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金嬌嬌的疑問也是大家的疑問,尤其是男孩子們。
金嬌嬌眼見著楊鶴羽臉上的表情像一顆甜化了的棉花糖,她的心頓時涼了,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哎呦呦,這表情有故事!”劉瀚文調(diào)侃道:“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路上能不能帶我們見見啊?這少數(shù)民族的姑娘長得就是好看!”
楊鶴羽史無前例地害羞了,他竟然說:“別鬧了。她不在這里,在上海呢?!?p> 從縣城到哈尼族自然村路上有大半的路程可以坐車,無論哪種車終點都在翠嶂鮮品公司第七分公司的倉庫外的車輛中轉(zhuǎn)站內(nèi)。
這一路上,金嬌嬌表現(xiàn)得極為安靜,安靜得別人都有些不適應(yīng)。
明慧悄聲問她:“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沒有。”金嬌嬌低著嗓音。她的額頭偏靠在車窗上,顛簸的路將車窗玻璃震得發(fā)響,連帶著她的腦門都被震得發(fā)暈。
“我有點想吐?!?p> 見明慧一臉煞白,金嬌嬌拉開包給她找暈車藥。
楊鶴羽給她的那只狗尾巴草編的小兔子安靜地躺在書包里,金嬌嬌咬著嘴唇把小兔子抓起來,她扭頭看了楊鶴羽一眼,沒有舍得把小兔子丟掉。
汽車終于靠站。
和佤寨相比,這里的地理風(fēng)貌顯然要更開闊一些,有大片大片的橡膠林和甘蔗林。
楊鶴羽告訴大家橡膠林和甘蔗林大部分都屬于曾經(jīng)的國營農(nóng)場,也有一部分是由家庭農(nóng)場承包的。
他一邊走路一邊和同學(xué)們介紹這片區(qū)域的背景,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一個人。
楊鶴羽趕緊扭身道歉,卻也愣在了原地。
楚蓉生身前掛著工作證,手里拿著鐵板夾子,指揮著車輛倒車,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楊鶴羽令他陷入了窘迫。
“叔叔好?!睏铤Q羽先開口打了聲招呼。
“哦……小羽啊……”楚蓉生抬抬手,緩緩說道:“你回來了啊。”
“嗯?!睏铤Q羽介紹了隨行的同學(xué)們,說道:“我們?nèi)ノ野⒉抢镩_掃盲班?!?p> “聽說了,”楚蓉生點點頭,向哈尼族自然村的方向指了指,說道:“過了農(nóng)場往前一里地,你就能看到拉起的橫幅。你阿波知道你要來么?他要是知道肯定很激動的?!?p> 楊鶴羽笑著搖了搖頭,他招呼同學(xué)們抓緊時間,伸手與楚蓉生告別。
楚蓉生拖著一條腿跟了幾步,自言自語道:“真好,都是大學(xué)生了。申申也要考大學(xué)了吧……應(yīng)該是的……是的……”
楊鶴羽停下了腳步,他讓同學(xué)們先走,自己則走到楚蓉生的面前。
“叔叔,申申她……她現(xiàn)在挺好的?!睏铤Q羽看著楚蓉生的眼睛,將楚知顏的情況簡單告訴給了逐漸激動的楚蓉生,他說道:“她馬上就高三了,成績還不錯。她選了文科,以后可能會學(xué)英語。您……就放心吧?!?p> 楚蓉生嘴唇有一點發(fā)抖,一只手緊緊捏著拳頭。他這些年瘦了很多,臉頰的肉干癟下去,抽動時皮肉的動靜變得更大。
他壓抑著激動,問道:“你見過她?她生活得怎么樣?”
楊鶴羽心中想起了申申的眼淚和委屈,不覺酸澀心疼,于是淡淡地回道:“還行,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