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林靈素師徒被趙志信恭恭敬敬接走。
臨走前，趙志信看了一眼面上已有些xue色的趙小川，淡淡囑咐他，讓他明日穿的光鮮些，因?yàn)闉觚堈獊砜腿恕?p> 按照趙志信的意思，趙小川身為少寨主，身體既已無大礙，而他這個寨主身邊又沒幾個得力的手下，趙小川以后就要學(xué)著替父親分擔(dān)些寨務(wù)。
趙小川哼哼哈哈答應(yīng)兩聲，卻并不在意，強(qiáng)盜窩里來的客人能是什么好路數(shù)，無非是一些作奸犯科、占山為王的綠林人氏罷了。
反倒是侍立一旁的少女小鶯，聽到烏龍寨明天要來客人的消息后眸光一閃，看樣子竟隱隱有些期待。
快要到手的鴨子就這樣被半路劫走了，趙小川怨念叢生，卻也無可奈何。
說到底烏龍寨還是由趙志信當(dāng)家，雖然自己是他名義上的兒子，但胳膊拗不過大腿，真要是撕破了臉皮，雙方都不好過。
以點(diǎn)觀面，自己這個便宜父親對林靈素禮遇有加，似乎和自己一樣抱著某種目的，而且他一個強(qiáng)盜頭子，竟然對林靈素也有過了解，看來并不簡單。
只不過，林靈素雖然是一只半死不活的鴨子，但嘴硬的堪比石頭，說話又滴水不漏，圓滑的很。
趙小川有些幸災(zāi)樂禍，他很想看看便宜父親在林靈素那里吃癟后是什么表情。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
小鶯正半跪在榻上為少寨主鋪床，趙小川坐在墊子上打量著少女姣好的背影，心中的小惡魔又冒出了頭。
小鶯身量不高，長得嬌小可人，屬于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其容貌放在后世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而且還是純素顏，性格溫柔靦腆，說話細(xì)聲細(xì)氣，做的飯菜也好吃，妥妥的宜室宜家。
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社會，這樣的女子對于窮逼考古學(xué)家趙小川來說，絕對是只可遠(yuǎn)觀不可近玩，可望而難以企及的女神。
誰能想到陰差陽錯，自己雖然穿越成人人喊打的強(qiáng)盜之子，但似乎是老天為了補(bǔ)償自己，竟將小鶯送到自己身邊。
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空花無折枝。
趙小川猛地站起身，想要有所行動，結(jié)果還沒站直眼前就一陣發(fā)黑，搖搖晃晃、踉踉蹌蹌，扶著床榻邊沿緩了一緩才緩過神來。
沒事，不過是有點(diǎn)貧xue，只要某處地方不貧xue，照樣能折花。
然而，努力了半天之后，趙小川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心有猛虎，目視薔薇，可……可實(shí)在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你他娘給老子起來啊，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真要用你的時候反倒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老子養(yǎng)你有什么用？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就這身子骨，還想要折花？
趙小川頗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寶寶心里苦，這種苦難以言喻，痛徹心扉，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以后自然會懂。
小鶯將床鋪好后下地，低頭輕聲道：“少寨主，天色不早，奴告退了?！?p> “別……”趙小川伸手想要抓小鶯的小手，卻被少女靈巧的躲過。
“少寨主，男女授受不親……”小鶯垂著頭，嬌小的身子有些瑟瑟發(fā)抖，似乎極為害怕的樣子。
趙小川見狀，猜測小丫頭對自己恐怕有些偏見，自己明面上的身份雖然是強(qiáng)盜之子，可內(nèi)里卻是五講四美、飽學(xué)有為的大好青年。
他早已經(jīng)將小鶯看成自己鍋里的肉，眼下身子骨雖然暫時不中用，但以后總會重新堅(jiān)挺起來，倒不如趁著荷爾蒙暫時無力上腦，先跟鍋里的肉聊聊人生，談?wù)劺硐?，把關(guān)系打好之后，等到水開之時，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趙小川拍了拍床榻：“小鶯，來坐，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少女謹(jǐn)慎的用余光打量面帶微笑的趙小川，不知道這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滿腦子葷段子的壞胚子，又打的什么壞主意。
自從來到烏龍寨，小鶯便被趙志信派到趙小川身邊伺候。
剛開始趙小川只能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全身上下也就眼睛和嘴可以自由活動。
饒是如此，見到青春靚麗的小鶯后他也改不了口花花的毛病，沒少說些葷段子撩撥少女。
好幾次甚至因?yàn)橼w小川說的太過露骨，少女心火為之大盛，差點(diǎn)ren不住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將趙小川給抹了脖子，好在最終她還是ren住了。
半個月相處下來，趙小川也只是口頭上撩撥，哪怕可以自由行動也沒有更過分的舉動，小鶯對他倒是少了些提防之心。
只不過狗改不了吃屎，今天這個廢物點(diǎn)心總算露出真面目，竟妄想對自己動手動腳。
小鶯氣的渾身顫抖，真想把藏在裙下的短刀拿出來，然后一刀砍死趙小川，但一想到自己的使命，她的殺心又被迫消散。
烏龍寨明天會來客人，不知道那客人是不是寨主和姑娘。
這些日子我已經(jīng)將烏龍寨上上下下摸透，想來應(yīng)該能跟姑娘交差了吧。
每天守著這個廢物點(diǎn)心，既要伺候他，還要防備著被他占便宜，真是惱人。
這個壞胚子能講什么故事，無非或是剝蔥搗蒜隱喻頗深，或是被翻浪滾明晃晃的葷段子罷了。
很明顯，小鶯心中念叨的寨主并非烏龍寨的寨主趙志信。
對于趙小川的套路，少女已自覺了然于胸，但她雖然藝高人膽大，卻也深知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萬一因?yàn)槟承┬∈绿崆氨┞渡矸?，被烏龍寨的人有所察覺，恐怕會壞了姑娘和寨主的大事。
寨主常說小不ren則亂大謀，耳熏目染，小鶯雖年紀(jì)不大，卻也多少有些城府，否則也不會被派來烏龍寨臥底。
小鶯低垂著頭，貌似羞澀實(shí)則暗藏譏諷的說道：“少寨主，那西門大官人的故事，奴已聽的乏了，還是不講了吧。”
趙小川就喜歡小鶯這幅柔弱羞怯的樣子，聞言眼珠一轉(zhuǎn)：“今天咱們不講西門大官人的風(fēng)流軼事，不是我跟你吹牛，你們少寨主肚子里的故事可以用海水斗量，你想聽什么樣的我都能給你講出來。”
“那……”小鶯故作沉吟，故意給趙小川出了個難題：“少寨主便給奴講講武安王的故事吧，奴自小便愛聽他的事跡。”
在小鶯想來，眼前這個病秧子壞胚子從小不學(xué)無術(shù)，自小便生長在烏龍寨一畝三分地上，最遠(yuǎn)估計(jì)也只去過幾十里外的遷州城，接觸的又都是些殺人越貨的強(qiáng)盜，恐怕連武安王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