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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網(wǎng)

第五十一章 醫(yī)院的突襲

疏網(wǎng) 遇水成迷 3587 2020-10-08 21:32:00

  觀名市市醫(yī)院住院部5樓,言璐璐坐在病房門口,身體不停地左右搖擺著,時而睜開迷糊的雙眼,看看過往的病人和醫(yī)生,時而閉目養(yǎng)神,夢入佳境。

  “口水淌到地上了!”楊譯誠拍拍她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你先回去睡覺吧,小桓一會就過來!”

  “你不會困嗎?”她忽然從夢中醒來,惺忪的睡眼直盯著楊譯誠。一整夜過去,眼前的人甚至沒有打哈欠,看上去毫無困意,不得不令她驚訝。說完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此時已是早上9點,約好的8點替換,李小桓卻遲遲未到,氣得她跺跺腳,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罵人一般。

  “他或許被什么事情耽擱了,應(yīng)該一會就到...”話說一半,只見李小桓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額頭上的汗水漱漱地往下掉落,于走道間留下一條歪歪扭扭的弧線,楊譯誠疑惑,忍不住打趣道:“你這是剛剛跑完馬拉松?”

  顧不上楊譯誠的調(diào)侃,他扶著椅子頓時坐了下去,嘴唇已經(jīng)有些干涸。兩分鐘過后,待他稍有緩和,這才回答道,原本還有一名同事和他一起過來,不曾想半路車輪爆胎,恰巧又遇上堵車,無奈之下,他只得選擇步行,于是有了剛剛的一幕。

  對于言璐璐來說,無論是堵車,抑或是爆胎,都無法消除她心中的怒氣。于是乎,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李小桓的后腦勺,哼著聽不懂的曲調(diào)揚長而去。楊譯誠見此,笑著搖搖頭,囑咐幾句也跟了上去。

  獨自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尤其在手機電量顯示紅色的時候。無所事事的李小桓,只得數(shù)著路過面前的行人,時而起身看了眼依舊躺在病床上的兩人,時間就在百無聊賴之中緩緩流逝。

  上午十點,醫(yī)院迎來更多的病人,醫(yī)生和護士們忙忙碌碌,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忽然,一名體形粗壯、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出現(xiàn)在面前,轉(zhuǎn)身就要進入病房。李小桓疑惑,此間病房半不久前醫(yī)生剛來過,且身型與他相去甚遠,如今換個醫(yī)生檢查,還帶上了口罩,不知所謂何事,由此急忙喊住那人。

  “請稍等!”他右手搭在那人肩上,看上去十分警惕,“能摘下你的口罩讓我看看嗎!”那人沒有回應(yīng),如同雕像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若是仔細觀察定然能夠發(fā)現(xiàn),他的右手正緩緩地伸進上衣口袋中。

  “請摘下口罩!”李小桓再次重復(fù)道,聲音不由加大了幾分。

  “如果我不想摘呢?”走廊忽然變得安靜下來,那人這才開口說道,右手從口袋抽出的瞬間,身體同時轉(zhuǎn)動。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李小桓如此想著,只感覺軟綿綿、濕漉漉的東西捂住了鼻孔和嘴巴,轉(zhuǎn)眼便失去意識。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人在晃動自己的身體。他勉強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正是與他一同前來的同事,不由嘆了口氣,可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么,強忍住頭上傳來的眩暈,跌跌撞撞地推開房門。

  “人呢!”掀開整齊鋪在床上的被子,只見病床上空無一人,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同事。只見那人更加迷茫,一雙眼睛瞪得圓圓滾滾。

  “你不是一直在這兒嗎?”那人反問道,他剛剛到達門口時,便看見倚靠在凳子上的李小桓,原以為他只是犯困睡著,所以并未在意房間里的情況。

  事到如今,只能盡快通知廖庭。他慌亂地掏出手機,不經(jīng)意地瞟了眼時間,震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昏睡整整兩個小時!不及多想,只得立刻撥通廖庭的電話。

  “建冰的朋友,你不是都認識嗎?怎么會不知道呢!”李國忠忍不住責備道,手指愈發(fā)的顫抖。據(jù)羅花所說,那人說話聽起來像是五十來歲,但面容看上去如同八十歲的老人。她能看出來,那人一定畫了濃厚的妝容。

  八十歲的老人?廖庭兩人這才恍然大悟,若所料不錯,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的老者,正是羅花口中之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竟能讓她不惜半夜跑到觀名市,背后的原因,倒是更讓人在意,于是廖庭開口說道:“不介意的話,請把經(jīng)過詳細的說一遍”。

  羅花點頭應(yīng)答,她并不知道,田麗兩人已經(jīng)被安全送到醫(yī)院。李國忠聞言,微微松了一口氣,原本爽朗的面容卻是蒼老了幾分。

  兩天前的夜里,她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另一端的人自稱是李建冰的朋友,有要事想請她幫忙。她以為是詐騙電話,說了句“不認識李建冰”就要掛斷,可那人之后的話語,讓她忍不住再次把手機放到耳邊。

  那人聲稱,李建冰之死另有原因,真正的幕后兇手依然逍遙法外,而他已經(jīng)知道真兇的身份,只要羅花肯幫忙,他不僅把真相如實相告,還會傾囊相助,讓她實現(xiàn)復(fù)仇的愿望。

  關(guān)于袁凱華之事,羅花已然收到警局的通知,因此沒有相信他的話。那人也許猜出了她的心思,轉(zhuǎn)而談起李建冰夫婦的悲慘下場。在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下,或是出于悲痛,又或是對李家人的感激,她開始有些猶豫,變得舉棋不定。不知不覺間,竟主動問出了條件。

  那人開出的條件倒也簡單,只需要帶他去見一個人,至于時間,他暫時還沒有確定。與幕后真兇的身份相比,這根本算不上條件,羅花欣然接受。

  “你和田麗是如何認識的,又是怎么知道她住在月湖小區(qū)?”以羅花在電梯中的表現(xiàn)看,她應(yīng)當不止一次去過田麗的住所,由此廖庭斷定,兩人不僅僅是認識。

  廖庭的話似乎勾起了她的回憶,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據(jù)她所說,自從李婷就讀初中住進學(xué)校后,劉香玉可憐她至今一個人,因此帶她結(jié)交了不少朋友,而田麗便是其中一個。在她眼中,田麗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兩人很快便成了好友。劉香玉去世后,曾經(jīng)的好友突然變得冷漠,對她總是不理不睬。

  “所以當他提出條件時,你才會毫不猶豫,對嗎?”許睫的腦海中,至今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見田麗的情景,因此對羅花所述深有感觸。

  她只是微微頷首,并沒有否認,繼續(xù)著未完的話題。昨天下午5點多,那人再次打來電話,要她盡快趕往觀名市,語氣聽上去有些焦急。猶豫片刻之后,她與李國忠打了個招呼,爾后匆忙地趕往觀名。

  由于周末堵車,加之羅花一向開車謹慎,當她到達月湖小區(qū)時,已經(jīng)是晚上8點多。距離月湖小區(qū)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那人早已等候多時。通過電話,他輕而易舉的找到羅花,見她姍姍來遲,難免心生不悅,催促她立刻行動。

  或許是他有些急躁,并未在意自己當時的裝扮,可羅花不同。在漆黑的一片的停車場里,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瘆人,再配以那不和面貌的聲音,嚇得羅花慌忙躲回車里,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月湖小區(qū)門口的大街上,兩人一前一后,相隔百米之距。正如監(jiān)控中看到的那樣,羅花先一步進了電梯,于七樓門口等待著他。兩人聚齊后,羅花走在前方,敲了敲701的房門。兩分鐘過去,房間里沒有絲毫動靜,她認為田麗根本沒有回家,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那人擋住了去路。

  側(cè)身貼于門口的墻面,他篤定的、用輕微的聲音說道,田麗一定就在家里,羅花拗之不過,只得繼續(xù)敲門。又過了兩分鐘,房門終于緩緩打開,只見田麗的腦袋透過門縫探了出來,臉色甚是不悅。趁此機會,那人閃電般掏出一塊白色毛巾,瞬間捂在她臉上。

  “你確定是白色的毛巾,而不是粉色的?”廖庭分明記得,只有粉色的毛巾帶有迷藥,況且,田麗的家中也沒發(fā)現(xiàn)白色毛巾。

  羅花點點頭,聲稱自己記得十分清楚,因為田麗被迷暈后,那人掃視了一圈客廳,爾后直奔緊閉房門的房間,用同樣的方式,迷暈了一名躺在床上的男子。

  “粉色毛巾上的迷藥是他放的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并沒有親眼看見他是否放了迷藥,不過那人確實進過一趟衛(wèi)生間,還待了近兩分鐘的時間。

  “陳堅沒有反抗嗎?”許睫另辟蹊徑,想法與廖庭截然不同。在她看來,一名年輕力壯的男子,遇上一位年過古稀的老者,總不至于落了下風(fēng),再不濟也是個旗鼓相當。

  陳堅?羅花疑惑的看向她,并未聽過陳堅這個名字,直到聽完她的解釋,才明白陳堅就是田麗房中的男子,于是繼續(xù)說道:“我只知道,當我關(guān)上房門跟上去時,只聽到男子大聲呵斥了一句,然后就不再掙扎”。

  羅花話音剛落,驚訝的不只是提問的許睫,還有一旁的廖庭。要讓一名年輕的男子毫無還手之力,對方必然不是泛泛之輩,其實力令兩人不得不震驚。

  “客廳里的蠟燭想必也是他點的吧?”廖庭若有所思,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答案顯而易見,只是那人的手法實在令他費解。

  “是...是的!”她的聲音顫抖著,十指又一次緊緊相扣。她以為那人只是小施懲戒,不料他真的動了殺機,欲將兩人置于死地。她也曾極力阻止,可想到尚未知曉的真相,加之那人的誘導(dǎo),她漸漸妥協(xié)。

  “田麗和陳堅并沒有死,如今就在醫(yī)院里!”廖庭清楚她心里的自責,可他更擔心七十多歲的老人。他不確定,接連失去兒子和兒媳的李國忠,是否能承受住當下的打擊。

  “真的嗎?”李國忠和羅花幾乎同時站起身來,眼里滿懷期望,只要不傷及人命,一切就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現(xiàn)在依然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好在性命無虞”。廖庭補充道。即便如此,羅花依然需要跟隨他回到警局,待查清事實后方能還其自由。兩人聽罷,頻頻點頭,不由相擁而泣?;蛟S,這是今天他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我們吃了飯再走,可以嗎?”拭去眼角的淚水,她懇求的看著廖庭,身旁的人,是她唯一牽掛的人。

  他點點頭,沒有片刻猶豫,法理有情,不外如是。一小時后,廖庭的車輛緩緩駛離,直到消失在道路盡頭,而門口的老人,眼中有淚水,臉上有期盼,揮動的手遲遲不肯停下。

  曲寧至觀名高速上,車輛剛剛駛出觀名收費站,廖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另一端傳來急促的聲音,他的臉色頓時凝固,只聞“轟”的一聲,車輛已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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