聲,“要是我兒子沒有餓死,也該向他們這般大了!”
“你還有兒子,我呢?啥都沒有!”
獨臂瞎眼老兵嚷嚷一聲。
軍中對于因戰(zhàn)致殘的士兵頗為優(yōu)待,不僅退役之后,贈糧贈錢贈地,還免除三年稅。
對于無力耕作的士卒,往往也會在家鄉(xiāng)地方上安排些閑職,所以目前留在營里的傷殘兵,大都是無家可歸,又不愿離去的。
他們在軍中,照顧戰(zhàn)時傷員等,力所能及的活,不僅僅常遇春軍中如此,其他幾軍中也大抵如此。
對于這些安排,沈銘也從不理會。
這年頭,沒有電影視頻圖像的宣傳,所以也并不是所有士兵都認識沈銘,再加上沈銘此時穿著一身布衣。
沈銘大刺拉拉,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小兄弟,你是哪個營的?今兒咋沒去訓練?”
一位傷殘老兵笑問道。
“我今兒有些不太舒服,十夫長讓我休息一天!”
沈銘隨便找了個借口。
一干老兵聞言便也不再問
“喝??!”
“嘿哈!”
不遠處傳來士卒訓練的廝喊聲,沈銘感慨一聲,“常將軍治軍有方??!”
“嘿嘿!”
一個傷殘兵接腔驕傲道:“那是,我可是親眼看到我們常將軍在空中槍挑敵軍將軍!”
“快說說!說說!我從軍比較晚,不知道這事!”
獨臂斷腿的士兵嚷嚷道。
傷殘兵舔了舔嘴唇,環(huán)視一圈兄弟,嘴角微勾,“那一戰(zhàn),打的可是天昏地暗,常將軍直接將敵軍拋到空中,長槍穿胸而過!”
說完之后,聲音放低,“你們別聽外面吹得天花亂墜,什么白衣戰(zhàn)神傅友德之類的,要我說,真打起來,還是咱們常將軍第一!”
“是??!看那承平第一軍的人天天神氣的跟什么似的!第一軍,第一軍,他們還真當自己是第一了???”
獨臂瞎眼士兵出聲附和。
沈銘聽得啞然失笑,不過仔細想想,目前軍中若論單打獨斗,的確是常遇春最強。
降龍十八掌是至剛至陽的掌法,又搭配著九陽神功使用,縱然短時間不能掌握十八掌,但是拿個軍中第一的名頭還是沒問題的。
其次應該便是學了降龍十二掌的毛貴。
“呵呵!”
想著想著,沈銘突然發(fā)現(xiàn),承平前三軍中的將軍,論個人武藝竟然是倒著排的。
聽到沈銘發(fā)笑,獨臂士兵以為是在嘲諷他說的話,對沈銘急聲道:“咋?你不信?”
沈銘聞言,心中感覺有趣,“若論承平就軍中,常將軍目前的確最強!”
獨臂面色稍緩,心中暗道,看來是個識貨的。
“但是……”
沈銘話音一轉,“若是算上清水司等部門,可就未必了!”
“胡說!那清水司司長沈安懂個屁個武藝!”
獨臂爭論道。
“哈哈……”
沈銘仰頭大笑,也不想爭論,“好好好!常將軍天下第一!”
“那還差不多!”獨臂嘟囔一聲。
看來常遇春深受自己麾下士兵愛戴??!想想也是,古往今來,哪個名將不是深受士兵愛戴,麾下將士愿用命效力。
將是軍中膽,是軍中心,一個長打勝仗的將軍,一個能把自己麾下士兵最大限度從殘酷的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將軍,是值得士兵愛戴的。
“那你覺得咱城主武藝如何???”
沈銘一時間玩心大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一聽到問城主武藝如何,不光是獨臂,還有瞎眼等士兵雙眼微亮,七嘴八舌,開始紛紛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咱軍中那么多武功心法可都是城主賞賜下來的,城主武藝能弱嗎?”
“而且我上次可是看到常將軍練武了,好家伙,龍,你們知道嗎?”
“常統(tǒng)領啪嗒一掌打出去,一條金色的巨龍咆哮一聲就沖了出去?!?p> “我可是聽說,就連這,也是因為咱常將軍功勞大,城主賞賜的?!?p> “所以啊,這城主武功肯定是整個集慶最厲害的!”
沈銘聽得合不攏嘴,想謙虛幾句,想想自己目前的身份,又怕被他們誤會自己詆毀城主。
最后被當面夸得實在不好意思了,便笑著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準備離開,“我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走了!”
……
大都城。
一處豪華的別苑內。
琴聲瀟瀟,輕歌曼舞。
房間內充滿著香薰味道,舞女們披著薄紗,賣力的展現(xiàn)窈窕的身姿。
坐在高處的宇文化及對眼前的一幕視若無睹,目光盯著桌上放的一份秘報,臉色陰沉。
“廢物!”
“什么偷王之王?狗屎!”
聽到宇文化及狂罵,垂手而立的李沖跪倒,“丞相恕罪,是下官引薦不當!”
“哼!”
宇文化及冷哼一聲,“若非本相沒有合適的理由離京,又怎會找這小丑!”
想了想,又皺眉問道:“成都呢?怎么天天不見人影!”
“正在跟汝陽王之子王保保在都城游玩!”
宇文化及眼神閃爍,若有所思,“汝陽王?”
另一邊,大都城中最大的酒樓上,三人正在飲酒。
“這個位置不錯,能夠將大半的都城盡收眼底!”
宇文成都站在寬闊的臺上,看著下方川流不息的人群感慨一聲。
高臺長椅上半倚著身子的年輕公子,手里握著酒杯,雙眼不停打量這個男子。
對于這個,經(jīng)常被自己的親哥夸贊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男子,趙敏也很是好奇,所以今日特地來看看。
“也不怎么樣嘛!”
男裝的趙敏低聲道。
作為此次東道主的王保保,顯然聽到了自己妹妹的話,狠狠瞪了她一眼,倒也沒有當著宇文成都的面,教訓妹妹。
趙敏吐了吐舌頭,目光越過下方房屋,飄向遙遠的南方,回到大都許久了,趙敏仍舊清楚記得在光明頂上受到的侮辱。
“沈銘,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你!”
自從當日趙敏從光明頂歸來,對光明頂上發(fā)生的諸事閉口不談,突然開始苦練平時看不上的武藝。
對此王保保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是只當妹妹是一時受挫,心有不甘,便不再理會。
提著酒壺,緩步走到臺前,與宇文成都并肩而立,笑道:“不能與宇文兄多待幾日,真是令人遺憾!”
天氣漸暖,前幾天,汝陽王派人傳來家信,要不了多久,便會對劉福通發(fā)動最后的總攻。
在汝陽王的推測中,這最后一戰(zhàn),劉福通必將拼死抵抗,所以這一戰(zhàn)將會是極其慘烈的一戰(zhàn)。
而身為兒女的王保保、趙敏雖然沒有親臨戰(zhàn)場,但看到信中所言,擔心不已。
于是,在收到信的第二日,兩人便親自入宮向皇帝請旨,要去與父王共進退。
元帝思慮再三,同意了王保保的請求,卻駁回了趙敏的請求,理由是元廷男兒尚能戰(zhàn),用不著女人上戰(zhàn)場。
所以今日,王保保約宇文成都來此,一來是想要帶宇文成都見識都城繁華,二來是想辭行。
權貴圈中少有秘密可言,對于王保保即將去前線,宇文成都自然也有所未聞。
宇文成都接過酒壺,倒?jié)M酒杯,敬酒道:“祝你此去,平定叛亂,馬到成功!”
“那就借宇文兄吉言了!”
二人碰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