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止干脆道:“那你去吧?!?p> 有人幫忙跑腿,不要白不要。
顧辰非之前擺了她一道,她收點(diǎn)利息不過分。
顧辰非無奈一笑,只身走進(jìn)燕春樓。
剛一進(jìn)門,打扮妖嬈的老鴇就上前熱情道:“哎呀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吧?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
顧辰非一身官服,頭戴紫金冠,腰佩白玉環(huán),氣度不凡,貴氣天成。
老鴇見多識廣,自然看得出這位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公子今日來得可巧,”老鴇喜笑顏開,“咱們的頭牌雪舞姑娘待會兒獻(xiàn)藝,公子有眼福了?!?p> “不必,”顧辰非簡意言賅道,“宛陵王在哪?”
老鴇愣了愣,問道:“公子是王爺什么人?”
顧辰非道:“兄長。”
老鴇連忙賠禮,“奴家有眼不識泰山,沒認(rèn)出王爺來,奴家這就去請宛陵王殿下?!?p> 沒多久,宛陵王一臉不悅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來人是顧辰非,宛陵王傲慢嘲諷:“本王當(dāng)是誰呢,就憑你也配自稱本王的兄長?”
老鴇見情況不對,連忙打圓場:“兩位王爺莫要動氣,奴家這兒的姑娘都膽小,奴家知道兩位王爺憐香惜玉,定是舍不得她們嚇著的?!?p> 宛陵王笑笑,道:“媽媽說得不錯,本王和這位……洛陽王就先出去聊聊,照顧好梅兒?!?p> “好嘞,”老鴇嘻嘻笑道,“王爺可別忘了改日再來看梅兒,若是美人兒落淚,奴家可就沒辦法了?!?p> 宛陵王從袖口拿出一張銀票放到老鴇手中,笑道:“明日本王再來看梅兒?!?p> 等到宛陵王和老鴇商議好出了燕春樓,態(tài)度惡劣更上一層樓,“顧辰非,別以為最近父皇高看你兩眼,你就能對本王指手畫腳!本王要做什么,你管得著嗎?”
“六皇弟誤會了,”顧辰非淡然笑道,“找六皇弟的,可不是本王?!?p> 宛陵王一愣,“不是你?那是誰?”
未止從車窗探出頭,幽幽道:“我啊?!?p> 宛陵王先是愣住,然后一把推開顧辰非就向前跑去。
“攔住他!”未止冷哼。
想跑?沒門!
宛陵王嬌生慣養(yǎng)缺乏鍛煉,沒跑多遠(yuǎn)就被未止的人逮住,五花大綁捆了回來。
顧辰非勸道:“先生,我們?nèi)e處處理吧?!?p> 未止看了看周圍。
馬車原本停在燕春樓門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會兒不少想看好戲的都圍了過來,屬實(shí)嘈雜吵鬧。
顧辰非又道:“先生若不介意,便先去辰非府上吧?!?p> 未止想想,覺得也行,顧辰非的王府離得不算遠(yuǎn),等她把宛陵王這人渣給解決了再回宮也不遲。
想到這,未止讓人把宛陵王扔上馬車。
顧辰非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反正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跟著宛陵王也上了馬車。
未止的馬車寬敞,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說什么。
宛陵王一直吵吵嚷嚷。
“放開我!”
“你們這些混蛋,快放開本王!”
“蘇辰!本王忍你很久了!”
“把他嘴堵上,”未止輕描淡寫道。
“我閉嘴,我閉嘴行了吧!”宛陵王氣沖沖道。
“行,”未止道,“不用堵了。”
路上,宛陵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蘇先生,本王又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值得您老人家這樣勞神費(fèi)心,堵我堵到燕春樓。”
未止涼涼道:“你心里清楚。”
宛陵王一噎,不服道:“哪個男人不逛青樓?”
未止瞥向顧辰非,問道:“你逛嗎?”
顧辰非迅速道:“不逛?!?p> 未止看向宛陵王,“聽到?jīng)]?”
宛陵王還是不服,“我跟他能一樣嗎?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他有錢去嗎?”
未止道:“都是皇子,你能比他尊貴多少?再說了,他有錢啊?!?p> 洛陽比宛陵富饒多了,這些日子崇康帝對顧辰非三天一小賞,七天一大賞的,要說顧辰非沒錢,未止第一個不服。
宛陵王想到封地的事,嘴上更不客氣了,“別以為你封地好就能壓在本王頭上!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妓生子,再怎么樣你都……唔……”
郁寧得到未止眼神示意后,拿帕子把宛陵王的嘴堵住了。
“宛陵王殿下,”郁寧勸諫道,“我家主子耳朵里聽不得您這些污言穢語,若是我家王爺和王妃娘娘知道宛陵王殿下在主子面前胡言亂語,可就不是堵上您的嘴這么簡單就能完事了?!?p> 宛陵王怒瞪郁寧。
到了洛陽王府,郁寧才把宛陵王嘴里的帕子拿掉。
未止發(fā)現(xiàn),宛陵王這死孩子就是吃硬不吃軟。
一堵嘴,就安靜了,就安分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顧辰非先下了馬車,為未止掀起門簾,“先生請。”
未止繞過馬車上躺著的宛陵王,走到洛陽王府院中。
未止第一次來洛陽王府,不得不感慨今非昔比。
洛陽王府比錦儀苑華麗了百倍不止,百卉含英,風(fēng)光旖旎,堪稱洞天福地。
種種一切都在昭示著,顧辰非已不再是當(dāng)初軟弱可欺,人人看低的卑微皇子。
宛陵王被未止的人拉下來后,不滿地打量著洛陽王府,眼中閃過驚艷之色。
未止估摸著,說不準(zhǔn)宛陵王府都不及洛陽王府闊氣。
“先生里面請,”顧辰非微笑道。
“不必了,”未止沒興趣進(jìn)去看,反正再好看也沒有萬瓊臺好看,“在這里問吧?!?p> 顧辰非頷首,“來人,給昭世子搬張椅子?!?p> 下人搬來兩張椅子,未止坐下后,居高臨下看著倒在地上還沒回過神的宛陵王。
早在顧辰非主動說要去燕春樓的時候,未止就派人暗中跟著了。
宛陵王和顧辰非的對話,她一清二楚。
“宛陵王殿下,”未止靠在椅子上,神情難辨喜怒,“說吧?!?p> 宛陵王沒有直視未止,有些心虛道:“說……說什么?”
“就快要娶我承明宮的姑娘了,還流連煙花之地,”未止冷笑道,“你是看不起湄姐姐,還是看不起我?”
宛陵王反駁道:“怎么到你承明宮住段時間就成了你承明宮的姑娘?那我要是在承明宮住一段時間,我也算承明宮的主子嘍?”
未止鄙夷道:“你以為承明宮是誰都能進(jìn)的嗎?”
宛陵王就是想進(jìn),未止還不樂意呢。
宛陵王見未止一臉嫌棄,冷哼道:“本王還不稀罕承明宮呢!”
“別轉(zhuǎn)移話題,”未止道,“信不信我燒了燕春樓?”
未止這句話是嚇唬宛陵王的,她還沒那么喪心病狂,隨隨便便燒人家地方。
未止之前對宛陵王的態(tài)度使然,以至于他對未止所說的深信不疑。
這瘋女人,什么事干不出來!
“你別,”宛陵王慌張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未止點(diǎn)頭,靜靜聽著。
“燕春樓的梅兒,”宛陵王面上帶著羞澀,“沉魚落雁,溫柔可人,本王……很是喜歡?!?p> 未止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宛陵王支支吾吾道:“也沒多久,就……前幾日,有人請本王去燕春樓議事,這才認(rèn)識了梅兒?!?p> 未止道:“你打算怎么解決?”
宛陵王一怔,“什么怎么解決?”
未止道:“不知道?那要不我殺了她?”
“蘇辰!”宛陵王驚慌道,“梅兒是無辜的!”
未止暗道不好,宛陵王看起來還動真情了。
那姜伊湄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人是不能殺,畢竟歸根結(jié)底宛陵王若是定力好,就沒有梅兒的事了。
賜婚圣旨已下,輕易更改不得。
未止不禁頭疼。
這都是些什么事???
“她是無辜的?”未止冷冷道,“你若懂分寸,她自然無辜。”
宛陵王狡辯道:“本王是真心喜歡梅兒的……先生放心,以后等王妃進(jìn)門,本王才會給梅兒名分?!?p> 未止給氣笑了,“你還想著給她名分?一個煙花女子?”
堂堂大昌宛陵王,居然妄想納青樓女子進(jìn)門!
“有何不可!”宛陵王理直氣壯道,“梅兒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對她負(fù)責(zé)。”
未止沉聲道:“你要置湄姐姐于何地?”
一旦梅兒進(jìn)了宛陵王府,姜伊湄就會被無數(shù)人恥笑,與娼妓同一屋檐。
提到姜伊湄,宛陵王頓了頓,然后道:“王妃賢惠,自然不會在意。再說了,哪位王爺沒有三妻四妾?三皇兄四皇兄他們?nèi)㈠熬鸵呀?jīng)有不少侍妾了,我喜歡梅兒怎么了?”
未止告誡自己,不能氣,千萬不能氣。
不行,還是好氣。
宛陵王還在喋喋不休,“我連一個侍妾都沒有,梅兒她……”
“閉嘴!”未止氣得不行,直接起身走到宛陵王面前,揪住他的領(lǐng)口把人拎了起來。
“你……你想干什么?”宛陵王驚呆了。
這女人力氣這么大的嗎!
“你——說——呢——”未止詭異一笑,一拳打上宛陵王殿下秀氣的臉龐。
“啊啊啊啊??!”宛陵王手腳都被困著,又掙扎不開,只能尖叫,“別打我!別打臉?。 ?p> 未止偏不。
不是招蜂惹蝶嗎?
不是風(fēng)流多情嗎?
等宛陵王臉腫成豬頭,未止就不信他還好意思頂著這幅尊容去燕春樓喝花酒。
顧辰非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笑意,如同平靜的湖面漾起一波漣漪,蕩入墨眸中化作兩點(diǎn)星子,轉(zhuǎn)瞬消逝在眼波深處。
月華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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