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
其實,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資源。
“更是我們火箭隊,賴以生存的資本!”
舍弟頭鏗鏘有力地說著,用那只斷了小指的右手揮斥方酋:
“為什么別人會怕我們,躲著我們,不敢瞧不起我們?為什么我們放放狠話就能唬住人,用小刀剔牙就能吃霸王餐,摸了男人的屁股他老婆也不敢說半個不字?——不就是因為火箭隊威名赫赫嗎!”
“大哥……”名叫三河的小弟愣了一下,斗膽問道:“……為什么要摸男人的屁股???”
“很好!”
舍弟頭大聲稱贊道:
“我就知道你對火箭隊的威名毫無異議!果然是一片忠心,日月可鑒!”
“啊……”
“說白了,就憑我們?nèi)齻€?!鄙岬茴^坐直了身子,拿手點了一圈,語重心長道:“要是沒有火箭隊的虎皮披在身上,咱們嚇得住誰呀?”
三河聽罷,心頭一驚。
沒想到,陣五郎大哥竟如此坦誠!
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了如此殘酷的事實。
……不愧是大哥!
“所以啊,我得把話跟你們兩個說清楚,讓你們………哎???”陣五郎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只有三河一個人,趕緊問道:“兩兵衛(wèi)呢?”
當(dāng)啷一聲響,從院門口傳來。
兩兵衛(wèi)總算丟下了鐵錘,隨手抹了一把汗,把寫著“廢品站”三個字的木板高高掛起,總算是完成了對據(jù)點的偽裝。
——說是偽裝,其實還得認(rèn)真干。
因為組里已經(jīng)不給三人發(fā)錢了,今后的溫飽全看自己。
鎮(zhèn)里的公房雖然價位便宜,但付鎮(zhèn)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三人被逼一押二付,簽足了條款,壓下了護(hù)照,還每人寫了一份保證書:違反一次,立馬滾蛋。
這才拉開門,勉強住下了。
屋子雖小,卻也容得下三人,從此就要同渡風(fēng)雨了。
“大哥!”
“頭兒!”
兩個小弟眼淚汪汪,跪在陣五郎面前,感動得稀里嘩啦的。當(dāng)大哥的連忙哎地一聲擺擺手,刻意揮得是受傷的那只。
“不叫事兒?!?p> “大哥!”、“大哥!”
至少,三個人的命是保住了。
組里讓陣五郎做了個“交代”,也算是接受了他的說辭,讓他接著帶人在文柚鎮(zhèn)找大師球——什么時候找到了,什么時候回組里;找不到,死。
“大哥!”
三河扣頭表態(tài),含著鼻涕帶著淚地發(fā)誓道:
“我就算是把野地翻個底朝天,也要為大哥把球找到!”
“哎呀……”
陣五郎寬容地擺了擺手,擺的還是受傷的那只:“別找了,上哪兒找去?肯定找不到的?!?p> 三河一聽,臉色大變:
“大哥!找不到,就得死啊!”
“你傻啊……”陣五郎把手一攤,攤地受傷那只:“找不到,就說我們還在找不就完了嗎?”
“大哥……”
老蛤蟆把四根手指一捏,神色微妙地教育二人道:“拖字訣,學(xué)到?jīng)]有?”
原來如此!
不用埋頭苦干,
也不必實事求是,
拖,就完事兒!
別問,問就是在做了——你陣五郎大哥騙過你嗎?
“大哥英明!”
“大哥智慧!”
“哼……你們倆要學(xué)的,還多著呢!”
陣五郎得意洋洋地一躺,伸手拿起一個空水杯來,才舉起兩三秒,就立刻被三河恭敬地倒?jié)M了。明明是自來水,卻還是被陣五郎當(dāng)清酒一樣像模像樣地晃著,小抿了一口,陰沉著臉道:
“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前無照應(yīng),后離老營。怎么在文柚鎮(zhèn)呆下去,得從長計議啊……”目光忽然一閃,朝屋外望了一眼,隨后才招呼二人道:“你倆上前來?!?p> “大哥請講!”
“大哥吩咐!”
陣五郎滿意地點點頭,一手端著涼水,一手捏起四指,看著二人壓低了聲音道:“萬事開頭難。第一步,我就先從………米舟說起?!?p> *
米舟抱起了小獎杯。
他微笑著,聽著響遍全場的掌聲,把嘴湊到了主持人的話筒邊,對安靜下來的觀眾們說道:
“謝謝大家。我來自的文柚鎮(zhèn)是個很美的地方,坐車不過10分鐘左右。我們鎮(zhèn)還蠻大的,歡迎大家來玩~!”
“有空的話,也請多來道館里坐坐,因為最近真的有點冷清呢。”
他一句一句地說著,不時還停一下?lián)Q換氣,好讓苗晚把下一句教完。他邊聽邊轉(zhuǎn)述,給道館打完了廣告,最后自由發(fā)揮道:
“明年就是梅州大會了,到時候道館門口肯定會人擠人的??!”他這番話很快就有了效果,選手們開始交頭接耳了。他便乘勝追擊道:“不想到時候那么狼狽的話,就趁今年開始吧!我會在道館里等著大家!謝謝!”
苗晚聽見了外面的掌聲。
“可以啊,說得挺好?!彼⑿χc點頭,稱贊道:“我還以為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說話,會覺得不好意思呢?!?p> “不會啦。”米舟掂了掂手中的獎杯,微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p> “可你經(jīng)常臉紅誒?!?p> “……”
她這句話剛說完,他的臉就紅了。
即便如此,還是倔強地抗辯道:“偶爾而已啦,偶爾!”
苗晚閉上眼睛點頭道:“好,好,好~~”
“呼……”明明被捉弄了卻還完全不自知,只是喘了口氣就接著說道:“這樣一來就結(jié)束了啊,我們終于可以回家了呢?!?p> “嗯,恭喜奪冠,辛苦啦。”苗晚用手撐著頭,眼睛望向穹頂對他說道:“哦對了,回去之后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p> “啊……什么事啊……?”
“回去再說吧………”
兩人一路交談著,走過美麗的運河邊,去了公交車站。
不遠(yuǎn)處,就在河岸邊的青草坡上,有四個大學(xué)生構(gòu)成了一副奇妙的圖畫,呈金字塔形由低到高地鋪開,似乎越往高處,便越是失意。
躺在草地的胡迪叼著一根草,聽著河水拍案濤濤,道:“社長,亞軍錢也不少了,咱們知足吧?”
稍遠(yuǎn),蹲在樹下的顏建池扶了一下眼睛,嘆了口氣:“主要是輸?shù)帽锴?。鰓魚龍就算是麻痹了,哪怕動一下呢?就一下也好啊???”
“真是天命。”
何正欹搖搖頭,背靠著大樹聳肩道:
“罷了,輸給道館主又不丟人。對吧?”
“對啊……!”,“就是嘛……”,兩個學(xué)弟趕緊幫腔。
就在三人達(dá)成共識之時,卻聽身后“?!钡囊豁懀宕嗟拈_瓶聲。
卡其脫離太社的三個社員一起回頭,驚訝地看見小優(yōu)竟然腳踩著長椅,屁股高高地坐在椅背上,雪白的小手捧著一瓶棕黃的波旁威士忌……
哼哼著,一仰脖!
噸!
噸?。?p> 噸?。?!
噸——!
噸————!
噸——————!
噸————————?。。。?p> 她在三個男人震驚的目光中,一口氣把酒喝了個干干凈凈,只剩下了空蕩蕩的玻璃瓶。原本白皙的小臉,此刻已被酒氣沖得櫻紅;原本清澈的雙眼,現(xiàn)在也變得迷離和渾濁。
但她還是倔強地?fù)P起頭來,——呵唧,打了一個酒嗝,然后咬著櫻桃般的嘴唇,晃悠著粉粉的拳頭,發(fā)誓道:
“……我,我,要復(fù)仇他、、!”
南泠萱
可惡,最近事有點多。 找機會再爆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