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姐,你怎么有空過來了,莫不是你身后的小姑娘犯什么錯了?怎么還穿著牢獄的大衣?”
說話的這人一身警室制服,面目表情也是由開始的打趣變得陰沉。
時夢聽到這話身體有些發(fā)顫,往楊言身后縮了縮。
“陳警官,小丫頭剛出獄,你就別嚇?biāo)?,沒什么事,我是帶她來辦身份證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們醫(yī)院的員工了”
楊言伸手拉住時夢的胳膊,原本發(fā)顫的身體也鎮(zhèn)定下來。
“不是吧言姐,你們醫(yī)院這么缺人嗎?連剛出獄的都敢招,打探清楚了嗎?叫什么名字?我登個記”
陳警官一邊用著及其難看的眼神盯著時夢,一邊打開電腦打字。
“她叫時夢……”,楊言略微轉(zhuǎn)過頭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時夢,一只手緩緩抬起來搭上她肩頭,示意她放輕松。
“時夢?出獄?不會是四年前那案子的時夢吧!”
陳警官眼神變得有些震驚,也暫時停下打字的手。
“陳警官,難道你知道什么?”,楊言確實暗中也調(diào)查過這起案件,但突破點有些難,她最后不得不放棄,在沒繼續(xù)查下去。
“這案子當(dāng)年我是跟過一些,我一直都在想,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非要警長親手宣判的,總感覺不應(yīng)該是這樣,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因為所有的證據(jù)全都指向時夢”。
陳警官拿出一個筆記本,上面清楚的記錄了時夢是如何犯罪的,到最后被宣判入獄。
非要警長親手宣判?
難不成是冷權(quán)瑾!
畢竟只有他一個人能夠做到讓警長這樣,但是也不科學(xué)。
“四年了,好多證據(jù)都成了灰燼,想找到太難了”
陳警官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是啊。
四年。
四年就能改變一個人,一家人的命運。
“我,我沒殺人……”,時夢雖然心里對警室這個地方是害怕的,但她還是想為自己辯解。
她那打骨子里的倔強(qiáng)也是無法改變的。
“言姐,我突然很好奇,四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時夢,第一步先把身份證明辦了吧”。
陳警官關(guān)掉燈,打開補(bǔ)光燈照到時夢臉上,給她換上了一件外套,總不能穿著牢獄犯的大衣拍身份證照片,那看起來就太滑稽了。
她記得四年前剛進(jìn)去時,也是被這樣拍著照片。
但不同的是,那時手里拿著罪犯的號碼牌,現(xiàn)在什么都不拿拍的是新身份證。
這是重生的感覺!
“好了,言姐,下星期來取”
拍好后,警室又恢復(fù)成剛剛的模樣,在這里呆的時間長了,時夢的害怕和警惕也稍微放松下來,只不過她那深入骨子里的陰影還是改不了。
“時夢,我給你安排了住宿,因為你的條件住宿環(huán)境會比較差,最重要的是沒人認(rèn)識你”
楊言拉著她出了警室,帶她往醫(yī)院的深處走去。
那是一個比較偏僻,人煙稀少的地方,醫(yī)院的停尸房也在此處,所以這里不會有什么人出入。
但對時夢來說已經(jīng)極好了。
“謝謝言姐……”
“不用謝我,這是袁副院長交代的,宿舍你一個人住,我讓人留了新衣服,內(nèi)部什么家具都有,這是一個星期的工錢我給你辦了提前預(yù)支”。
楊言帶她上樓去看宿舍,房間很擠,但是該有的家具都有。
她看到那身整潔放在床上的工作服,眼睛有些發(fā)酸,一滴淚劃過眼眶流下來。
“你怎么哭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好好活下去才有可能翻盤”
楊言也沒有因為她的眼淚慌張,而是在勸解她看的開。
的確。
她時夢只有活下去。
才能解開四年前的案子,甚至與那人較量,可是她怕了,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活著。
“我沒事言姐,就是突然,突然想到我母親……”
時夢擦干那滴眼淚,她就是太頑強(qiáng),所以才會導(dǎo)致一滴眼淚流下來。
“你母親,張院長,后來我們也沒在見過了,沒事時夢,總會找到的,在這之前先振作起來,你明天就可以工作了,記得避開人群”。
楊言把一把鑰匙放在茶幾上,無奈的嘆口氣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