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的過去
常規(guī)的宮刑,應(yīng)當(dāng)將臭大麻、蒲公英、金銀藤、艾蒿熬制成水,給受刑者服下,以作麻醉。隨后將熟雞蛋塞入受刑者的口中,以防其喊叫。
選用的刀具則是越鋒利越好,快刀斬亂麻。
而且,大荊的宮刑并不要求斷子孫根。
而此刻,云璟反其道而行。
凄慘的叫聲盤旋在提案司的上空、每一間戒律房,延伸至牢房內(nèi),叫人膽戰(zhàn)心驚。
“知道為什么行宮刑嗎?”云璟空著的那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扶手,這是他心亂時的小習(xí)慣。
“為什么!為什么——”
“律法有云:凡豪勢之人,強奪良家妻女奸占者,絞。一民之軌,莫如法。你為人臣子,作奸犯科、徇私枉法,何以平民心。本王賞信必罰,諒你對罪行供認(rèn)不諱,免除絞刑,以宮刑代之,你有何不滿?”云璟低垂的睫羽下目光凌冽,刺骨的凍人。
“沒有!沒有……啊——”
在漫長的折磨下,小卒終于將他的整個命根連皮帶肉一道割盡,如同見了什么晦氣玩意,將那骯臟的器物甩在地上。
云璟滿意的冷笑一聲,“本王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盛大人此番,便不必關(guān)水牢了?!?p> 他起身,拉住沈青瀾的手,低聲道,“走了。”
沈青瀾正打算解開云璟纏在自己腦袋上的布條,卻被他生生打斷,“出去再解。”
沈青瀾不明所以,愣了愣,委屈巴巴,“那好吧,聽你的。”
走到戒律房門口,沈青瀾的腳步頓了頓,背對著盛騰遠,半認(rèn)真半玩味道,“盛大人,陳年舊案尚且如此,當(dāng)下的會如何,還望你,好生掂量。”
在盛騰遠撕心裂肺的求饒聲中,二人雙雙出了戒律房,從提案司回到刑部大牢。
兩小卒迷惑的望了彼此一眼,今天的九王好生奇怪,什么時候多出了行刑完還要解釋一通的規(guī)矩了?
沈青瀾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方才盛騰遠招供的幾人的罪行一一落實,親手送他們下地獄!
二人與影風(fēng)和被瘆人的慘叫聲嚇壞了的海苔匯合后,辭別吳永智,打道回府。
沈青瀾在馬車上思量,咬牙切齒的暗自盤算,“翰林學(xué)士、御史大夫,爹爹何時招惹過這些人了?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狗仗人勢的賤人,竟還有臉與爹爹同朝為官?看我不滅了……不行!要為姐姐正聲!要為姐姐沉冤昭雪!”
她輕咬拇指的指甲蓋,怒視前方,如同看到了那幾人在午門問斬的畫面,一字一頓道,“我要你們不得善終!”
“青瀾,你的生活中除了仇恨,還有什么?”云璟見了她眼底的滔天恨意,這個小小的身板仿若與另一人重合。
沈青瀾的思緒被說話聲拉回,思索了一瞬,嘻嘻一笑,“還有爹娘,還有你。”
云璟頓住,沒料到她會這么回答。
“希望你……不要被仇恨所左右。”
沈青瀾不明白他這話的含義。
但在前室駕車的影風(fēng)知曉的一清二楚。
要說當(dāng)年,云府人才輩出。
主子的外祖父云信硯是前朝丞相,故而云府一直被稱作丞相府。
然而有一點往往極容易被人忽略,那便是主子的大伯,是前朝飛云將軍。
當(dāng)年云府被滅滿門,主子雖撿回一命,卻在宮里被太子欺壓,但無人能料,在忍辱負(fù)重的兩年里,僅十歲的他在暗地里收回了飛云將軍的兵權(quán),將東府兵勁風(fēng)營集結(jié)成了一只強大的隊伍,招賢納士,養(yǎng)精蓄銳。
主子十四歲時,北漠一年人質(zhì),皇后原本打的是讓主子死在北漠的主意,不曾想他平安歸來,原因只有一個,主子把有害于他的人,全部消滅。
十六歲那年,主子親自請纓,深入西域以探敵情,不料被西域王室發(fā)現(xiàn),兩方交手,主子大獲全勝,站在由西域人累起的尸骨上喝的酩酊大醉,只道“亡域必荊”,一呼百應(yīng)。
自此刻起,大荊官場終于開始忌憚起這個新生勢力,剛愎的天子終于注意到了這個兒子。
這一切,僅僅是為了為云府沉冤昭雪,為了吞炭漆身、枕戈剚刃。
這些年,主子活的很累,直到遇見了沈青瀾。
主子從沈青瀾的目光中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但他不希望她活的和自己一樣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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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色長存
“凡豪勢之人,強奪良家妻女奸占為妻妾者,絞”運用的是明代對qj犯的定罪。 “一民之軌,莫如法”出自《韓非子·有度》 “亡域必荊”改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吞炭漆身、枕戈剚刃”都表示復(fù)仇的意思。 (只割蛋不割根的話有x能力,但沒有生育能力,蛋根都割的話就啥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