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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將策

第46章 對床而眠

紅顏將策 蘇門公子 2013 2020-10-08 23:23:59

  阮仲容自服了凝心草以后,夜半方才悠悠醒來。

  睜開眼的瞬間,他還有些混沌。

  不知怎的,忽然很想看見荀朗的臉。

  很奇怪的感覺,不像是兄弟間的情義,更像情意。

  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但只一霎那,他便釋懷了。

  有時候,喜歡無關(guān)性別。

  只是因為那個人,是最獨一無二的人罷了。

  只是他手指微動,倒是撩動了床邊人的發(fā)絲。

  玄元睡眠向來清淺,他心知今夜世子可能會醒來,便一直侯在床邊。

  感受到發(fā)絲微動,他也醒來了。

  一看世子已然睜眼,一下子開心地握住了阮仲容的手。

  “世子殿下,您終于醒了!”

  噢,是玄元啊……

  阮仲容內(nèi)心閃過些許暗淡,看來是自己多情了點。

  他朝玄元笑了笑,讓他扶自己坐起來。

  躺太久了,看來都躺得有些糊涂了。

  玄元趕忙扶他坐起來,又急切地命人去通報楊策等人。

  阮仲容神色憔悴,玄元也好不過哪里去。

  看見身邊的人對自己如此盡心盡力,他倚靠在塌上轉(zhuǎn)頭朝門外一輪的清月,舒朗一笑。

  忽然,就看到了對面塌上躺著的人兒。

  在屋內(nèi)搖曳的燭火里,分明是自己心里期待的人。

  阮仲容有些不敢置信,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害怕期待,更害怕落空。

  再定睛一看,真是自己昏迷中也在不斷找尋的意中人。

  他有些狂喜,心下按耐不住激動,直直要起身。

  奈何躺久了,身子乏累。

  一時間,竟也急不得,他只好坐在塌上,癡癡看著對面似乎是在熟睡的人。

  此時屋內(nèi)僅有二人,窗外暗香浮動,氣氛靜好。

  但如果阮仲容知道床上那人,如今不是熟睡而是昏迷,也不會有如此輕松暢快的心境了。

  以前不好認真盯著阿朗的眉眼看,如今一看,倒真是清麗動人。

  楊策本忙于政務(wù)到半夜,正想回府歇息一二時辰,便見玄元派人來報:世子醒了。

  激動得他一路摔了好幾個跤,終于醒啦!

  當玄元等人急哄哄涌進門的時候,只見世子正倚靠在塌上,對著另一位病人傻笑。

  眾人一看,愣了半晌。

  這才剛好了一個,怎么看著也像瘋了一個?

  楊策等人在門口思慮了一番,方才清了清嗓子從門外進來。

  “世子殿下!”眾人異同口聲地對世子作揖行禮。

  阮仲容一看大家都來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才自己莫非是有些魔怔了?竟沒有注意到門外諸人。

  對了,為何阿朗還不醒?

  “世子殿下,您現(xiàn)在感覺如何?”

  楊策上前向阮仲容問安,話語里滿是尊重與歡喜。

  眾人也都伸長了脖子,等著世子的回答。

  阮仲容伸手撫慰了一下眾人,“我倒是無礙了,倒是阿朗這幾日是或許勞累了嗎?怎么還未曾被這聲音驚動?”

  阮仲容關(guān)心的眼神,飄向?qū)γ婺沁叀?p>  楊策等人長嘆了一聲,“世子有所不知,荀公子此番為世子北朝求藥,一回來就累暈了,如今還未醒來……”

  “什么?!”阮仲容激動地止不住干咳。

  “什么求藥,玄元詳細與我說說!阿朗怎么了?”

  玄元一看主子這激動的樣子,方才把他在快活堂中毒之事,詳細說出。

  包括程寄書夙夜未眠,深入北朝求藥之事。

  阮仲容聽罷,只覺心口生疼。

  沒想到阿朗如今變成這樣,竟然是為了自己。

  他極力要求站起來想走進看看程寄書,在眾人的勸說下,終究是作罷了。

  好在顧瑾瑜等人聽聞阮仲容醒來一事,也都趕過來了。

  走在最前頭的是寒昭,當她走進房內(nèi)看到程阮二人竟然是對床而眠,心內(nèi)相當不爽。

  沒錯,她嫉妒。

  這個女人,都回來了,怎么就不會先回客棧呢?

  越想越氣,尤其是看到阮仲容如今已清醒,程寄書卻還在昏迷中。

  寒昭毫不客氣地給阮仲容遞了個白眼,帶著隱約的殺機。

  阮仲容也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莫非,大家都對阿朗有特殊情意?

  顧瑾瑜進來看到這場面,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作為一個醫(yī)者,此刻他更關(guān)心的是病人的情況。

  這對床而眠的兩位都有病,差別可能只在于一個醒著,一個睡著。

  查看了程寄書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只是過于疲累,又受了些風寒,方才暈過去,這讓顧瑾瑜內(nèi)心安定許多。

  不管怎樣,他都不希望寄書妹妹出事。

  看完了程寄書,顧瑾瑜方才走來世子這邊,細細查看了他的脈象。

  看來凝心草能治裂心散如傳言一般是真的,凝心草有速效的名聲在外,阮仲容這才沒服用沒多久,裂心散的毒性幾乎清除了。

  僅僅是一些無殺傷力的余毒,只需悉心療養(yǎng)幾日變無大礙。

  阮仲容掛著虛弱的微笑,朝著顧瑾瑜致謝。

  只是他的眼神,始終是越過顧瑾瑜,落在了程寄書的身上。

  “顧大夫,這癡病可有解?”

  玄元見世子醒來就老盯著程寄書的方向看,仿佛在場諸人都是陪襯,突然生出了這樣的頑話。

  “去去去,好好送諸位大人與顧大夫出府?!?p>  阮仲容一聽這話,知道是打趣自己,這下更不好意思了。

  眾人見世子這般反應(yīng),紛紛嘴角抿笑告退了。

  唯有寒昭,死死守在程寄書的身邊,時而摸摸程寄書的額頭,時而抬頭用冰冷的眼神看阮仲容。

  阮仲容并不在意這個眼神,他在意的是,此刻突然羨慕寒昭能這樣輕撫那人的額頭。

  阿朗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阮仲容心里很清楚這一點。

  一個優(yōu)秀的人,從不缺愛慕者,只是如今自己也成了其中一位而已。

  想到阿朗風雪不辭為自己前往北朝求藥,雖然不知道她具體都經(jīng)歷了什么。

  但想來,這必定是很難辦到的一件事。

  比這更重要的是,他是認清了自己的心,發(fā)現(xiàn)了自己為著對面的人悸動。

  那阿朗呢?又是出于什么心理,非要救他?

  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還是說,有那么一個可能。

  你也喜歡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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