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喜和辛淼找了一家酒吧,兩人點了酒,等著沈子云。
沈子云姍姍來遲,這兩人卻沒有罰他的酒。沈子云是來幫忙的,并且能幫很大的忙。
“沈公子?!崩钐煜舱f:“怎么幫忙?”
沈子云說:“白門村的資源是勞動力。在馬家鎮(zhèn)中,可以做的就是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中的勞動力。廣勝新廠裝修需要工人,生產(chǎn)需要工人,那么為什么不做一個裝飾公司。先從馬家鎮(zhèn)的工作開始。”
辛淼問:“馬家鎮(zhèn)能有多少工作?”
“工作并不一定非要在鎮(zhèn)里。很多人都在外面務(wù)工,那么可以在這段時間好好工作?!?p> 辛淼問:“這段時間以后呢?”
沈子云說:“這世界哪有一定的事。馬家鎮(zhèn)發(fā)展過程中到處都需要勞動力,什么時候都需要工人?!?p> “化整為零?!毙另得靼琢?,“問什么非要在‘一棵樹’吊死。一個廠子干到老?!?p> 沈子云說:“在白門村部登記,建立一個詳細的簡歷檔案,以備將來推薦和投遞簡歷。”
辛淼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工作沒做到位。
“沈哥說的對?!毙另底銎鹆俗晕覚z討,“我確實工作沒做扎實。沒有讓他們有各自的技能?!?p> 沈子云說:“什么時候做都不晚。你想想,哪個村有你這么好的條件?有勞動力,又能吃苦?!?p> 煤礦工人下井工作,那是很苦很累的。干凈下去,一個“煤人”回來。
“那我明天就開始操作?!毙另祮枺骸吧蚋纾覇栆痪?。怕誰知道?”
“劉二強?!鄙蜃釉普f:“劉二強一直想賺點,他有可能讓他兒子回來。明年開春可有大生意?!?p> 辛淼抱拳:“那我謝謝沈哥?!?p> “我這可不是為了偏幫誰?!鄙蜃釉普f:“我對劉二強和他兒子不太放心,尤其是他兒子。”
李天喜放下薯條說:“過年時候見過兩面。這么年輕,老油子了。說話比韓豹還能白話。三分真七分假。他可不好斗?!?p> 沈子云說:“手機不離身,就是聊天。背著人說話。我猜,他恐怕是外面有人了?!?p> 辛淼很驚訝:“這也看得出來?”
“我猜的?!鄙蜃釉普f:“而且有在他工程隊打工的人和韓豹說過。他和一個工地務(wù)工的塔吊妹子很‘親密’?!?p> “那就是十有八九了?!毙另嫡f:“這樣的人真的不能輕易用。信不過?!?p> 沈子云說:“這就是我說要背著人?!?p> 李天喜說:“辛淼,你回去統(tǒng)計下人。湖畔山莊,廣勝新廠,各村未來的大棚和一些建設(shè),需要不少。但你們白門村的工程隊得保證質(zhì)量才能闖出去?!?p> 沈子云提醒她:“工地的活和井下的活不一樣。不是吃苦受累就可以的?!?p> 辛淼說:“村里有人可以。他們出去務(wù)工的也是不少,手里會點技術(shù)。在加上工作,不成問題?!?p> 沈子云說:“拿現(xiàn)在藍蛛山村的兩個大棚試一試。我們自己做,相比于外面的工程隊,這成本又下來一塊。”
辛淼說:“我明天就聯(lián)系張雍江。我應(yīng)該先在村里組織個工程隊?!?p> 辛淼找了個代駕就回家去準備資料。李天喜和沈子云在酒吧繼續(xù)喝酒。
“材料審核沒問題。你和于勝楠都屬于突出人物,像良好市民一樣?!?p> 沈子云說:“畢竟,我不是官?!?p> 李天喜說:“你想的怎么樣?”
“什么?”
李天喜問:“你和我說過幾次功成身退了。我也知道,洪河村留不住你。”
沈子云笑道:“你連美人計都用了,還怕我跑了?”
“哎!”李天喜說:“你和曉夢的事,是你們的事。我可從來沒有參與。你和人家對上眼,是你的事。”
“我得謝謝你這個媒人?!?p> “那這頓你請客?!崩钐煜舱f:“老板,打包一瓶人頭馬?!?p> “李天喜,你這是吃拿卡要嗎?”
“不算,這叫‘劫富濟貧’?!崩钐煜舱f:“打,打,打劫?!?p> “那你應(yīng)該看看IQ卡能不能充值?!鄙蜃釉菩Φ?。
笑著笑著,沈子云收斂玩笑:“喜子,天下沒有不散的酒局,也沒有不散的燒烤?!?p> 李天喜點頭:“我明白。大家原來都說曉夢是鳳凰,不會落在這里。我想你也一樣。洪河村是你的一站,不是你的一生?!?p> “你明白就好。”
“那曉夢和你,準備做點什么?”
“曉夢有自己的人生,她是一個個體,不是我的附屬,也不一定是我在哪,她在哪?!?p> “這個……”李天喜一時無法轉(zhuǎn)過彎來?!澳銈儍蓚€不在一起?”
“在一起的是心,不一定是人。她要做的事,我肯定支持。我要做的事,她也會幫忙??蛇@并不妨礙我們各做各的?!?p> 李天喜讓沈子云繞的有點暈:“就像是明星?一個在這拍戲,另一個在那拍戲?!?p> “差不多?!鄙蜃釉普f:“世界變小了,沒有什么車馬慢了。她是可以做點事的人,能做好很多事。我想能閑云野鶴幾年。晴楠并入廣勝之后,就該給于勝楠了。曉夢該撤出來做點自己想做的事?!?p> 李天喜說:“你應(yīng)該和曉夢好好談?wù)?。?p> “我會的?!鄙蜃釉普f:“游遍河山,我也可以半個月回來半個月走出去?!?p> 李天喜琢磨琢磨,說道:“還是有錢任性。我印象的旅游,還是徒步走呢?!?p> “我也徒步?!鄙蜃釉普f:“不過可以旅游幾天坐飛機回來,回來幾天,在坐飛機出去?!?p> “能不能不氣人?你這分明是炫富。有錢有閑,還有老婆,太讓人嫉妒。”
沈子云吐吐舌頭,“這杯中,看來老板上的是醋?!?p> 李天喜說:“就像《窮爸爸富爸爸》里的游戲一樣,我們在小圈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疲于奔命。你已經(jīng)在圈外飛來飛去,瀟灑人生?!?p> 沈子云說:“那個游戲其實很片面。在外面的人一定就安全嗎?那是個游戲,鼓勵人們爭取自己早日實現(xiàn)財務(wù)自由。外圈的人遇到危機之后,往往不是回到小圈,而是墜入地獄。圈外他更需要控制風(fēng)險,而且并沒有算進去心理滿足?!?p> “心里滿足?”
沈子云說:“好的老師的貢獻和收入是不能比的。科研人員的收入和貢獻也不能比。人最需要的是精神滿足。僅僅看你,李天喜。脫貧攻堅,帶領(lǐng)村里人致富,這樣的滿足,可是財富能比的?”
李天喜點頭?!皼]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