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翠飾如意,陽(yáng)昪若干
幾個(gè)人才反應(yīng)過來,霽月說:“娘娘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尤其這件,想必就算是皇上看了也會(huì)和我們一樣。”
慕容雪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永真站在門口,朝著她說:“怎么癡癡傻傻地站在門口,事情辦得怎么樣?”
永真不好意思的急走幾步來到皇后娘娘身邊,半蹲著身體,回話說:“除了娘娘,還邀請(qǐng)了李德妃和陸賢妃參加。”
“在沒有別的人了嗎?”慕容雪希望能夠有孔賢妃。
“沒有了,娘娘?!庇勒鎸⒆约嚎吹降牟榈降膶?shí)實(shí)在在地說了。
慕容雪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李德妃和陸賢妃向來不甚喜歡多言多語(yǔ),他們的父親也都是朝廷的重要人物,估計(jì)上官北這樣安排是有他自己的用意,宮中向來是前朝后宮相聯(lián)系,表面上互不相干,實(shí)際上卻難以區(qū)分,要不然怎么會(huì)有入宮這種賄賂。
夜宴之上,自然慕容雪艷壓群芳,就連周山國(guó)使臣都是看得目瞪眼呆,慕容雪整個(gè)晚上都在后悔自己穿得太過于耀眼,華麗是自然,作為皇后原本是應(yīng)該有的威儀,卻因?yàn)槊烂舱趽趿俗约旱娘L(fēng)華,這種感覺慕容雪持續(xù)到第二天仍然沒有散去。
“霽月,這件衣服你好生收起來,以后再有什么宴席,就穿貴氣些便好,奢華也要低調(diào),不能再如此耀目?!?p> 霽月聽話將衣服收入柜子里一個(gè)描金大盒子里,連帶著一連串的首飾也規(guī)矩地?cái)[放了進(jìn)去。
永真似乎是明白了,但如玉卻覺得十分可惜,明明夜宴之上,皇后國(guó)色最美,這不是很好嗎?怎么偏偏皇后娘娘不喜歡呢!
慕容雪看出如玉一臉的疑惑,自己明白就好,無須多說。
“如玉,你去一趟上陽(yáng)宮,跟扶兒打聽今日朝堂上皇上怎么安排的南疆互市之事?!?p> 如玉想要問原因,但又礙著顏面,害怕皇后娘娘嫌棄自己魯笨,就心里想著把交代的事情辦好就成,至于其他的慢慢地估計(jì)是會(huì)懂的。
她剛走不久,廣侍凌求見。
“他怎么來了?!蹦饺菅﹦偤纫豢诓?,把茶盞放下。
心中翻江倒海,不是滋味,上一封信始終讓她耿耿于懷,就算是隔了這么久也還是無法釋懷,他送的花種全部栽種在了鳳鸞宮里,想必他經(jīng)過花園的時(shí)候也親眼看到了氣象局的盛放。
再或者是因?yàn)樽约和扑]了太常丞沒有分給他而不滿?這也說不定。
思忖再三才對(duì)婢女說:“請(qǐng)廣大人華英殿略等等?!?p> 霽月心想:“一般接見外臣不都是在同心殿,怎么接見廣侍凌要在華英殿?”
霽月感覺到皇后娘娘對(duì)廣侍凌開始疏遠(yuǎn),同心同德是給別的能夠輔佐的大臣設(shè)立的,華英殿只能是對(duì)奉承之輩的禮遇,說不上什么感覺,就是覺得一旦廣侍凌起了歪心思,或者是不再支持皇后娘娘,那一切事情就都難辦了。
霽月也不敢深想,就等著慕容雪的安排。
慕容雪打心里不想見他,這樣一個(gè)心中裝著骯臟想法的臣子怎么能夠信得過,萬一哪天翻臉咬人,自己豈不是神仙囹圄。
只是來都來了,不見也說不過去,不如干脆問個(gè)明白。
“霽月,我們走?!蹦饺菅﹫?jiān)定說。
“是,娘娘。”霽月向來可以從慕容雪的語(yǔ)氣中探究出一二,這也是一種無聲的默契。
華英殿,各處嬌小玲瓏,各種古玩字畫擺了一屋子,一看便知就是平時(shí)收藏些小愛好的地方,也沒有幾件十分貴重的五品,光看這些,就知道這里的主人是一位善于收藏的人。
這里的裝扮沒有溫柔,沒有粉末,都是些文人墨客的愛好。廣侍凌心中笑,自己其實(shí)并不了解她,就是僅憑著自己的眼睛喜歡而已,如今更加喜歡了。
門外一聲“皇后娘娘駕到。”將廣侍凌的心思拉回現(xiàn)實(shí)。
他躬身福禮,緊緊等候。
“拜見皇后娘娘。”應(yīng)該有的禮儀規(guī)規(guī)矩矩。
“免禮,看座。”
廣侍凌也不坐,就是直起身靜靜地看著慕容雪,直到將慕容雪看得毛骨悚然。
“大膽?!蹦饺菅┥鷼饬?,怒喊一聲。
廣侍凌才略微低頭,悻悻然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廣大人前來所為何事?”慕容雪擺出一副皇后該有的架勢(shì)。
“微臣甚久沒有前來探望娘娘,心中記掛,不知娘娘過地怎么樣?”廣侍凌溫言。
“本宮一切安好。”慕容雪嚴(yán)肅回答。
“娘娘這樣喜歡收藏字畫,微臣家里有一副王羲之的墨寶,想要送給娘娘,還望娘娘不要嫌棄?!?p> 他的討好,慕容雪毫不在意,甚至覺得只要收了禮,不知道哪日會(huì)引來殺身之禍。
“卿公之物,本宮哪里能夠受得起,卿公還是自己小心收藏為好?!蹦饺菅┚芙^。
“娘娘對(duì)微臣始終存在芥蒂,不知微臣哪里得罪了娘娘,惹得娘娘不快?!睆V侍凌故意提起。
“廣大人自己心里不明白嗎?”慕容雪反問。
“微臣傾慕娘娘,始終以娘娘馬首為瞻,為何娘娘如此疏離?”
“廣大人笑話了,本宮與大人就是常務(wù)往來而已,不需要大人處處以本宮為尊?!?p> “娘娘?!睆V侍凌怒火沖上頭頂。
“大人何須惱怒,本宮就是一個(gè)想要明哲保身的女子,不值得大人赴湯蹈火?!?p> 廣侍凌明知道慕容雪是在給自己挖坑,但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進(jìn)來。
“微臣自愿,娘娘不嫌棄才是微臣的榮幸?!?p> “本宮倒是能夠容人,只是大人就不要有其他心思了,能夠安穩(wěn)度日,才是本宮的心愿?!蹦饺菅┘莱鰵⑹诛?。
廣侍凌哪里肯,如此神仙似的人物放在眼前,自己沒有因?yàn)樗尰饰灰呀?jīng)是仁慈之意,還需要她來拒絕。
“娘娘,微臣就是覺得這南疆之事,有失娘娘風(fēng)范。”
慕容雪覺得廣侍凌終于是將話題移到了正處。
“南疆之事乃是皇上定奪,本宮哪里能夠左右?!蹦饺菅┎幌氡凰麪恐?。
廣侍凌不依不饒,逼著問:“微臣知道娘娘的心思,只一封信便如天河般將微臣與娘娘劃分在兩頭,但那也是微臣一片赤忱,娘娘怎么這樣狠心?!?p> 說道這里霽月也聽不下去了,立馬喝住:“廣大人住口,這樣有害娘娘清譽(yù)的話,怎么能由廣大人之口而出?!?p> 廣侍凌自己知道口不擇言,諾諾說:“微臣失言,還望娘娘海涵?!?p> 本來是不想和他聒噪,慕容雪心中無比煩悶,聽到門外唱誦,“稟告皇后娘娘,皇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