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別墅里發(fā)生了什么鄭宏現(xiàn)在還不知道。
此刻的鄭宏,騎著自己的自行車,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這是一間很小的出租屋,位于這棟建筑的第四層,他只租下了其中的一間小房子。
出租屋的墻角結(jié)著蜘蛛網(wǎng),鄭宏走到廚房的水龍頭前面,打開吱嘎作響的水龍頭,喝了一口水,然后又用水抹布了一把臉。
出租屋里,有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個桌子,狹小封閉的空間卻一點也不隱私。
隔壁傳來了收音機嘈雜的聲音,鄭宏周皺著眉頭一把拉上了窗簾。
他累極了似的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他現(xiàn)在不想去回憶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安靜,安靜才能思考,思考才能解決問題。
生氣、憤怒、埋怨沒有任何用處。
但是,好像老天爺都在和他作對,,并不想讓他安靜。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在耳畔響了起來。
鄭宏剛開始的的時候并沒有理會,因為這里都是出租屋,門和門之間靠得很近,溫白芷沒有來過這里,在濱海鄭宏并沒有什么熟悉的人,所以鄭宏覺得敲得并不是自己的門。
“咚咚咚。”敲門聲繼續(xù),鄭宏有些忍不了了,起身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孩子。
鄭宏楞了一下,隨即皺眉道:“你怎么到濱海來了?”
來人卻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鄭宏笑了笑,“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鄭宏猶豫著,但還是讓開了。來者是客。
女孩子笑了一下,背著手進了鄭宏的房間。
“我的家就在濱海呀,我出現(xiàn)在濱海并不奇怪?!迸⒆雍敛灰娡獾囊黄ü勺诹肃嵑甑拇采?。
鄭宏皺折眉頭看著她:“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p> 女孩子摸了摸鄭宏的床:說道:“你這床板好硬,去買買塊兒墊子吧。過得這么寒酸,你那位千金大小姐她知道嗎?”
鄭宏黑了臉,說道:“坐凳子上去?!彼F(xiàn)在還沒有淪落到誰都可以指手畫腳的地步。
女孩子聳聳肩,嘴角撇了一下,但還是依言坐到了椅子上面。
“總是對我這么兇,對你那個千金大小姐就是極盡溫柔,怎么都是女人,差別就這么大?!?p> 鄭宏卻不管她的胡攪蠻纏,又問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女孩子又拿起來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水。鄭宏看著她的動作,臉色陰晴不定,
她名叫柳細辛,是當年在學校舉辦聯(lián)誼會的時候認識的。
柳細辛是那場聯(lián)誼會上唯一一個主動和鄭宏說話的。
但是兩人后來并沒有多少的交集,鄭宏的全部心思都在溫白芷的身上,
鄭宏也不清楚她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
柳細辛喝完了水,看著鄭宏的臉色,終于正色道:“好了,回答你的問題,我的家本來就在濱海,而且離這里并不遠,所以我知道你在這里不奇怪吧?!?p> 話是這么說,但是能懵過誰呢?濱海這么大,鄭宏可不會相信她什么都不做就碰到了自己,還找上了門來。
“你來干什么?”鄭宏依舊冷冷的。
“別總是那么兇,我就是來看看你,看你心情不好,安慰安慰。”柳細辛笑道。
鄭宏瞇了瞇眼睛,沉聲道:“你跟蹤我?”
柳細辛的反應,明顯是知道今天的事。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有跟蹤你。”柳細辛抬眼望著他:“只是你興高采烈的出去,這幅樣子回來,鬼都能想到發(fā)生了什么?!?p> 鄭宏沒有說話,終于仔細打量起柳細辛來。
柳細辛的相貌并不出眾,扔在人海里都能馬上被淹沒,唯獨那雙眼睛生得十分好看。
柳細辛也不怕鄭宏打量的目光,反而讓他大大方方的著,她繼續(xù)說道:“怎么,受氣啦?”
“我們很熟嗎?用得著你在這里冷嘲熱諷的?!编嵑甏蛄客炅怂?,盯著她不屑道:“你一個姑娘家,隨便跑到男人的家里面,你還有臉了?!?p> 這話很重,一般的女孩子聽到的反應最起碼是氣憤。
但是柳細辛卻當成了笑話一樣聽了,甚至還笑了出來:“我一個姑娘家確實是沒臉,你呢?鄭宏,你呢?”
這話也說的很重,本來今天鄭宏就受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fā)泄,這下子被柳細辛這樣一激怒,更是火上澆油。
他拉開門吼道:“滾出去?!?p> 柳細辛站了起來,也沒有和鄭宏糾纏,慢慢的走到了門口,就在鄭宏準備關門的死時候,柳細辛輕聲說道:“鄭大才子,我喜歡你了很久,我們打個賭,你是我的?!闭f完還巧笑盈盈的看著鄭宏。
鄭宏直接“砰”的一聲甩上了門,簡直是莫名其妙。
鄭宏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勉強平息了心中的怒氣。
如今柳細辛就是來搗亂的,無關緊要,,鄭宏煩惱的還是溫白芷的事。
鄭宏在床上心煩意亂的,很久也沒有平靜,最終倒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直到半夜的時候,鄭宏被一陣噩夢驚醒。其實也算不上是噩夢,就是溫白芷哭著和他說我們分手吧,爸爸不允許。鄭宏怎么努力也抓不住溫白芷的手,只能看著她離開。
鄭宏看了看時間,才兩點多。
然后鄭宏就這樣睜著眼睛,直到早上六點鐘。
早上起來他對著出租屋里一片破碎了的鏡子,好好的打扮了一下自己。然后去老地方等著溫白芷。
鄭宏不肯讓溫白芷來自己住的地方,所以他們約定了一個地方見面。鄭宏來得太早了,街上還沒有幾個行人,就連街對面他們常去的那家書店都還沒有開門。
鄭宏滿懷希望的等著,但是一直等到他們平時約定的時間都過了,溫白芷還沒有來。
鄭宏一直等著,街邊的人來來往往,鄭宏就一直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了天黑。
溫白芷沒有來。
然后鄭宏回家了。
第二天,鄭宏又等了一天。
第三天,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溫白芷依舊沒來。
夕陽西下了,海風吹過來有點微涼了,鄭宏推著自行車獨自走著,然后他突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