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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鳳烜龍

第二十一章 驟雨初臨(3)

煜鳳烜龍 ALESS 1014 2021-03-19 10:17:33

  冥色漸漸籠了下來

  文婕妤和四梅是親姐妹,姐妹相殘,真是畸形的心理。明天需去一趟浣衣宮,肯定是漏查什么,至于那個晴貴嬪,非去不可了。對了,還有玉嬪送給我的那包草藥,當時,知道這包藥存在有八人,四個妃子和四個婢女,刨去被害人,剩三妃三婢女,明天逐個拜訪好了。

  阮艾愛抬眸迷茫,這是哪呀?想事想得太專注,胡亂走了一通,現(xiàn)在鵲兒又不在身邊,她舉目四望,寥寥無人。

  阮艾愛摸索來時的路,原路返回,她碰見了一些婢女,欲問路,想到什么,便作罷了,雅興的悠哉游哉。

  俄頃,她來至一宮殿,牌匾上遒勁有力的草書:椒祾宮

  好巧不巧走到賢貴妃的宮殿,她望著那高高的紅墻,真想翻過去,當回梁上君子,竊聞私秘,如此,大可無須費勁周折搜尋證據。

  霎時,見一紅艷的魅影,依偎在蕭墻內的一棵矗立的樟樹上,衣袂松散飄逸,墨發(fā)肆意在風中繾綣,似一株落地的血色曼珠沙華,這讓阮艾愛不由自主的想到文婕妤被血色包裹的畫面。

  阮艾愛黛眉微蹙,轉身離去。

  樹上的人脧著她的背影,一眼流泄芳華。

  回鳳棲宮,阮艾愛一把倒在床上,嘴角漾起滿足的輕笑。

  椒祾宮

  賢貴妃抿唇,淡淡憂,淡淡愁,怎奈落花無意,流水有情。

  “婪,該回去了”

  紅衣男子譏誚道:“你就這么急不可待把我趕走”

  “不是,這樣不好”

  “這般更好,莫不是讓皇兄在前,與你親熱一番?”

  賢貴妃百般無奈,侈談:“婪,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想要的你給不了,這你應該明白”

  穆遮情意灼灼,傾訴難言的衷腸:“是啊,你想要的只有權與勢,而我想要的只有一個女人1· 1 ·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婪,你是王爺,想要什么女子沒有,但不會是我”賢貴妃百般無奈,諍言:“婪,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未等到你的真命女子”

  穆遮婪苦澀中含微詞:“與我而言,只有兩種女子,一個是你——賀洛桑,另一個是你以外的女子?!?p>  “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你這樣不僅毀了我,也毀了你自己,這是命數(shù),改不了。”賢貴妃面色憤然,出言訓斥

  穆遮婪雙眼溢出絲絲縷縷苦楚、不舍,他摩挲著她的臉龐,嘲謔道:“你所謂的命中注定是遇見了你,并不是錯過你”

  賢貴妃躲過他再次摩挲的手,撇過臉,緘默不語,不再與他對視。

  穆遮婪對此嗤笑,奚落道:“你心心念念的人,他正沉浸在其他女人的溫柔香里,他現(xiàn)在可曾念起你半分?”

  賢貴妃垂頭默默。

  見此,穆遮一陣快感,更加玩狎惡言:“桑兒,對他而言,女人不過是傳宗接代、籠絡政權的工具,他又何曾對你上心。讓你獨守空房,就是你所愛慕之人?”

  賢貴妃眼瞇成線,透出銳利之色,大放譖言:“你恣意妄為,風流成性,被你傷的女子又何其多,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哼,世間苦情女子何其多,你又何苦與之為伍,不如納入我懷抱里,我必定比皇兄百倍疼惜你”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你。。。。”穆遮怒氣填胸,他那曾受到這般挫敗,一把擼過賢貴妃(賀洛桑)輕柔地揉搓她的唇瓣,不滿情緒皆化為綿綿之意。

  起初賀洛桑使力反抗,后慢慢軟了下來。

  “嗞”一聲輕脆的啐聲,打斷了這一對情迷意亂的男女,婢女驚惶失措,忙跪地叩頭討?zhàn)垺?p>  賀洛桑目露寒光,在穆遮耳畔軟語溫言:“殺了她”

  浣衣宮

  百號人匍伏在地,好大的架勢,阮艾愛嘴角一抽。

  “你們誰曾是采靈宮的人?站出來,其余人都下去”

  遂,十二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你們有誰與四梅私下關系密切”

  一婢女抬眸瞅著另一婢女,怯懦道:“是秋香”

  另一女子正是上次通報文婕妤死訊的婢女。

  “其余人都下去吧”

  婢女們如臨大赦,紛紛退去,絲毫不想與此事扯上半分關系

  阮艾愛親手扶起她,感覺到秋香因受驚而顫栗的手:“站起來說吧,本宮問你,四梅品性如何?”

  秋香愈加倉皇:“奴..奴婢,四四梅私下與奴婢交好,但奴婢不曾..不曾知道四梅要弒主,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四梅...”

  阮艾愛見她語焉不詳,輕聲細語:“放松,吸一口氣,對,吐出來..”

  秋香依照阮艾愛所做,漸漸心平氣和。

  阮艾愛和顏悅色對她說:“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便可”

  秋香面目平和,頷首。

  “四梅品性如何?”

  “回娘娘,四梅人孤僻,寡言少語,很少與人打交道,其他人對她避而遠之,因為文主子不喜歡她。每當四梅被文主人鞭打時,是奴婢給她上的藥,所以四梅會對奴婢與其他人稍親近些”

  “你可知四梅與文婕妤的關系?”

  “奴婢不知,四梅是文主子陪嫁過來的婢女,奴婢只是覺得文主子對四梅非常厭恨”

  “玉嬪與文婕妤結識多長了?”

  “約有五月之久”

  “兩人關系如何?可有口角?”

  “不曾,不過文主子...”秋香頓了頓,見四下無人,又道:“文主子對玉嬪言從計聽”

  阮艾愛低眉垂眼,揣度思疑。

  “四梅可有古怪的言行?”

  “四梅從不于其他下人同桌共食,每次帶著飯碗離席”

  “她去哪了?”

  “不知”

  “一次半夜,奴婢被貓叫聲吵醒,起身,欲想把貓趕走,不料,被四梅抑止了,當時奴婢被嚇壞了,四梅應該也被貓吵醒了。后來偶有貓叫,但無人理會了”

  “貓是從哪來的?”

  “不知,想來應該是哪個宮里的娘娘養(yǎng)的貓跑到采靈宮了吧?”

  “貓有幾只”

  “一只”

  “還有什么可疑之處?”

  “奴婢從未見過四梅傷心過,但前幾日不知何事四梅淚沾滿襟”

  “還有甚?”

  “奴婢只知道這么多了”

  阮艾愛拂手“下去吧”

  “喏”

  鵲兒對秋香的言辭疑信參半:“各宮娘娘都不曾養(yǎng)過貓”

  “你去將那余下的十一個人喚來”

  阮艾愛一一悉數(shù)盤問了一番,有幾人聲稱在半夜見過四梅鬼鬼祟祟不知作甚,夜半聽見貓叫,大體內容與秋香所述一致。

  阮艾愛邊趕赴采靈宮邊垂首琢磨:貓到底起什么作用?是不是這只貓充當四梅與元兇的交流媒介?或許貓不是貓,而是人?

  阮艾愛耳邊一陣聒噪,擾亂了她的思緒。

  醒悟時,只聽見鵲兒倉猝叫喊:“娘娘小心?。?!”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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