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快看!又有幸存者出來了!居然還有幸存者!”
蘇明剛從隧道中走出,周圍的記者舉著相機,像馬蜂一樣圍了上來,快門咔咔按下,閃光燈閃耀不止。
拍照的人群中一陣騷動,其中一個女記者大膽地跳下站臺,沖上前把話筒遞到蘇明嘴邊。
“請問里面還有人嗎?在你出來之前,里面的情況怎么樣?請說幾句吧!拜托說幾句吧!”女記者大聲道。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記者都到一邊去,不要影響受害者情緒!”
同一時間,兩個身穿便服的人也跳下站臺,趕走了那些試圖靠近蘇明的記者。
那兩個男人走到蘇明面前,其中一人從懷里掏出名片,遞給蘇明。
“這是我的名片,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p> 蘇明看了眼名片,名片上寫的姓名是長崎信樹,職位是日本超自然調(diào)查局的B級干員。
名片上大部分內(nèi)容都用中文書寫,只有在“日本超自然調(diào)查局”這個中文名稱下放,才有一排很小的日文翻譯,蘇明看不懂這些日文,他估計是日本超自然調(diào)查局的翻譯。
看職位,他應(yīng)該是專門處理超自然現(xiàn)象的公務(wù)員。
蘇明抬頭困惑地看向?qū)Ψ?,對方的名字明顯是個日本人,但這個日本人卻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周圍哄鬧的人群全都在說普通話,所以這里應(yīng)該是華國,而這個人明顯是外國人。
一個外國人,能在華國當(dāng)官嗎?還是說這里有類似于大使館這樣的東西。
“你們要問什么?”蘇明說。
“里面的情況怎么樣了?”長崎信樹問道。
一瞬間,蘇明腦子里完成了一番思考。
從剛才那個記者的提問,和現(xiàn)在這位日本公務(wù)員的提問,都能推測出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對那些超乎常理的怪物有著很廣泛的認知。
而且根據(jù)之前芙羅拉的知名度,可以確定在這個世界,異能也是完全公開的。
在這個基礎(chǔ)上,很容易就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解決這些災(zāi)害的人,于社會而言,應(yīng)該是英雄般的人物,再不濟也算是見義勇為。
作為干掉了地鐵追獵者的自己,如果被公眾知曉,應(yīng)該能獲得不小的獎賞。
蘇明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如果一直單獨行動,各方面的情報收集都會非常緩慢,人際關(guān)系的建立也極為困難,但假如他能塑造一個英雄人設(shè),那就可以輕松的在這個世界展開行動。
想到這里,蘇明開口說道:“已經(jīng)解決了,地鐵追獵者被我干掉了。”
長崎信樹愣了一下,他身邊的助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頭兒,他說他干掉了地鐵追獵者!”
“對,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徹底殺死了?!碧K明認真嚴肅地重復(fù)了一遍。
但他看得出來,對方并不相信他。
長崎信樹皺起眉頭,怒目而視,嚴肅道:“我沒和你開玩笑!如果現(xiàn)在里面還有人,他們?nèi)蕴幱诜浅NkU的境地!”
“我剛才說了,追獵者已經(jīng)被我解決了,就算里面還有人,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順著這條隧道走出來,他們不會有事的。”蘇明無奈道。
眼前這兩人完全不聽人說話,簡直就是難以交流,而且他們完全不相信他。
“哼!你?你能干掉追獵者?”
長崎信樹失笑出聲,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種古怪的眼神觀察蘇明。
他像醫(yī)生鑒定病人似的,把蘇明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然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快走吧快走吧!沒事就趕緊回家,有事就找旁邊的醫(yī)療隊!”
長崎信樹用力推開蘇明,往人群走去,他身邊的助手趕忙快步跟上。
“頭兒,他還什么都沒說呢?”
“你沒看出來這家伙單純就是想博人眼球嗎?不用和這種人浪費時間!”
長崎信樹說完,又停下腳步,扭頭瞪了蘇明一眼,絲毫不掩飾他惡劣的態(tài)度。
蘇明皺了皺眉,知道自己和這個人說得再多也沒用。
現(xiàn)在他沒有可以證明自己殺死地鐵追獵者的辦法,唯一能證明自己殺了追獵者的人只有夏曉瑜,但夏曉瑜沒人看得見,所以不可能為他作證。
而除了夏曉瑜之外,唯一能作為證人的,只有那位昏過去的大小姐了,雖然她那時已經(jīng)昏過去,但如果仔細向她說明情況,相信她也會很愿意為他作證。
假如之后,那個所謂的調(diào)查局組織發(fā)現(xiàn)地鐵追獵者死了,那他可以拜托芙羅拉為他證明,借此成為英雄。
但目前,他想要坐實自己的獵殺者身份,則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唉,先去找夏曉瑜吧,她應(yīng)該還在附近。
蘇明嘆了口氣,走到鐵軌邊緣,翻身跳上站臺。
站臺上人山人海,傷員、記者,三三兩兩的公務(wù)員擠作一團,周圍有許多和長崎信樹一樣的調(diào)查員,正抓著幸存者問個不停,這些人臉上的神情和剛才的長崎信樹如出一轍,都是滿臉的不耐煩,態(tài)度也較為惡劣。
看得出來,這個世界和他原來所處的世界大不同,雖然科技發(fā)展水平相仿,但這里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環(huán)境卻很危險,而且……這個世界的公務(wù)員,似乎并不是人民的公仆。
在蘇明原來的世界,長崎信樹這種人很可能被送上頭條,被輿論翻炒一波后,引咎辭職。
但看目前的狀況,似乎這個世界的政治環(huán)境有點特殊,政府人員擁有比較強勢的地位,他們對普通民眾毫無尊重可言。
當(dāng)蘇明走到出口時,恰好看見芙羅拉正被一群記者圍著問話,芙羅拉的身邊站著夏曉瑜。
在蘇明看到對方的同時,芙羅拉也看到了蘇明。
她眸子一亮,用力推開人群,擠到蘇明面前,和蘇明擦肩而過。
兩人錯身的瞬間,一張紙條悄悄塞進了蘇明手里,紙條里似乎還包著什么東西。
蘇明攤開手里的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還包著一把鑰匙——“去我家等我,電子鎖密碼是5273.”
芙羅拉和他一樣都是此事件的幸存者,后續(xù)的證明也要拜托她幫忙,正好自己剛好無處可去,暫且就去她家暫時休整,重整思路后再確定下一步的行動,蘇明暗暗心想。
“你要去芙羅拉家嗎?”
夏曉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衣服上暈染開一大片血跡。
“你沒事吧?”蘇明擔(dān)憂地看著夏曉瑜。
“我……我的傷口得馬上做一下處理。”
“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不,去醫(yī)院沒用,去芙羅拉家吧……你得幫我?!?p> 夏曉瑜一個沒站穩(wěn),撲倒在蘇明懷里。
蘇明扶住對方,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體溫也很低。
“堅持一下,我馬上帶你過去!”
……
蘇明打車來到了芙羅拉家,前后花了十幾分鐘。
隨著時間的流逝,夏曉瑜的身體更虛弱了。
蘇明背著夏曉瑜進屋,就近找到一間房間,把對方輕輕放在床上,開口問道:“我要做什么?”
“麻煩你幫我縫合一下傷口,從我的箱子里拿一下東西,只要一邊想著‘縫傷口的箱子’,一邊在里面摸索就好了?!?p> 蘇明按照對方的吩咐,把手伸進七號置物箱里,心里默想著“縫傷口的箱子”,然后他摸到了一個鐵盒子。
應(yīng)該就是這個!
蘇明拿出了鐵盒子,打開之后,里面果然是各種醫(yī)療器械。
“你會縫合傷口嗎?不會的話我自己來,但我的手指有些沒力氣,可能需要你的配合?!毕臅澡ふf。
“我想……我應(yīng)該會用,但我不知道具體處理的步驟。”
蘇明看到那些醫(yī)療器械時,之前那種碰到步槍的奇妙感覺又出現(xiàn)了。
“麻醉劑也在箱子里嗎?”蘇明問。
“不需要,我忍得住?!?p> 見對方這么說,蘇明也不浪費時間。
他打開夏曉瑜的襯衫,之前的縫合線已經(jīng)開了,估計是之前和追獵者戰(zhàn)斗時造成的。
傷口很長,還在流血,而且是粗暴的撕裂傷,創(chuàng)面凹凸不平,縫合難度很高。
蘇明看了看手中的醫(yī)療器械,深呼吸一口氣,思維完全沉浸下來。
然后,他按照夏曉瑜的指揮,消毒、清創(chuàng)、開始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