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天寶社吃完晚飯,王軒坐在天寶社后門的胡同里。
今天陰雨綿綿,雨一會大一會小,時不時還會伴隨著幾道閃電。
轟隆隆的雷聲伴隨著細雨,王軒坐在臺階上看著手機。
真是越想越難受,如果我能知道他的記憶,他能看到我的記憶,總不能和老婆分居吧?
晚上的演出人不多,總共賣了不到一百張票,其中大部分都是白天的那些游客,等著聽完九尾狐。
王軒也如約地把九尾狐說完了,觀眾們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王軒站起身,脫下大褂,疊好以后放在后臺。
“師叔,您帶傘沒?”
“沒有,忘了拿了?!?p> “那您跟我走吧,我?guī)е??!?p> 馬景濤換好衣服后,拿出一把黑色的雨傘。
“行,你一會兒怎么回去?”
“我坐公交回去?!?p> “一會兒我送你吧?!?p> 我用你的雨傘,然后送你回家,公平合理。
其他演員看到馬景濤的這番操作瞬間不開心了,媽的,小子你真會找機會!
王軒對著沈德寶和常文天打聲招呼就和馬景濤出去了,馬景濤撐著雨傘,倆人來到車旁。
王軒打開車門,倆人坐上車。
“對了,你家住哪???”王軒問道。
“我家住百子灣?!?p> “呃……”
王軒懵了,百子灣?
百子灣那特么在南四環(huán),我們家在北三環(huán),就憑我這小現(xiàn)代,多少油耗?
虧了虧了,本來就在為自己身體的歸屬權(quán)而煩惱,現(xiàn)在又向傷口上撒鹽。
“記好安全帶?!?p> 王軒的心累了。
車一直往南行駛,碰上下雨天,還好路上車不多。
馬景濤其實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倆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多么難得,好不容易碰上這么好的機會,馬景濤可不想錯過。
他是個愛學(xué)習(xí)的孩子,王軒的本事又那么大,尤其是今天聽小師叔唱太平歌詞,他特別想學(xué)。
不過馬景濤還有個毛病,就是不愛說話,靦腆。
王軒開著車,馬景濤坐在副駕駛,尷尬的氣氛越來越濃。
好難啊!
馬景濤現(xiàn)在就像個靦腆的大男孩在和姑娘獨處,有想法但是不敢實操。
糾結(jié)!
眼看著路程過了一半,馬景濤鼓起勇氣邁出了那一步,他鼓起勇氣道:“小師叔,那個,您能教教我太平歌詞嗎,今天我聽您唱,特別想學(xué)?!?p> 正在想事兒的王軒聽見他問,說道:“你想學(xué)太平歌詞啊,太平歌詞簡單,照著詞兒唱就行?!?p> 王軒緩過神,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馬景濤,隨后說道:“我教你幾句《白蛇傳》,我唱一句你跟著學(xué)一句。”
“謝謝師叔!”
馬景濤坐直了身子,認認真真。
王軒唱道:“那杭州,美景蓋世無雙~”
馬景濤跟著唱道:“那杭州,美景蓋世無雙~”
王軒聽完,糾正他的錯誤,“是杭州,不是hang(四聲)州。唱太平歌詞首先要把字唱清楚?!?p> “那杭州,美景蓋世無雙~”
“這次還不錯,你嗓子挺好?!?p> 聽到王軒的夸獎,馬景濤開心的像個二十歲的孩子。
“西湖岸,奇花異草四了季的清香?!?p> 倆人打破了剛才的尷尬,王軒唱一句他就學(xué)一句,哪唱的不準王軒還給糾正。
不一會兒,車已經(jīng)到達馬景濤家樓下,百子灣新蓋的高層小區(qū)。
“你們家住這???”
馬景濤很開心,“嗯,師叔上去坐會兒?”
他還想多留王軒一會兒,太平歌詞剛學(xué)了一半。
“不去了?!蓖踯幙粗@些高層問道:“你們家夠有錢的啊?!?p> “不是,我們家是拆遷房,這是分的房,分了三套,現(xiàn)在跟我父母住,我媽說等我結(jié)婚再讓我搬出去住,剩下那套回頭租出去?!?p> 扎心了……
“你先回去吧,記得以后早點起來喊喊嗓子?!?p> “師叔再見!”
馬景濤回去了,王軒坐在車里點了根煙,同樣都是京城人,自己的房子還在還房貸,人家家里三套!
差距!
都特么有三套房了,還學(xué)什么相聲?。?p> 王軒開車往回走,走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我不會《白蛇傳》??!
太平歌詞當(dāng)年倒是學(xué)過,學(xué)的是《勸人方》,和《單刀會》,《白蛇傳》他沒學(xué)過??!
怎么回事?
為啥剛剛唱《白蛇傳》的時候這么流暢,仿佛就跟自己學(xué)過一樣。
王軒更想不明白了,難道是記憶又發(fā)生了什么偏差?
正在這時,半路上有一個人攔車,王軒下意識地停到路邊。
攔車的是一個姑娘,王軒問道:“去哪???”
那女孩說道:“我去北土城。”
王軒一聽正好順路,隨即打開車門道:“上來吧?!?p> 姑娘坐上車,抖了抖身上的水才關(guān)上車門。
“誒呦,今天這天氣還真不好打車,攔了好幾輛都沒停。”女孩抱怨道。
“今天下雨,本來就車少,你這是剛下班???”作為一名司機,最擅長的就是聊天。
女孩滿臉幽怨地說:“可不是嘛,今天領(lǐng)導(dǎo)讓我加班,都走了,就我自己,等我趕完這篇稿子都十點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加班加到現(xiàn)在?!?p> “咳,我是做婚慶的,我們這來了個大客戶,要求特多。”
話茬引起來,姑娘開始喋喋不休,各種抱怨。
“哪行都不好干。”
“師傅您這是跑夜車?”
“不是,我是個說相聲的,在那個大柵欄那,在劇場里?!?p> “劇場?”
姑娘想了想道:“相聲在劇場里說嗎?”
王軒開始給她解釋,把相聲的發(fā)展史給她大概說了說。姑娘這才明白,笑道:“你們這行也不好干啊,觀眾那么少?!?p> “慢慢來吧?!?p> 聊了一會兒,姑娘的目的地到了,付了車錢后,姑娘又留了一張名片。
名片什么的王軒不太在意,但是車費他必須藏起來。
這道以后可都是私房錢啊!
這筆車費大概五十多,夠買兩盒好煙了。
開車回到了小區(qū),乘電梯上樓,來到樓上,王軒站在樓道里,忽然感覺腦袋一陣暈眩。
扶住了墻,王軒試著慢慢恢復(fù)。
忽然一個趔趄,王軒躺在地上,瞬間眼前一片黑暗。
慢慢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點點光亮,光亮前面出現(xiàn)一道人影。
人影越來越清晰,王軒一瞧,這個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軒哥?”人影開口叫道。
“你是,王軒?”
還沒等寒暄,忽然倆人同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在吸引著倆個人,兩個人就像磁鐵一樣被黏在一起。
“軒哥,這是怎么回事啊?”
“我特么怎么知道,啥情況啊這是!”
慢慢的,倆個人感覺身體好像正在融合。
“軒哥!”
“軒弟!”
“咱倆這個姿勢好嗎?”
“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姿勢,咱倆這是咋滴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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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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