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所有人都吃完飯后,哈德利支開周圍的人和孟拓單獨呆在了食堂中。
“庫克,你怎么能保證安迪那邊的情況?安迪他和諾頓的關(guān)系,你是不是不知道?”哈德利眼中明顯藏著不信任。
他甚至已經(jīng)起了殺心,他對之前自己有些沖動的決定后悔了,怎么能將希望寄托于一個囚犯?
如果這件事暴露給諾頓,那他這個警衛(wèi)隊長也當(dāng)?shù)筋^了。
“哈德利大人,您請放心,安迪已經(jīng)同意了,當(dāng)時時間緊迫沒說清楚,這是我的錯。我之前就認(rèn)識安迪,他是我的好兄弟,咋倆一起長大的,這次進(jìn)監(jiān)獄,其實我算是故意的?!泵贤卣Z氣低沉的說道,“哈德利大人,你知道嗎,其實安迪沒有罪,他是被冤枉的?!?p> “哈哈哈,這里每個該死的囚犯都說自己沒有罪,要么是被律師害了,要么是被冤枉了,你在逗我笑嗎?”哈德利眼中的兇光卻微微收斂了些,如果孟拓是安迪的人,那還真不好辦了。
安迪可是這所監(jiān)獄的財神爺,哈德利不敢確定自己在老財迷諾頓心中的地位是否比得上安迪。
“不,這是真的,很容易您就可以查到,當(dāng)初安迪被人替了黑鍋,但是這件事被人壓下來了。原因很簡單,如果安迪無罪,這會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泵贤睾敛煌俗尩闹币曋吕麅春返哪抗?。
“所以這是一筆大家都好的買賣,如果安迪能夠無罪釋放,那他肯定將會舉報這個毫無人性把他當(dāng)作工具使喚的典獄長諾頓,而只要你幫他一把,諾頓的位置就是你的。大人,您應(yīng)該明白一個九十年代就成為大銀行家的人的巨大能量。”孟拓語氣急促的說道。
“并且他會給你一筆錢,很大一筆,安迪不會忘了你這個救命恩人的?!泵贤亻_始憑空畫餅。
哈德利不再與孟拓對視,而是避開了目光,開始來回走圈圈。孟拓知道,這家伙心動了。
“庫克,你需要我做什么?”哈德利終于停了下來,向孟拓問道。
孟拓說:“很簡單的幾件事,但是卻非你不可,首先我們需要一個能將安迪無罪這件事捅出去的人,讓能夠左右這件事的人知道,讓大眾媒體知道?!?p> “我沒有證據(jù)???我說出去別人就會信嗎?”哈德利攤手不解道。
“證據(jù)我們會給你的?!泵贤刈孕乓恍Γ拔矣浀玫洫z長應(yīng)該是周末不上班對嗎?”
“是?!惫吕幌氲竭@里就恨的牙癢癢,諾頓自己拍拍屁股走了,陪老婆孩子休息,歡度周末。
他哈德利還得陪著這幫婊子養(yǎng)的囚犯,全年無休,發(fā)的錢就多那么一點點,打發(fā)叫花子似的。
這誰受得了?
“到時候你幫個忙,放幾個記者進(jìn)來,采訪一下安迪,然后以后基本就沒事了,最多就是再在法院上做個證?!泵贤卣f道,“很簡單不是嗎?”
哈德利驚訝的點點頭,這簡直太簡單了,對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這簡單到甚至讓他有些狐疑,這不天上掉餡餅嗎?
孟拓看出了哈德利的懷疑,連忙說道:“哈德利先生,你想想,這些事看著簡單,但其實非你不可啊?!?p> 哈德利一聽,轉(zhuǎn)念一想,確實啊,這個環(huán)節(jié)整個監(jiān)獄除了諾頓,只有自己在周末有這個權(quán)力,心下立刻釋然起來。
“沒問題,過幾天就是周末,只要人來,你打聲招呼我就放進(jìn)來。”哈德利拍拍胸膛說道。
“那就這么定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泵贤厣斐鍪峙c哈德利緊緊想握,一項陰暗的PY交易就此達(dá)成。
第二天,圖書室內(nèi)。
“現(xiàn)在你能講講你的計劃了嗎?”安迪問道。
“當(dāng)然,哈德利那邊我談好了,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忙了?!泵贤匦χc點頭,“我只需要你做幾件事,首先,在諾頓辦公室的保險柜中拿出一個信封,信封上寫的是銀行家安迪殺人案卷宗?!?p> 安迪一驚,隨后失落起來,苦笑道:“你當(dāng)真是神通廣大,這都能查到,不過我要讓你失望了,我不知道這個保險箱的密碼,諾頓雖然信任我,但是這個保險箱是他的命根子,加之里面居然有我的卷宗,他沒有給我密碼?!?p> “安迪,別急嘛,我知道密碼啊。你寫下來吧,158234,就是這個。我再念一遍,158234。”孟拓扯出一張紙和筆放到安迪面前說道。
安迪連忙手忙腳亂的記下來,再抬頭時面上已經(jīng)帶有不可思議的神色,“這你TM也查的到?這怎么可能?你怎么會知道這個的?”
諾頓不可能向外透露出這個保險柜的密碼啊?
庫克是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這種人還會進(jìn)監(jiān)獄?這種人還需要我掏錢為他保釋?
安迪已經(jīng)完全不能理解了。
孟拓也有些尷尬,他總不能說我可以得到你們的全部記憶吧,只能淡淡的說道:“這你別管,把我當(dāng)成上帝派來的救星吧。”
安迪聽了這話卻笑了,“抱歉,我曾經(jīng)是個相信上帝的人,自從進(jìn)了這所監(jiān)獄,就再也不是了?!?p> “好吧,你一個銀行家,信得過的兄弟總有的吧?”孟拓問道,其實他算是明知故問,不過做做樣子還是有必要的。
“有?!?p> “你讓他安排一些記者在這周周六進(jìn)來采訪你,哈德利答應(yīng)了放記者進(jìn)來,然后到時候你就可以把證據(jù)遞出去,順便通過輿論發(fā)酵,然后再讓你的好兄弟花點錢煽動一下,這事兒就壓不住了?!泵贤剡@么一說,安迪就明白了。
“OK,我懂了,這個方法太棒了,他們?nèi)绻氡W∽约旱睦嫖ㄒ坏霓k法就是我死。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我,然后偽造出我死了幾年了的事實。
但是記者剛剛采訪過活的我,短時間內(nèi)如果我死了,這群人反而會被懷疑,問題會更大,輿論會更嚴(yán)重?!卑驳显秸f眼睛越亮,激動的摟住了孟拓的肩膀。
“你這個方法太好了,我今天先試試保險柜密碼?!?p> 一種名為活力,激情的東西重新在安迪的身上燃起,蔚藍(lán)色的眼睛中重新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仿佛他又變回了那個沒入獄前的人生贏家。
孟拓不由也為一路坎坷,命途多舛的安迪感到高興,但仍不忘提醒道:“別忘了,今天你只用試一試密碼就好,偽造一個差不多的東西掉包比較保險,防止諾頓發(fā)現(xiàn)?!?p> “這些事我明白?!卑驳蠈γ贤乇瘸隽艘粋€OK的手勢。
他仿佛已經(jīng)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這種闊別多年的感覺險些讓他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