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醒來的時候天空上已經(jīng)泛起了點點白花，他用模糊的視線掃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電子時鐘，數(shù)字顯示為4：05，05在時鐘顯示屏上不斷閃跳，就像他此時身體里那顆上下起伏個不停的心臟。
“他媽的，我睡過頭了，張安那家伙！”程野抱怨道，其實他心里很明白，張安是故意沒有叫他的，他想讓他多休息一陣子，但是程野不論如何都不想錯過這次計劃。
“啊！這肩膀，艸了！”他試圖推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但是他的手臂剛一試圖發(fā)力，一陣劇痛便從手腕處和手臂處傳遞過來，剛一抬起來的手臂立馬就放了下去，原本該輕盈的被子竟也沉重千金！
他又試圖站起，可是身子骨怎么也用不上力氣來，勉強地把頭抬起來顧了一下四周，他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私人的高級會所里，那種5000塊一晚上的會館。
周圍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十分的陌生。
“我這是在哪里？我竟然還悠哉悠哉?！?p> ——
話沒有說完，門外的人已經(jīng)進來了。
那是一群頭戴高帽白大褂兒的醫(yī)生，我很明確，那是一群看上去十分謙卑的人，但他們的牙齒卻閃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程野先生，您感覺身體怎么樣？”領頭醫(yī)生吐字清晰，腔調圓潤。
“我？”程野有點兒迷迷糊糊的樣子，醫(yī)生閃亮的門牙忽然讓他不知所措。
“這，這里，這里是哪里？”他磕磕巴巴的問向那位閃亮門牙。
“這里是氯化氫綜合醫(yī)學研究所，我是所長Tuosita。”他俯下身子和我對視。
“拖死他？
“對，Tuosita?！蔽殷@訝之余緩緩地張開了嘴巴。
我急切的問他”我為什么在這里，我為什么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呢？我失憶了嗎？”我一鍵三連，我激情澎湃。
“對于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是我們研究的目標，然而我們尚未取得任何成果?！遍T牙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這種表情我習以為常。
程野讓醫(yī)生把自己的病床背椅調高，他一邊兒看著全息電影一邊兒吃著芒果糕。
值得一提，原來芒果糕在豪夏區(qū)其實是挺火熱的一種食品。因為喜歡吃芒果糕的人非常多，而作為原材料的芒果卻非常稀少，那些有錢的人為了吃到芒果而不惜多花一些錢，所以芒果價格居高不下，芒果糕更是有價無市。
電影里演的是什么根本和本部小說無關，所以我在這里也不必多提，以免被冠以湊字數(shù)之嫌。
“You Jump，I Jump”
每每看到這，他都激動地無以言對。
“多么美好，多么真誠，多么感人，它是人類的崇高愛情幻想曲，它代表了至高無上的人類膜拜。”
門牙醫(yī)生和門牙小弟們已經(jīng)出去了，這個酷似會所的研究所中只剩他一人。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一個人嗎？愛一個人就要愛屋及烏，愛她的一切，愛和她活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你真正的愛過嗎？”
程野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程野不像會是一個會自言自語的人，但他的行為卻只能用自言自語來解釋。
“我是蘑菇，按理來說，你該是蘑菇，你為什么騙我？”
“誰都是蘑菇，活下去的人才不會成為蘑菇。”
這當然不是電影里的臺詞，程野一邊兒嘟囔著，一邊兒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仿佛已經(jīng)克服了肉體的缺點。
“疼，你別揪我頭發(fā)。”
“你真的疼嗎？”
“為什么不疼？”
“體會痛苦吧！感受痛苦吧！”
“我的手臂已經(jīng)骨折，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我的手臂也骨折，還被揪著頭發(fā)，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我的手臂已經(jīng)骨折，也被揪著頭發(fā)，我的她杳無音信，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我的手臂也骨折，頭發(fā)也被揪著，我的她同樣杳無音信，我還身無分文，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
人們總說，每個人身上都隱藏著一個魔鬼，但他只在黑夜里顯出原形。
人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們沒見過白夜惡魔。
我認識程野的時候他身體已經(jīng)恢復的不錯了，可以下地走路。
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健身廣場上，他在那里手扶雙杠自顧自的往前走，低著頭，來回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對他的認識在還停留在研究所中的檔案資料中。
A級牛馬鬼，能力：暫停時間5秒，隸屬于：花渡，職務：無職務。
我叫住他，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完全蓋住眼睛，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去理個發(fā)什么的。
“程野，你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我關切地問。
他的臉像是一個煮熟的西紅柿，語氣顯得十分的激動“我，我已經(jīng)好多了?！彼f，“我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彼褪遣桓抑币曃业难劬Α?p> “你要回哪去？”我問，因為我什么也沒說，所以我很好奇。
“你不是也叫我回去的嗎？”他顯得驚訝，他這才看著我的臉，他長長的頭發(fā)甚至已經(jīng)完全遮擋住了他的臉。
“我什么也沒說?！蔽艺f?！澳阋啬睦铮俊蔽覇?，他的表情被頭發(fā)蓋住了，所以我無法看到他的面部變化。
“哈，沒，沒，不去哪，不去哪，我說的玩的，我說的玩的?！彼寐曇艉芷婀?，一點也不像一個聯(lián)動特工該有的反應。
“我說，你是不是藏著什么？把它說出來好嗎？我不會告訴其他人，我對神起誓?！蔽冶攘艘粋€莊嚴的手勢，我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的頭發(fā)，我們之間的距離大概只有15cm。
“我不能告訴你，真的，我會告訴你的，我不會騙你。”
我們的聊天到此為止，這句話他倒是沒結巴。我想，他大概知道我是無神論者吧。
——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淌，鮮血淋漓，讓我來幫你殺敵?！?p> “木偶，你給我留個活的?！蹦腥嗽谠铝料拢诙逊e如山的冰雪之上，在霧氣繚繞的謎團中，聲音也繚繞。冰冷。皎潔。
“??！別過來！你別過來！我要叫了！救命啊！?。。 ?p> “哈哈，你叫??！叫?。〗衅坪韲狄膊粫腥藖砭饶愕?。”
“木偶，上！”
“木偶幫你殺敵，這肯定很有趣！”
“什么東西！”
“??！??！啊！?。?！”
“木偶，給留個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