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攻自破
“哥哥吃飯了?！?p> 云澤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妹妹正盯著他看，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現(xiàn)在5點(diǎn)多，哥哥睡了一個多小時了?！?p> 云澤晃了晃昏沉沉的腦子，緩緩站起身，道：“你先去吃飯，我這就來?！?p> 云雅把拖鞋放到床邊，走進(jìn)大廳里。云澤檢查了自己的腳，發(fā)現(xiàn)傷口還是沒有愈合，他不想去醫(yī)院花錢，他認(rèn)為自己年輕的身體什么都扛得住。
有條不紊的走到客廳，云澤找個凳子坐下來。
“腳傷好些嗎？能出去工作了嗎？”
云澤道：“你幫我找到工作了？”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自己找到一份工作，在超市打菜?！笨吹皆茲蓾M臉的擔(dān)憂，父親解釋道：“不是重活，只負(fù)責(zé)稱菜，不會發(fā)病的?！?p> 云澤想父親總是這樣閑著也不是辦法，心里總會產(chǎn)生不好的情緒。他道：“平時注意點(diǎn)。酒少喝，盡量別喝?！?p> 父親自嘲道：“我是戒不掉了，放心吧出事也不讓你管，都是我自作自受?！?p> 云澤心里很不是滋味，這種疏遠(yuǎn)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形成，不是他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菜要涼了。”云雅道。
“快點(diǎn)吃，今天的月亮可圓了?！痹茲尚Φ?。
吃過飯，父親就起身收拾碗筷。云澤道：“你去小廣場溜達(dá)溜達(dá)，刷碗交給我?！?p> 父親身體很弱，醫(yī)生建議鍛煉身體，不要吃過飯就睡覺。
“雅兒去嗎？”父親看著她。
“爸爸去吧，我在家里陪哥哥賞月亮。”
父親站起身，他看了看桌子底下的酒壺，抬頭看了看疲乏的云澤，轉(zhuǎn)頭向屋子外走去。
看著哥哥收拾，云雅也上手幫忙。
“哥哥這些菜放到明天還能吃嗎？”
云澤想起鄰居家里裝冰箱時，云雅羨慕的表情，道：“等哥哥在掙點(diǎn)錢就買個冰箱，到時候給你買一箱冰淇淋?！痹茲山^對不會動用銀行卡里的錢，那是救命稻草。他只會把錢用在刀刃上。
把碗筷刷好，放到該存放的位置。云雅拉起哥哥的手向外走去。
“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云澤笑道：“是啊，好像一個大月餅?！?p> “這次八月十五哥哥還要做月餅嗎？”
“妹妹不喜歡吃嗎？可以在外面買?！?p> 云雅連忙搖頭，道：“我可喜歡吃了，想讓你多做點(diǎn)，上次小花吃了說特別好吃，我說下次讓哥哥多做點(diǎn)，給她送。
“當(dāng)然可以?！?p> “9月我就可以上學(xué)了，有很多小朋友玩嗎？”
云澤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臉上浮現(xiàn)笑容。他知道妹妹在家很無聊，本應(yīng)該早就去學(xué)校的，可是因?yàn)榧依锏氖聸]有處理好耽誤了。
“當(dāng)然有啊。都是像妹妹這么可愛的小朋友?！?p> “那樣我也可以帶紅領(lǐng)巾了！”云雅激動道。
云澤笑了起來，抬頭看向璀璨的星河。
鄰居氣喘噓噓的跑到云澤家，他看著云澤，道：“快去小廣場看看，你父親和李鐵嘴快要打起來了?！?p> 云澤猛然站起來，腳上的傷口剛接觸地面，就傳來巨痛，他的腿癱軟。
云雅扶住哥哥，俏臉上布滿擔(dān)憂的神色。道：“哥哥沒事吧？”
“我沒事。你在家里待著，我去去就回?！?p> 云雅祈求的看著哥哥，道：“我和你一起去?！?p> “聽話，快進(jìn)屋。”云澤怕妹妹幼小的心靈受到?jīng)_擊，不敢讓妹妹去。
為了傷口不接地，一只腳跳著向小廣場趕去，穿過黑暗的小街道，云澤看到父親正和李鐵嘴在吵架。父親氣的臉紅脖子粗，分明吵不過人送外號鐵嘴。
走進(jìn)他們，吵架聲音在亂哄哄的評論聲里，脫穎而出。
“李八卦說的是大官，你跟我犟嘴？”
“我都去看了，假的！”假的兩個字說的很重。
“放屁，大家都這么說，你心理不平衡，就不要否認(rèn)大家?！?p> “……”
還沒等父親說話，李鐵嘴道：“你什么你，自己沒用，什么都不懂，還在這胡咧咧?！?p> 看到父親想動手打人，云澤不顧腳傷，跑上前攔住。道：“有話好好說?！?p> 李鐵嘴看到云澤，道：“你快管管你爸，什么都不懂?！?p> 云澤回頭看著鐵嘴，道：“嬸子少說點(diǎn)?！?p> 見到云澤臉上的怒意，鐵嘴就閉上了嘴巴。她還是很怕這個后生。
父親道：“你來解釋解釋。”
“回家。”云澤說的很堅(jiān)定，不容反駁。
兩人走出人群，吃瓜群眾看到戲劇落幕，就唉聲嘆氣的散開。
“你怎么不幫我解釋？”
“解釋什么？有意思嗎？”
“我咽不下這口氣。”
云澤沒有理會，兩人剛回到家，父親就拿起酒壺飲酒。
云澤道：“醫(yī)生說的不讓你喝?！?p> 父親沒有理會，自飲起來。嘴里嘀咕道：“我沒用。”
云澤知道鐵嘴毒，傷了父親的自尊心。云澤不知道怎么處理，腦子很亂，只想躺下去睡覺。什么也不用管，最好不要醒來?？墒撬€有家人，還有這么多愛自己的人。
他幫父親燒了一壺?zé)崴溃骸吧俸赛c(diǎn)，睡前多喝熱水。”
父親一飲而盡，又把杯子倒?jié)M。
第二天醒來，大人物的謠言不攻自破。東升的謠言從西邊落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自從那以后，李鐵嘴就故意躲著云澤一家。
云澤正在澆院子里的蔬菜，父親拎著一筐雞蛋和一袋新鮮菠菜，喜笑顏開的走回來。
云澤正在想父親為什么這么高興。父親就開口道：“李鐵嘴現(xiàn)在都是故意躲著我，今天看到我在菜區(qū)，仔細(xì)挑好的菠菜都放下了。
注意到父親故意拍菠菜，云澤知道紙包不住火，謠言不攻自破。
“澤今天炒個雞蛋?！?p> 云澤收起管子，道：“你幾點(diǎn)上班？”
“下午3點(diǎn)上班，晚上7點(diǎn)下班，晚飯我在超市吃?！?p> 云澤道：“那晚會在做飯，我要出去一趟?！?p> 父親從來不過問云澤的事情，因?yàn)樗X得云澤已經(jīng)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云澤睡醒發(fā)現(xiàn)腳發(fā)炎了，他不敢再拖，怕自己又去重癥室待著，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剛走出家門，云雅道：“我陪著哥哥去?！?p> “不用，你昨天睡得晚，好好在家里睡午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