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奶奶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白洛也跟著去了醫(yī)院,兩個人圍在白奶奶身邊,像小時候一樣陪著白奶奶。
但畢竟壽數(shù)有限,兩個月后白奶奶安詳?shù)刈吡?,這一次沒有遺憾了……
在白奶奶的葬禮上,白洛穿了一身肅靜的黑衣,一言不發(fā)地站在白奶奶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白奶奶微笑的面孔,白洛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顧瑤見狀走上前去挽著白洛的胳膊紅著眼圈道:“洛哥哥,你不要難過,奶奶不喜歡看到我們難過的,以后奶奶不在了,但我還會一直陪著你的……”
白洛呆滯的目光漸漸青城,他轉(zhuǎn)頭看著顧瑤,這句話和曾相似,從前奶奶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可是世事難料,奶奶還是走了……
血脈至親尚且如此,那他跟笑笑之間又算什么呢?
自己又憑什么奢求她能永遠(yuǎn)陪著自己呢。
白洛突然感到萬般悲傷涌上心來,滿滿的都是不舍。他想大約是因為,對他來說即便自己努力地企圖欺騙自己的內(nèi)心,但顧瑤之于他,早就不是單純的兄長對妹妹的感情了。
借著悲傷的演示他的占有欲在內(nèi)心瘋狂的滋長,他一把抱住顧瑤,把她抱得緊緊地。
“笑笑,不要離開我……”他的聲音沙啞的有些陌生。
但對顧瑤來說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腦海里已經(jīng)傳來了久違的系統(tǒng)提示音【滴——攻略目標(biāo)對宿主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95,對女主好感度55】
顧搖有一絲絲得意,順勢也緊緊回應(yīng)著他,此刻是這個男人最脆弱的時候,他需要溫暖。
大雨磅礴擊打在地面上沖刷出一片片潔白的凈土,他們兩個就這樣在大雨中緊緊擁抱在一起,好久好久都沒有分離,誰都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唐可心正盯著這一幕看。
唐可心的臉上不見情緒,只是輕輕撥了撥身邊的男人問道:“阿辰,你說洛跟對這小丫頭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種呢?”
褚一辰無奈地攤了攤手,隨即他用結(jié)實的胳膊摟住了唐可心道:“嗨,你管那么寬干什么,他白洛愿意跟誰在一起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唐可心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這男人就是野蠻,對八卦提不起興趣,倒是喜歡一大幫人搶奪一個小球的游戲
另一邊的顧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趕緊把自己的衣服又緊了緊。
以這具身體的抵抗力,這場大雨過后,只怕又要病的爬不起來了吧。
白母忍不住皺眉,又尋了件衣服幫她蓋上,白母沒有女兒,一直把顧瑤當(dāng)親生女兒一樣看待,見狀再也忍不住道:“笑笑,聽話,跟伯母去醫(yī)院吧。”
顧瑤拼命搖了搖頭:“別,別……”她聲音有些沙啞,虛弱道:“我沒事的,扛得住,只不過是小感冒而已,洛哥哥不是也沒去醫(yī)院嗎。”
事實證明,說的越?jīng)Q絕,打臉的速度越快。
她話音剛落又打了一個噴嚏。
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再去醫(yī)院了,她自小跟醫(yī)院打交道,最討厭那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兒,而白洛大約是因為白奶奶剛剛過世的緣故才不想去醫(yī)院故地重游吧。
白母見顧瑤推脫的決絕也不好再勸,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一個不去,兩個也不去,我知道你們心情都不好,可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啊。你看看你這小身子骨,都快都成篩子了,還有你洛哥哥,饒是仗著年輕,身子骨硬朗,病了說什么也不肯吃藥,你們這都是何必呢?存著心讓我難受不是?”
她話音未落,卻是先紅了眼眶,畢竟家里有人過世誰心里都不好受。
顧瑤聞言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喪禮之后白洛就躲在自己房間里不出來見人了,顧瑤都是猜到他是病了,可真沒想到他竟然不肯吃藥。
“伯母,我真的沒事的,我這身子就這樣,早就耐藥了,但好的也快,可洛哥哥這樣不成,你把藥給我,我去勸他,他若不吃我也不吃了?!?p> 白母抹了把眼淚,本還想再說點什么,但見她決絕,便把藥遞給她道:“那你去吧,他應(yīng)該會聽你的。”
白母很清楚要是顧瑤威脅兒子說,他不肯吃藥自己也不吃的話,自家兒子一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顧瑤端著藥走到二樓白洛的房間,房門沒有鎖,她輕輕一推就開了。
“洛哥哥?”顧瑤試探地問了一聲,沒有人回應(yīng),房間里靜悄悄地。
顧瑤想了想端著感冒藥躡手躡腳地走了進(jìn)去。
才走了幾步顧瑤又問了幾遍依舊沒人回應(yīng)。
白洛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看,臉上見不到什么病容,但卻是是一臉的疲憊,看樣子心里受到的打擊遠(yuǎn)比他身體上的病痛要強(qiáng)烈的多。
從她到白洛身邊開始幾乎沒見他生過什么病,倒是自己的身體一直病殃殃的全賴他照顧。大概是白奶奶平日里太過要強(qiáng),大家總覺得她身體很好,沒想到突然病重去世,親人們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顧瑤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在白洛身邊坐下,輕輕地推了推他道:“洛哥哥,你還好么?”
聽到有人叫他,白洛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向顧瑤。
顧瑤此時也病著,鼻子堵得厲害,聲音聽起來都不像是她的了,她的長發(fā)柔順的披在肩上,臉色慘白,眉宇間寫滿哀愁。
白洛艱難地抬起手臂扶上了她的長發(fā)虛弱地喊了一聲:“笑笑……”
顧瑤覺得自己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哽咽道:“洛哥哥,沒有什么過不去的,你先吃藥,把身體養(yǎng)好啊,笑笑生病的時候你也是這么照顧我的?!?p> 白洛一雙湛藍(lán)的眸子里仿佛升騰起偏偏迷茫的白霧,他看著顧瑤,又像是透過她看向更飄渺的遠(yuǎn)方。
“洛哥哥,吃藥吧,求求你……”
顧瑤強(qiáng)忍著眼淚,顫抖著把藥放進(jìn)白洛嘴里,又扶著他起身喝水。
白洛好像是一具行首走肉一樣,任由顧瑤擺弄,吃藥,喝水,再躺下,所有的動作都機(jī)械而沒有靈魂。
只有那雙眼睛一直盯著顧瑤看。
顧瑤被他盯得有些不安,幫他蓋好被子后便準(zhǔn)備端著水杯退出房間。
沒想到她剛一起身就被白洛一把抓住手腕硬生生地又扯了回去。
桄榔一聲玻璃杯掉在地上,一聲脆響過后碎成了無數(shù)片。
顧瑤一驚再回頭看白洛,只見他面色紅潤。
“洛哥哥?”她輕喚了一聲。
白洛沒有回應(yīng)她而是喃喃道:“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
這是顧瑤第一次在白洛的臉上見到這樣孩子一般任性的表情,她伸手扶了扶他的額頭,微微有些發(fā)燙,看樣子是燒得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