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砸壞了星輪,不拜師!難道想做花肥啊?!?p> 花肥!
“不不不!我家有錢賠您!”
袁朝慢給嚇到了,男主要是讓她做花肥那還有救?不過這樣活潑可愛的云澤映出乎意料啊。
云澤映笑得抱肚。
“你拿什么賠!”
“我可以拿命賠。”
袁朝慢利索地抽出刀來。
“……”
“……”
“云澤映,你家這個新弟子有點毛病啊,可不能讓她自殘了,敗壞我們仙門名聲?!?p> “的確?!?p> 云澤映點頭,眉頭一挑起。
“啊啊啊?。 ?p> 袁朝慢就給扛起來,即使扛著個人云澤映卻是閑庭散步一般輕松。黎和晏不由得對這個人有所改觀,看來也不是油嘴滑舌徒有其表之輩,就是對袁朝慢太不客氣了。
他們從外面進入落在紫云籠所連接的登云階上,與不羨仙仙府還隔著一層水質(zhì)感的透明泡膜。需要穿行而出,眾人都是輕松通過,袁朝慢在云澤映肩膀上掙扎倒是沒有留意到這事,等到他們要走遠,她才發(fā)現(xiàn)黎和晏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眼睛流露出恐懼和著急,卻是不肯吱聲。
“誒?”袁朝慢還沒反應過來。
“哎哎哎!我家黎和晏還沒出來呢!”
使勁踢云澤映的肚子。
“哎呀!你別踢了!”
云澤映趕緊把袁朝慢一丟,捂住腹部,這丫頭力氣好大啊。
“黎和晏!”
袁朝慢就往回走去。
“黎和晏沒出來呢?!?p> 魏遠山也看過來,就輕嗤一聲。
“看來宗長老收的兩個弟子都是一般啊?!?p> 水質(zhì)透明卻是不隔聲的,黎和晏聞言手就攥成拳,眼神忍不住狠厲。
卻也是事實。
比起對口出惡言的厭惡,她更厭惡怨恨的是自己的弱小無用。
“你這個嘴好臭的!”
袁朝慢狠狠撞了魏遠山一下,就趕忙走過去觀察安何宴如何。
一看到女主那臉心里就一咯噔。
哎呀媽呀。
臉都白了,這小眼神是要咬人啊。不成不成!女主這么一個要強的要是知道自己比她還牛逼豈不是要拖她出來鞭尸!
“和晏啊,你不要急啊?!?p> 袁朝慢就趕緊走過去握住她手,哎呀這個冰涼的。都給女主氣壞了,小心的捧著,給呼呼。
“慢兒……”
安何宴有些驚訝,過后又是忍不住動容,也就只有她記得回頭來看一眼我。
云澤映也走過來。
“安師妹,你要放松些,讓心境平和。這‘心如止水’靈息陣只是要求弟子入門需心平氣和,悲喜平常。”
袁朝慢點點頭,卻是暗地吐槽,這也太夸張了吧。
不過女主會被困住倒是出乎意料,還以為她一路順風順水呢。
“和晏啊,你放松些。想想有趣的事情?!?p> “嗯嗯。比如有人為了躲避被仙門收徒而躲進山里啃番薯?!?p> 魏遠山陰陽怪氣地添話。
“你!”
“怎的!難道不是嗎?”
袁朝慢鼓嘴,不就是烤了一次番薯吃沒分給他而已,小肚雞腸的。
“哼!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哼!”
“哼!”
“行啦!”云澤映好無奈啊。
安何宴拉住袁朝慢的手,忽然肩膀顫抖起來,頭也低下去。似乎忍著笑很辛苦,袁朝慢一副呆滯樣,云澤映想了想拉著袁朝慢把安何宴給帶出來。
“好了?!?p> 云澤映松了口氣。
就不由分說地甩出一根金光燦燦的繩子來,把她倆一套結(jié)實直御劍往自家峰去。
袁朝慢只來得及看了不羨仙正面金頂瓦白雪落陽殿的門口和前面的五蓮碧光場一眼。
就被吊著半空,這云澤映也是能耐,竟然吊著兩人也不翻劍。
云氣飄飄間白光閃爍如流光從身側(cè)頭頂腳下飛竄過去,嚇得袁朝慢左閃右躲的。
“那是弟子御劍護行的劍光,只要避開就成。”
袁朝慢臉都被劃了一道,呆愣上半晌破口大罵。
“你給老娘解開!老娘給傷著了!”
“慢兒?”
安何宴有些不敢置信,她好粗魯哦。
“到了!”
云澤映忽的輕脆呼喚一聲,猛的云層急劇靠攏過來,而她們卻是忽然一墜。
“啊啊啊!”
云澤映輕巧落地,符合仙門弟子的風雅仙氣。安何宴堪堪穩(wěn)住自己不跌倒,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哎呀。回頭一瞧,砰砰砰幾下。
袁朝慢給摔進林子里去……
“……”
云澤映也是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失策失策。”
安何宴剛想過去找人,卻是正對著的黛青色瓦頂?shù)牡铋T一開。
“是澤映回來了?”
這一聲呼喚,安何宴卻是感覺到親切來,溫柔淡淡的。她想要去瞧那人。
殿門雖開卻是黑暗無光的,遲遲等不到有人出現(xiàn)。
云澤映已經(jīng)行禮應答。
“大師兄,兩個小師妹已經(jīng)帶回來了。有一個掉進迷蹤林子里了,待我先去撈出來。這位安何宴安師妹就煩勞師兄照顧一下?!?p> 安何宴聽著云澤映交代的話,眼睛卻是往里頭望去。
“好,你小心些?!?p> 還是溫溫和和的嗓音,像是風拂過山崗的清越零零。
云澤映一笑就平地躍起往林子去。
安何宴站在原地有些踟躕。
“安師妹?你可愿意走進來?!?p> 安何宴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動作。
“您是誰啊?”
“我是鐘夢樵,你的大師兄?!?p> 隨著這一句話起,黑暗深幽的門洞里響起聲來,像是什么滾壓過地面的劃聲。
安何宴抬起臉來,心里那股奇怪的期冀感莫名而來。
一點點亮色從黑暗中亮起。
最先看到的是一張素白無色的臉,一頭鴉青色長發(fā)披落肩頭十分醒目。由于過于蒼白而讓人忽視的臉上,一雙眸子如同琉璃般亮澤,卻是沒有聚焦起來。
然后是他比常人矮了許多的身量。
安何宴一滯,他坐在輪椅上。
不良于行嗎?
“嚇著你了吧。我能走只是看不見,這樣方便?!?p> 安何宴趕緊收起驚訝,站直挺腰。
“師,師兄?!?p> “你叫什么?!?p> “安何宴。”
……
“你叫什么?”
他還記得初見這個傳說中仙門新秀時,她那不符合年紀的沉穩(wěn)平靜。
那時候向來清冷的師弟對她多有照顧,他以為是惜才,是仙門八卦里的惺惺相惜的情。
只是當他看到她時候,便知道不是。
“安何宴。”
那人冷淡至極,甚至無情。
雖然有的確有少女嬌嫩心動的容顏,心卻是硬的。
云澤映也從不是個多情之人,這兩人怎么可能互相愛慕呢。
反而她更像是一個人,那個湮滅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