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下。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以至于米舟坐在原地傻愣了半天,這才跟屁股著火似地站了起來,噌噌噌地跑下臺階。
“啥情況……啥情況……這啥情況……???”
心意一亂,人都懵了。
腦袋轉了半天都轉不過來,還是短路的狀態(tài)。他只能傻傻地把精靈球撿了起來,在衣服上用力地擦了兩下。
“我……用大師球收服了一個人類???”
人類?
這怎么可能?
這不符合創(chuàng).世.神阿爾宙斯定下的律法,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難道是百變怪……?”米舟嘀咕著。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球走過山門,回到了道館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猶豫再三,他還是鼓足了勇氣,瞄準地板打開了大師球。
一道白光迸射出來!
“哎呀??!”一聲嬌呼響起,黑絲OL驚慌失措地癱倒在地,支起身子喊道:“救命??!救命啊!”
米舟的眼睛都瞪直了:
這模仿出來的人類,也太像了吧???
稍微、稍微地試探一下好了——
“你……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他小心翼翼地探著頭,卻聽她嚇得一哆嗦:
“啊你!你你、你是誰呀?”
“額,我、我其實……”
米舟仔細想了一下,稍稍退了一步,忽而改口道:“我是個好人。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之后,好不容易勸了半天,才把她勸得安分了下來,終于有機會把前前后后都解釋了一邊,總結道:
“總之,我用精靈球捕捉了你……看來是這樣的?!?p>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瞪得大大。
一臉完全沒聽懂的表情:
“你說啥?”
無奈,米舟只好吞吞吐吐地又重復了一邊,自己都覺得這事不可思議:
“……我用精靈球捕捉了你?!?p> “精靈球能捉人???”
“……不能?!?p> 她聽罷秀眉一蹙,氣得搖搖晃晃地站直了身子,踩著高跟鞋嗔道:
“你是不是在耍我!?”
米舟大喊冤枉,連連擺手:
“哎呀,不是!真的,我沒騙你……!”
見她一副要發(fā)怒的樣子,米舟心虛得不行,趕緊賠不是。勸了好一會兒,他卻又突然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道:
“等會兒,你該不會是索羅亞克吧???”
“什么佐羅?他誰???”
西裝御姐一聽,臉色更不耐煩,沒好氣地撣了撣沾灰的行政裙,蹙著眉道:
“我叫苗晚?!?p> “苗晚…………”
嘴里咂摸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總覺得非常對味兒。他的眼珠咕嚕地一轉,暗想道:
“這是從來沒聽說的精靈嗎……?難道和沙奈朵一樣,分屬人形組?”
可是話說回來……她的氣質也太出眾了,簡直如黑玫瑰一樣冰冷嫵媚,完全不像精靈啊。正胡思亂想著,她撂話了:
“認識你很高興?!彼嫒绫砬榈卣f著,就像完全不高興一樣,轉身便走:“再見?!?p> “等一下!??!”
米舟趕緊上前攔住了她,惹得美女一臉慍色。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只能為了走近科學,抓緊時間問道:
“你可以試著叫我一聲【主人】嗎?”
“我……你、你——!?”
他一臉真誠。
她滿臉緋紅。
這般無理的請求!氣得苗晚當場血往上涌,紅著臉掄圓了胳膊,啪地就是一巴掌!
“卑鄙!無恥!變態(tài)!下流!”
“哎…………??”
罵著罵著,她的小臉染更紅了,氣得輪圓了又是一個大耳帖子!給米舟臉上一左一右地,留下了兩道鮮紅的掌印。
“臭流氓!老色……呸??!”
“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搖搖晃晃地站穩(wěn)了身子,還不忘豎起大拇指感嘆道:
“原來如此,你會【連環(huán)巴掌】和【大聲咆哮】!”
“你神經病啊啊?。。?!”
苗晚真的快氣瘋了,恨得跺了一腳地板,一把推開了米舟,急匆匆地朝山下走去。
“我走了!不要再來煩我!”
她在心中也暗惱,為什么自己總是這么倒霉,動不動碰到莫名其妙的事。
眼看就快走到山門了,可她卻又抬頭看見了什么東西,呵地倒抽一口涼氣,驚恐不已地跑了回來。
“快……!快……!”
她害怕地壓低了聲音,眼中噙著淚水哀求道:
“哪里都好,快幫我藏起來!”
“……怎么了?”
米舟正有些不解,忽然聽見了石階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聲音脆得很,像是皮鞋。
“……求你了!”
苗晚說著,下意識地回頭一瞥,又急急地回過頭來攥緊了他的胳膊,緊張得咬緊了嘴唇:
“拜托你,救救我!別讓他們……”
“好的?!?p> 米舟點點頭,露出了一個“I-Got-U”的表情,隨手摁下了大師球。
“進去待著吧?!?p> “……誒?”
她還沒回過神,便被一道紅光罩住了全身,嗖地一聲收進了大師球里——就這么原地消失了。
米舟剛把大師球收進了腰帶里,三個黑衣人便來到了門口,雙方打了個照面。
“道館關門了?!彼噶酥笁ι系溺?,揮揮手道:“下次再來吧?!?p>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外面的晚霞顯得頗為黯淡,就像這男人的臉色一樣。
“打攪了。”
他的聲音像蟾蜍,厚厚的,黏黏的,讓人聽著不是很舒服。
“請問,剛才有一位女人來過嗎?”
“有?!?p> 米舟毫不猶豫地答著,感到腰上的球猛地顫了一下。
他卻依舊面不改色,指著自己臉上的掌印,苦笑道:
“這女人好厲害……她問我要錢,不給打人。嚯,真沒見過這樣的?!?p> “原來如此……”
男人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背后的山門,又看向米舟問道:
“請問,她之后往哪邊去了?”
“不知道?!?p> “真不知道?!?p> “……哼?!?p> 他的嘴露出了一個如鐮刀般微笑,緩緩地摘下了帽子。緊接著,他身后的兩個黑衣人也跟著摘下了帽子,無聲無息。
“實不相瞞,先生。我們……”
他用帽子一劃,轉身看了一眼兩個跟班。
就這一回頭的功夫,身后的二人連忙恭敬地低下頭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男人對這份反應很滿意,轉回身來重新帶上了帽子,瞇著眼睛微笑道:
“我們是火箭隊,找這位女士有點事……我想你應該明白,給我們添麻煩,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吧?”
火箭隊……
城都和關東地區(qū)數(shù)一數(shù)二的極道組織,頭目正是那位坂木老大。可我聽說他們不是洗白了么?怎么會到我們梅洲地區(qū)來?
米舟猶豫片刻,點頭道:
“當然?!?p> “那好,我再問你一次……”
男人瞇起的眼睛里射出寒光,激得人背后發(fā)寒。那笑容越拉越長,就像盯著耗子的貓一樣:
“……她去哪兒了?”
米舟眨了眨眼,聳聳肩道:
“真不知道?!?p> “是么……”
“是啊?!泵字蹞狭藫夏?,做出一副有些不安的樣子,指著山門說道:“我站在道館里,看不見山門外的樣子……不信你們看嘛!”
一回頭,果然不虛。
這石階過了山門,就筆直拐了九十度,向山下延去。
“我也不知她是往西,還是往東??!”
“……原來如此?!?p> 舍弟頭嘖了一聲,立即壓低了聲音對兩個舍弟說道:
“她一個女人,肯定走不遠。我們分頭去追!”
“是?!?,“是!”
三人面對著面,互相一點頭,急忙忙地追下山去了。米舟走到道館門口,確認他們已經走遠了,這才關緊了門,閘上了門栓。
“沒事了,出來吧?!?p> 他說著便打開了大師球,讓苗晚坐到了椅子上。
此時的她仍是驚魂未定,臉色白得嚇人,過了許久才恢復了血色。唯有那雙眼睛,如月亮般熠熠生輝,一直感激地望著他。
“謝謝你……”
雪白的小手一直摁著心口,隨著紊亂的呼吸起伏個不停。她咕嘟一下咽了咽喉嚨,終于從細嫩的嗓子里又擠出了一句話道:
“要不是你,我說不定都沒命了?!?p> “嗯……跟火箭隊扯上關系,真的不太明智啊?!?p> 米舟撓了撓臉,望著漸漸黑下來的房間,提議道:“今晚你就先在我這兒湊合一宿吧?明天我再想想辦法,把球砸了,送你走?!?p> “不要!”
柔軟的身子明顯地顫了一下,惶恐地依了過來。薄如絲綢的肌膚在月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澤,一下子就貼住了他的胳膊,摁住了那只握著大師球的手。
她面頰微紅,淚光閃閃,像是背對著可怕的黑暗一樣不停顫抖著,哀憐地請求他道: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俊?p> “不、不止是今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永遠……”
“…………???”
米舟聽著一愣,猛地甩了甩頭震驚道:
“唉等一下,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不,不!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她說著,終于承受不住地崩潰大哭起來,無助地把頭埋在了他的肩頭,梗咽著抽泣道:
“求求你,救救我……!”
南泠萱
極巨鋼鐵,極巨飛沖,極巨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