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在遠離市中心的地段,老遠就能看見莊園里城堡的尖頂。等到賓利駛進山莊,17世紀巴洛克風格的城堡映入眼簾,翠綠色的圓頂同尖頂一個色系,城堡主體是米白色。城堡前是一片大草坪,后山有馬場和供跑馬的草地。
隨淼邀請他們進入城堡,介紹道:“這里是我祖父買下的莊園,后面有跑馬場,各位可以去試試。樓上三樓是客室,等會兒大家挑個喜歡的房間,我讓女傭給你們整理。有什么需要隨時可以問張叔,他是家里的管家。如果覺得無聊的話,二樓有游戲室和電影房,各位請隨意?!?p> 同電影里一樣的管家張叔,穿著得體的衣服,含笑有禮地站在一旁,聽到隨淼的話頷首鞠躬:“各位貴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非常感謝各位施以援手救下小主人,我代表城堡的所有傭人向你們致以謝意?!?p> 四人也都是豪門出身,即便是越雪生家中也是經(jīng)商占有一席之地,對于這番禮儀并不覺得畏縮,不卑不亢地接受這一躬,對隨淼家有了大致的估量。
隨淼有其他事很快就離開了,由管家張叔帶他們整座城堡,到后山馬場時,大家的興致略微被激起。
張叔帶他們?nèi)チ笋R廄里,味道有些重,大家沒呆多久就由騎師牽著馬離開去了草地。
李樂清并排走在趙舒白身邊,離開了馬廄略熏人的味道,才徹底放開鼻子吸氣。
白馬王子很帥,但騎著有味道的白馬的王子真的不行。
草坪很廣,一望無際的綠色,淡淡的青草味讓人心曠神怡,在騎師的教導下,很快就學會了相應的技巧。
李樂清選了匹棗紅色的小馬作為伙伴,很快就和這個小家伙混熟,兩個人慢悠悠地在草地上閑逛。
李正樂選的黑色馬匹脾氣暴躁,到現(xiàn)在還在馴服之中,他不服氣和它僵持著。
越雪生的馬是栗子色,是匹小母馬,性情溫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放開了在草坪上奔跑。
趙舒白的則是高頭白馬,毛色光滑油亮,小跑在草地上,看的李樂清眼熱非常。
好想騎白馬,這么想著,就見趙舒白騎著白馬翩然而至,換上了騎裝的趙舒白,身姿挺拔,腿長的優(yōu)勢被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來。
趙舒白俯將李樂清拉上馬,揮動韁繩,馬兒嘶吼一聲朝前奔跑,趙舒白環(huán)保住她,在耳邊輕聲哄道:“乖乖,不怕,睜開眼看看。”
李樂清瑟縮地睜開眼,在高頭駿馬上看到的景色與小馬上不同,離地越高,景色越為收于眼底,就像是在山丘俯視江河與泰山之巔俯瞰河山的差別。
李樂清在奔馳的馬背上,有征服草原的奇異快感,她痛快呼喊出聲:“駕,再快點!”
趙舒白環(huán)住她的腰,手中的韁繩一抖,馬兒得令更快地在這片草地上奔馳,風撲在臉上,帶著冷冷的冽意,同夏日的冰涼清水,叫人清醒暢快。
越雪生在旁邊拉住韁繩靜靜看著他們,馬兒低頭啃草,安靜的等在原地。
李正樂放棄了馴服那匹黑色桀驁不馴的駿馬,踱步走到越雪生的旁邊,說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p> 越雪生身下栗子色的馬兒突然嘶鳴,嚇得李正樂躲開兩步飛快說道:“有些東西是看緣分的,猶豫著猶豫著那就只能看著別人擁有。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祝福就好?!?p> 最后一個字說完,他立馬跑開了。
鬼知道這馬會不會突然暴起,對他胸口來兩下。
好不容易多活一次,他可不想就這么浪費了好機會。
越雪生看著跑遠的李正樂,手中勒緊的韁繩放松,被韁繩勒疼的馬兒不再嘶吼,蹄子不耐地在草地上摩擦,啃了兩口草后,又恢復了剛才的平和的狀態(tài)。
在草地活動了一段時間,回到城堡大家挑了互相靠的近的房間,就有女傭去打掃,他們隨意逛了會兒,覺得有些無所事事。
正巧這時隨淼推著嬰兒推車過來,早說不愧是豪門夫人,看人眼色識人面色的本領(lǐng)一流,看得出幾人有些無聊,便笑盈盈地朝他們說:“我家兩位老爺子聽說了這事兒,也都趕了過來想見見幾位,現(xiàn)在在花園那兒,不知道幾位可以不可以讓老人親口道聲謝?!?p> 人家長輩都特意趕過來,這也不好推拒,反過來想,也不是壞事,見上一面也無妨,便同隨淼欣然前往花園。
花園亭內(nèi),兩位老人各坐一邊,正在討論這事兒。
銀灰色中山裝的那位語氣慶幸,一臉嚴肅對對面的人說道:“要不是這次有人救了小囡,我都不知道這滿大街的人,要去哪兒找這么一丁點大的孩子,必須要好好謝謝他們。”
另一個黑色襯衫面帶胡須的老人,眉眼正經(jīng),開口卻是老頑童的口氣,“我當然知道這些,還用你個老小子和我說,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人家救我們囡囡是出于好心,我自然不會狼心狗肺,只要他們想要的,我能給的一定給?!?p> 灰色中山裝的隨遠最聽不得葉志昌這口氣,正經(jīng)事都被他一說直接成了玩笑事兒,即便這話說的動聽,他也不愛聽,此刻吹眉瞪眼說道:“我就是怕你好心辦壞事,人家要什么都是應當?shù)?,放你嘴里一說,就成了不應當。”
“嘿,你這老家伙,又來了,我這語氣怎么了,總比你一本正經(jīng)嚇著別人強,和你說話就跟欠你錢一樣。”
隨遠瞥見從石頭路過來的幾人,沒有同葉志昌計較,只是說:“別煩,人家來了,好好說話?!?p> 李樂清等人來到?jīng)鐾?,就看見兩個老人笑瞇瞇地等著他們,只不過其中有個笑的不是很熟練,看起來但是兇氣更多。
見他們來了,隨遠請他們坐下,和藹開口:“非常感謝你們救了囡囡,照理來說這種大恩應該好好回報,但我們也不知道你們需要什么,也不好直接擅自做主,你們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葉志昌點頭,談及囡囡,表情和緩了許多,生硬的微笑變得和藹許多。
李樂清扭頭朝他們挑眉,越雪生搶占先機開口:“我不需要什么,畢竟我只是沾了光,有機會參觀下貴府?!?p> 李正樂:“我也是沾了妹妹的光,不好意思要什么?!?p> 葉志昌看向真正救下囡囡的兩人:“兩位,需要什么,我們能做的都會做?!?p> 李樂清搖頭,否決了他的好意,“我們當時并不知道那人是人販子,救下囡囡也是機緣巧合,如果真要接收了你的好意,這件事就成了交易。我們的善意不需要用錢衡量,當然,我們也不缺錢。”
聽她這話,兩人便知這事沒有余地,對視一眼,雙雙站起,語氣誠懇真誠地朝李樂清兩人道謝,“我們很抱歉,這么做也是想著讓你們的好意得到回報,用錯了方式希望別介意。這樣吧,各位這幾天我讓隨淼做東,帶大家好好逛逛玩玩?!彪S遠示意隨淼,看她走上前,叮囑到:“好好招待客人千萬別怠慢?!?p> 隨淼順從點頭,帶著李樂清他們?nèi)e處消遣。
隨遠稱心坐下,葉志昌皺著眉突然問道:“你覺不覺得那個女孩兒有點熟悉?!?p> “你別說,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可真仔細想想,的確又沒。難不成我在哪兒見過她的照片,這也不應該啊,和我平輩的人里,有小輩的我都見過。”
照片!
葉志昌如夢初醒,脫口而出:“杜康!”
“嗬,你沒事兒提他干嘛,這小子最近兇的狠,又吞了兩個小企業(yè),聽說他有往國內(nèi)發(fā)展的傾向?!?p> “我在杜康那里見過她的照片。”葉志昌斬釘截鐵,“上次我在杜康的書房,他桌上就有一張和這個姑娘的合照,不過看樣子像是他們上學的時候拍的?!?p> “乖乖,杜康上學時候也不會是個省油的燈,能和杜康合照還被他記著,這姑娘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