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界突破,這里就像荒涼的廢墟,與之前美輪美奐的仙境大相徑庭。
他們現(xiàn)在是在懸崖地下,想要上去難于登天,更何況還有人受傷,夜冥軒被天雷劫重?fù)?,這凡體太過于薄弱了。
九璃提議在此處休息一會兒,他們分別靠在一顆大樹下,閉目養(yǎng)神,這樣傅赤炎心事重重的樣子。
經(jīng)過之前九璃對夜冥軒的改觀,又加上她對他的關(guān)照有加,傅赤炎心中沒有多大的起伏,饒是看她對他的好,心中不免有感慨。
情,到底是什么東西?
前幾世,他跟正常人并無二般,但唯一不同的是,別人有正常的情感,而傅赤炎卻沒有,做事雷霆手段,絲毫不留余地。
而這一世,他忽然就有了跟正常人一樣的感覺,會生氣,會憤怒,甚至?xí)萌饲槭拦省?p> ……
天界。
天帝看著前方紅光萬丈騰天半,一皺眉頭,身邊的濂祁就感覺有大事不妙。
濂祁是太子赤炎身邊的人,可以說是心腹,他下凡歷劫,濂祁就吩咐到天帝身邊代令。
“冰亦鳳凰族?不是已經(jīng)滅族了嗎!怎么還有余黨?。 ?p> 天帝滿腔怒火,把案桌上的折子全部一掃到地上。
濂祁也感到疑惑,但天帝火在頭上,“陛下息怒,可能邊鄰有喜,這才萬丈光芒?!?p> “哼!”天帝明顯不信,“鳳凰囚飛!璃上樂仙?”他嘴里嘀咕著。
鳳凰一族分兩種,一種原生鳳凰,一種外界交配鳳凰,璃上樂仙出生西海,算不上是正統(tǒng)血脈,之所以費盡心思除掉她,是因為她已經(jīng)威脅到真正鳳凰的血脈了。
“濂祁,你速速下凡間,與太子殿下會合,哪怕叱心石依舊未得果,都不能讓九璃飛升上神!”
“是?!?p> 濂祁領(lǐng)命后,變退下,這偌大的紫金閣,只有天帝一個人,他的手緩緩搭在桌子上,眼中淡出一絲孤獨感。
這個世上,除了璃上樂仙,能夠使出鳳凰囚飛的,就只有她一個!
“你們都在騙朕!欺騙!!”
神情冰冷的他,此刻不相信任何人,九璃如果此世歷劫成功,就押往墮仙臺,毀其元神,天誅地滅!
誰也不能威脅到鳳凰真血一脈。
東柏帝君收了天雷劫后,去了一趟西海。
雖然這里在幾千年前有過屠殺,此處也失去了不少色彩,璃上樂仙走后,這里就群龍無首,即便如此,卻依舊井然有序。
天昊用西海的禮節(jié)對東柏帝君作揖,“拜見帝君?!?p> 東柏帝君扶住要下跪的天昊,“一家人,就不必客氣了,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問。”
“既然帝君視吾等為親,有何疑問不妨指出來,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為帝君分憂?!?p> 東柏帝君語重心長的說:“樂仙征伐炳海蒼穹之時,已經(jīng)臨盆在即,按理來講,她是把孩子生下來的,不知此事爾等可知?”
殿中人,皆是搖頭,不知此事,一年邁的老者上前,“仙丫頭擊退炳海蒼穹時,便鳥無音信,天界那邊的消息封鎖的嚴(yán)實,小老兒也派了不少人去外尋她,可蹤跡全無,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同樣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生是死。”
說到這里,那老者的眼中泛起了淚光。
看來,他沒在天界的這幾千年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東柏帝君陷入了沉思,再將近況一一聯(lián)系起來。
那天在收天雷劫的時候,他不是沒看見鳳凰囚飛重現(xiàn)于世,他的徒弟九璃會為了冥軒展翼,雖然九璃是他的徒弟,冥軒跟她之間的事情,也最清楚不過。
九璃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兒,雖然這是他的猜測,是否準(zhǔn)確還需要時間去驗證。
鳳凰囚飛在西海鳳凰一族里面最是常見,東柏帝君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他不知道的是,能夠修煉這種高深莫測的術(shù)法之人寥寥無幾。
世間情字難寫,只要你愛的人也愛著你,在三生石上定下姻緣,心意相通,鳳凰囚飛的功力才會發(fā)揮到極致。
……
玉幼清偷偷的溜到焚都城,這些天,她把傷養(yǎng)好了,決定去找九璃,然后再乞求她幫忙救出柳長卿。
她在人群中低著頭,心中在糾結(jié),她們認(rèn)識也不久,也不確定九璃會不會幫她。
在此時的柳長卿與聶圣兒與她擦肩而過,玉幼清頓時停下腳步,抬起頭來。
好像…她好像看到長卿了…
轉(zhuǎn)過身去,望著那道極其熟悉的背影,不確定喚了一聲,“長卿?!?p> 柳長卿轉(zhuǎn)過身,忽然就有點后悔轉(zhuǎn)身了,他恨她,但是又想見到她。
礙于聶圣兒在身邊,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玉幼清跑過去,到他眼前,奮力抱住他,“長卿,你出來了?你怎么都不來找我啊,長卿。”
柳長卿一把把她推開,聶圣兒把這一切看在眼里。
“我為什么要來找你?”
玉幼清稍微哽咽,“你不想我嗎?”
“不想?!?p> “長卿…”
“夠了!我一家都死在你們狐族手上,一百五十一條人命,我們之間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聶圣兒淺笑不語,玉幼清想拉他衣袖,卻被他無情的甩開。
“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不理我?”
“因為你是妖!”
留下這一句,轉(zhuǎn)身就走,聶圣兒看他這態(tài)度是越來越滿意了,都不需要那個藥,他還是被自己掌握著。
玉幼清以為這一次重逢是更好的相遇,沒想到,他卻嫌棄自己是妖。
她擦干眼淚,“長卿,我不會氣餒的,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原諒,就是不能,就用我這條不值錢的命來抵過我哥哥犯下的罪孽?!?p> 夜晚。
九璃他們都分別在一顆樹下休息,夜冥軒在調(diào)息,圣修睡在他腳邊,傅赤炎則在外放哨。
九璃緊促眉頭,那張小臉皺起來,嘴里還說著“不是我”之類的話。
忽然驚醒,她后背早已冷汗涔涔,九璃開始回想起那個夢。
夢中,一個白衣女子被人羈押,她十分痛苦,想掙脫那種束縛,奈何押住她的那些人,手中有克制她的法寶。
手被勒出了血痕,她一直在說:
“不是我!”
“我不壞!”
……
“??!”
九璃瞬間就沒想了,這場景歷歷在目,自己卻能感同身。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做這種夢。
樹林沙沙作響,呼呼的掛著風(fēng),傅赤炎一路小跑過來。
“大家快起來,此地不宜久留?!?p> 雖然人心惶惶,但是修仙之人不能沒有骨氣,表面上風(fēng)輕云淡,實際上心里會有點害怕。
他們剛準(zhǔn)備離開,九璃感覺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朝她靠攏。
傅赤炎見她停下來,就詢問:“師妹,你怎么了?”
夜冥軒也感應(yīng)到了這力量,他是帶著所以記憶下凡的,能感應(yīng)到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