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做皇上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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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
太后聽說了陸沅給皇上下藥之事,氣不打一處來,連聲罵道:“這個陸沅,真真是不識好歹,枉費本宮往日待她那么好,她居然還敢給皇上下藥,真是膽大妄為,皇上竟然還饒了她,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玉羅在一旁連忙勸慰道:“太后娘娘息怒,保重身子要緊,皇上乃真龍?zhí)熳?,她這點小小的伎倆,哪里能逃過皇上的眼睛呢,奴婢聽說啊,皇上早已知曉此事,不過是借此機會讓陸小姐自愿回陸府罷了?!?p> 太后冷哼一聲:“哼,那又如何,她有此心便是該死?!?p> 玉羅連連點頭:“太后娘娘說的是,好在皇上安然無恙。至于陸姑娘嘛,她是陸丞相獨女,皇上免不了要給陸丞相幾分面子的。”
太后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也是,憑她有什么本事,哪里能逃過我翊兒的眼睛。也怪不得翊兒看不上她。陸丞相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傷了他的心也是不好,還是翊兒做事思慮周全。”說完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笑容。
太后轉(zhuǎn)念一想:“唉,玉羅,你說若是皇上真喝了那酒,他們能成事嗎?”
玉羅臉色頓時漲紅了:“太后娘娘!您說什么呢?”
太后瞧她這副模樣,捏著手帕,掩住嘴笑了:“害~我跟你這小丫頭說這個干什么,你懂什么?!?p> 玉羅低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奴婢雖不懂這些,但奴婢知道,這強扭的瓜不甜,若是硬逼著皇上,情況也許會比現(xiàn)在更嚴重也未可知啊?!?p> 太后思索片刻,緩緩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哀家看著這事兒,還得是皇上解開心結(jié),自己愿意才行。罷了,過兩日你就陪哀家去玉清寺,哀家得親自為皇上燒柱香才好安心?!?p> 玉羅應道:“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平日里常常吃齋念佛,必定感動上蒼,皇上定會好起來的?!?p> 太后皺著眉,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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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
朝堂
朝臣們聽說陸丞相將悄悄地將女兒從宮中接出來了,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陸丞相如此低調(diào)的就將女兒從宮中接出來,想必其中必有隱情。”
“他當初送女兒進宮來的時候,可是大張旗鼓的,好像他女兒已經(jīng)成了娘娘似的?!?p> “莫不是這陸姑娘哪里得罪了皇上不成?”
“我看不會,若真是惹怒圣上,哪里還能好端端的回陸府?!?p> “說得有理,想必是這陸丞相的女兒沒能入了咱們圣上的眼罷了?!?p> “莫不是這陸姑娘容貌不佳?”
“這話可不對,我聽家中小女說了,陸丞相這個女兒可是美艷非常啊。”
“或許皇上只喜歡小家碧玉一些的呢?”
“唉,我家中小女正是這種類型,趕明兒我也求了皇上,送進宮去才好?!?p> “只怕你沒有陸丞相這么大的面子啊?!?p> “唉,也不知道這皇上是怎么想的,這么久了,后宮連一位女子都沒有?!?p> “皇上就算再勤于朝政,也該為皇室血脈思慮啊?!?p> “唉,我聽說啊,皇上不喜歡女子?!?p> “這可不敢亂說。這可不敢亂說。”
“為了江山社稷,咱們也得勸著皇上多納妃嬪才是。”
“是是是,王大人說的是啊。”
眾人見到陸丞相一臉不善的走了進來,這才噤了聲,回到各自位置上。
片刻,皇上也到了。
眾人下跪,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翊揚了揚手。
眾人起身。
“眾愛卿今日可有事啟奏?”景翊頗有威嚴的說了一句。
只見那位王大人,右跨一步,站了出來:“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p> 景翊最煩這幅作態(tài),有話說便直說,真想回他一句知道不當講便別講了。
但還是只能在你心里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說了句:“愛卿有話直說便是。”
王大人朝他拜了一拜,大義凌然道:“啟稟皇上,微臣認為,為保我大景江山千秋萬代,還請皇上廣納妃嬪,以綿延皇室血脈為重?!?p> 一時間,殿中一片寂靜。
朝臣們都四下張望。
雖說剛才有那么一提吧,但誰也沒想到王大人就這么直白的說了出來,好歹眾人商量一下,想些法子,好好潤色一下再說啊。
頓時都為王大人捏了把汗。
皇上只冷著眼盯著一處,一言不發(fā)。
王大人一時也是進退兩難,冷汗直流。心下也有些后悔,但他這人就是這么沖動的性子。
過了片刻,景翊才聲音冰冷的回了句:“朕知道了,朕自會考慮。眾愛卿可還有其他事?”
其他人看這情形哪里還敢說其他事,都縮著腦袋裝死罷了。
少頃,便退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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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華殿
康公公看著皇上冰冷的神色,心里恨死那位王大人了。
他知道什么呀?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倒好,下朝了便回家了,可把自己給害慘了。
他得獨自面對這發(fā)了怒的真龍?zhí)熳樱?,這差事當?shù)氖窃桨l(fā)難了。
康公公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表請,端著茶盞,輕輕地走進了內(nèi)殿。
“皇上,您喝口茶吧?!笨倒⌒囊硪淼膶⒉璞诺桨干?。
“康德海。”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康公公忙應道:“奴才在?!?p> “朕問你,朝中官員對朕后宮空虛之事是否多有議論?”
康公公抬眼看了看皇上的臉色,皇上只盯著那茶盞出神,看不出喜怒。
只得小心應對:“回皇上,奴才認為皇上不必理會他們,皇上乃是一國之君,做什么難不成還得看他們眼色不成?”
景翊冷笑一聲:“呵,你錯了,正是因為朕是一國之君,才不得不看他們的眼色。流言是最可怕的,若是因為朕一人的傳言,惹得某些人有了借口,借此生了異心,導致黎民百姓再受戰(zhàn)亂之苦,便是朕的罪過了。”
康公公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勸解。
景翊嘆了口氣,微微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p> 康公公只得說了一句:“皇上切勿思慮過多,多多保重龍體才是?!?p> 便靜悄悄的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