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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熹皇后秘史

第八十三章 飛來橫禍

和熹皇后秘史 夏莫焱 2642 2020-11-20 20:19:00

  盡管徐防擢升太尉大大削弱了鄭眾的權(quán)力,但對于劉肇來說,鄭眾畢竟是自己用了這么多年的人,即使對現(xiàn)在的他有所戒備,但劉肇終究還是個顧念舊情的人,況且鄭眾行事謹(jǐn)慎、辦事妥帖,早已甚得其心,一時半會兒也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可以替代。所以,作為中常侍的鄭眾依然還是劉肇的機要秘書。

  這日,一封來自冀州刺史部的緊急密函,放在了劉肇的案前。

  當(dāng)劉肇打開這封密函時,他的臉色瞬間陰云密布。密奏所彈劾之人竟是鄧騭,而所奏舉之事竟是其私立鄧家軍,意圖不軌。密奏由現(xiàn)任冀州刺史惠渠及冀州軍中數(shù)名老將聯(lián)名上奏,至于證據(jù),那密奏上樁樁件件說的清晰分明。

  “反了!反了!”劉肇看完之后將密奏重重的拍在了案上,大聲吼道:“鄧騭他想干什么?!”

  立在一旁靜待批示的鄭眾萬分驚恐的小步趨前詢問道:“陛下息怒,可是出了什么事?”

  劉肇怒氣沖沖的抬手將密奏掃在地上,斥道:“自己看!”

  鄭眾誠惶誠恐的俯身拾起密奏,雙手捧起,瞇著眼睛看起來,他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驚慌的神情,手也微微顫抖起來,像是對劉肇又像是喃喃自語著:“不可能啊,是不是搞錯了,陛下對鄧家可是恩重如山啊······”

  “鄭眾,”劉肇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竭力保持鎮(zhèn)定的命令道:“馬上擬旨,令惠渠立即將鄧騭羈押,然后你速速趕往冀州徹查此事,如所奏之事屬實,便即刻將鄧騭押解回京。”

  “喏!”鄭眾立即俯首領(lǐng)旨,抬起頭來時卻面露為難之色,他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老奴還有一事還望陛下明示。”

  “何事?”劉肇有些不耐煩道。

  鄭眾面露尷尬之色,支吾道:“鄧騭是鄧平叔唯一的兒子,又是,又是鄧貴人的兄長,身份非比尋常,而且照這奏文上的說法,鄧騭的‘蒼狼騎’兇狠無比,萬一,老奴是擔(dān)心萬一······”

  他沒敢把話挑明,但劉肇怎會不知他的用意。只見劉肇緊鎖眉頭,語氣低沉卻堅決的回答道:“若鄧騭和冀州軍見朕手諭仍頑固抵抗,便以謀反罪論處,必要時,就地斬殺!”

  “陛下,圣明!”鄭眾雙膝跪地高聲贊譽,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然而,就在他捧著沉甸甸的手諭退至殿門時,劉肇卻突然喝住了他:“且慢!最近政事頗多,朕身邊離不開人,鄧騭一案,還是讓徐防去吧?!?p>  鄭眾嘴角剛抹上的一絲笑意瞬間凝固住了。

  ******

  “陛下還是對咱家心存芥蒂啊······”

  “此事本就棘手,大人脫身出來,旁觀者清,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依咱家看來,陛下現(xiàn)在誰也不信,誰也不放心,這個徐防,別看眼下風(fēng)光,倘若鄧騭的案子出了一丁點紕漏,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p>  “大人說的是,這是不知道投靠大人的冀州軍將領(lǐng)是何人,是否靠得住?”

  “這你就不用多問了,鄧騭還是太嫩了,他根本不知道冀州軍里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呢,這一下子捅了馬蜂窩,也不能怪咱家順勢而為了?!?p>  “大人說的是?!?p>  “安福殿那里怎么樣?消息可帶到了?”

  忽明忽滅的燭光映出鄭眾那張滿是皺褶的臉。在距他一米之外的地方立著另外一個人,修長纖細(xì)的身形,比尋常女子還要清秀的面孔,正是蔡倫。

  “帶到了。”蔡倫平靜的回答道。

  “她現(xiàn)在可想出什么救人的法子了?”鄭眾盯著蔡倫問道。

  蔡倫不動聲色的回答道:“她想鼓動冀州軍將領(lǐng)聯(lián)名上奏萬言書?!?p>  “哼!”鄭眾從鼻子里冷笑一聲:“如此,甚好?!?p>  蔡倫有些不放心的追問道:“大人,姓趙的進(jìn)宮一事······”

  鄭眾胸有成竹道:“放心,咱家會讓你們順順當(dāng)當(dāng)進(jìn)宮的?!?p>  蔡倫點了點頭:“謝大人?!?p>  “蔡倫啊,”鄭眾瞥了他一眼,忽然有些陰陽怪氣道:“當(dāng)年你瞞著咱家?guī)袜嚱椝絺飨ⅲ涝奂覟楹畏拍阋获R嗎?”

  蔡倫愣了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奴才不知,奴才有負(fù)大人所望······”

  “你的一舉一動,咱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鄭眾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今天就不妨實話告訴你,咱家本就想借機坐實鄧綏和外戚私通謀反的罪名,你去通風(fēng)報信,倒是幫了咱家,所以咱家自然是睜只眼閉只眼了。只不過沒料到,陛下剛巧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醒了過來,也是那賤人命大。今天咱家重提這個事兒,不為別的,只是要提點提點你······”

  鄭眾禿鷲般的眼睛射出冷冷的光,幽幽道:“好狗不侍二主,千萬別忘了是誰,把你抬到今日這個位子的。”

  蔡倫狀似惶恐的連連叩首道:“奴才明白了,大人對奴才的恩情,奴才沒齒不忘。”

  “好了,接下來就等著鄧綏自己跳進(jìn)籠子嘍······”

  鄭眾半明半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令人發(fā)毛的笑。

  趙廣勇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起夜的時候被人一棍子悶倒。

  當(dāng)他昏昏沉沉的醒來時,驚覺自己在劇烈的搖晃著,淤腫的后腦勺疼痛感依然還很強烈,他想要直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手腳已經(jīng)被縛住,他想大聲吼叫,卻發(fā)現(xiàn)嘴巴里還塞滿大團(tuán)的棉布。隨著意識逐漸清醒,他終于明白自己是在一架馬車上,而馬車正以逃命般的速度在崎嶇不平的小路上狂奔。

  他娘的,老子這是被人綁了!趙廣勇在心里使勁罵道。

  外面的綁匪似乎聽到了車?yán)锏膭屿o,一個黑衣黑褲,蒙住半張臉的人探進(jìn)頭來,雖然遮住了半張臉,但是一雙眼睛兇相畢露。這人猛的拔出劍來,抵在趙廣勇的脖頸上,示意他閉嘴??礃幼?,如果趙廣勇不老實,這個兇神惡煞的綁匪會毫不猶豫的將他一刀劈了。

  趙廣勇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是綁了他,而不是直接殺了他,說明自己對這伙不明來歷的歹人還是有些用處的,那么一時半會自己也丟不掉性命,且等真人露相再說。

  他的推測一點沒錯,在他老老實實斜倒在車?yán)锊辉贀渫ㄖ?,那黑衣人便沒再露臉。直到入了夜,馬車行到一處極為隱蔽的山坳時,方才緩緩?fù)A讼聛怼?p>  趙廣勇被兩個黑衣人架著下了馬車。借著微弱的星光,趙廣勇很快看清了局勢。敵人總共有三個,兩個黑衣人守在車門處,是看著他怕他逃脫的,駕車的是一個同樣黑衣黑褲半遮臉、身材魁梧的男人,此刻正背對他而立。但不同的是,這個駕車的人氣度明顯與那二人不同,趙廣勇判斷此人應(yīng)該是個頭目。

  這時,方才探頭進(jìn)來的黑衣人將趙廣勇嘴里的棉布一把抽出,然后粗魯?shù)南蛩炖锶艘粋€干硬的饃饃。同時,另外一個黑衣人麻利的斬斷了捆綁他雙手的繩索,向他手中塞了一只水囊,但幾乎同一時刻,一把短刃從背后抵住了他。意思很明顯,他們給他水和食物,是不想叫他死,可是他們同樣也不給他機會逃。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暈了多久的趙廣勇此刻才感覺到口干舌燥,饑腸轆轆。他二話不說,拿起水囊和饃饃,風(fēng)卷殘云般的一掃而空。此刻他心里的想法是,管他娘的,先吃飽有力氣了再跟這幾個兔崽子干。

  然而,一直背對著他的黑衣人這時卻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朝著他解下了蒙面巾。

  趙廣勇吃到一半的饃饃瞬間卡在了喉嚨里,險些噎的斷了氣,一雙牛眼瞪的老大。眼前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秦勝虎,你他娘的想干啥?!”趙廣勇緩過氣來后扯著破鑼嗓子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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