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天氣漸漸冷起來,11月份就下了第一場雪,到了1月份又下了一場更大的。
南方人楊鶴羽第一次見識到了北方的寒冬,他站在溫暖的室內(nèi)看著銀裝素裹的世界,心里格外地美。
因為考試結(jié)束后,他就要去上海,終于要跟申申見面了。
這兩個月,金嬌嬌隔三差五就給楊鶴羽下命令,讓他去勵學樓干苦力。不過楊鶴羽有了更好的拒絕理由——他要去參加校橄欖球隊的訓練。
到了放假買車票的時候,金嬌嬌問楊鶴羽什么時候回云南。
“我暫時不回老家,過年要回成都和叔叔一家一起過年?!?p> 楊鶴羽的回答讓金嬌嬌有一些失望,但楊鶴羽的眼神突然在她身上定住了,令她心旌搖曳起來。
楊鶴羽突然指著她的圍巾問道:“你這條圍巾挺好看,是在BJ買的么?”
金嬌嬌咬唇忍笑,她心想:這個榆木樁子,是圍巾好看么?明明是我好看!
她故意拿腔作調(diào),背過身去,說道:“要你管!”
她哪里知道楊鶴羽只是想著應該給申申也買一條。
楊鶴羽要來上海的消息,讓貝一銘和楚知顏都興奮不已。
貝一銘說:“我在上海灘等你小子,然后我們再一起回家去。不過,申申跟你說了么?她這個寒假要開始補習了,你來的那天她應該是有課的?!?p> “沒事,你來接我嘛!”楊鶴羽說道:“你接上我再去找她,她學校你不是很熟么?申申跟我說你天天都要送她上學。高三時讓你六點半起床,你要懟天懟地罵一路。聽說,你現(xiàn)在都六點起來,六點半等在外灘站送申申。不管你有沒有罵娘,我都得給你記一功。”
“你別老是翻老黃歷,行不行?此一時彼一時,好不好?”貝一銘頓了頓,語調(diào)又軟和下來,他說道:‘哎,我有個事兒想先跟你說一下……’
“你有什么事見了面再說吧,我手里只剩一個硬幣了,還要給申申打個電話。先掛了?!?p> 貝一銘猶疑了兩秒,回道:“也成。”
楊鶴羽放下電話,看了看手表,九點差1分鐘,他面帶微笑等了三十秒開始給楚知顏撥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來,甜甜的聲音傳過來。
“喂?”
“是我?!?p> 入冬以后,黃帽子電話亭的熱度明顯降低。楊鶴羽也被凍得夠嗆,他的手指頭一根比一根紅,耳朵比手指頭更紅。
楊鶴羽一說話,一團霧氣就飄出來,他笑,霧氣就越大。
“我凌晨的火車,明天晚上就到上海了。你安心上晚自習,貝一銘去接我,我跟他應該能趕得上你下晚自習?!睏铤Q羽的聲音低沉溫柔,他垂下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面龐被霧氣籠罩像一場幻境。
“你開心么?”楊鶴羽問她。
“嗯!”
楊鶴羽笑得露出了牙齒,他又問道:“都高興得說不出話了?”
“嗯……”
一部電話讓兩個聰明人變成了只會笑的傻子。
楊鶴羽抬起手,在被霧氣迷蒙的電話廳里上畫上了一顆愛心。
還是中了一箭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