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實踐活動的開始還剩最后的一個星期了,這段時間,葉心奚推掉了所有能推掉的事情,除了上課就是待在宿舍馬不停蹄地學(xué)習(xí)刺繡。
自從答應(yīng)要參加這個活動開始,葉心奚就搜羅了無數(shù)素材,研究了很多民間傳統(tǒng)手工藝,最終,在大家一致決定下,選擇了刺繡這個頗有懷舊情懷的項目。
選好了要進行的項目,大家便開始馬不停蹄地進行初級刺繡的學(xué)習(xí),當(dāng)然,這個大家里不包含梅雨。
從一開始,梅雨就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脫,美其名曰,給大家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雖然對于梅雨的這套說辭,大家很是不滿,但由于離活動的日子越來越近,也就沒那么多的閑心去搭理她了。
葉心奚作為主繡手,更是專心致志,一絲不茍。
因為在她的字典里,要么不做,要么做好,既然決定了要做,那就一定要認(rèn)真對待,這樣才是對事對人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
為了學(xué)習(xí)刺繡,葉心奚去書店買了好多本相關(guān)的書籍,還在網(wǎng)上搜了很多視頻教學(xué),照著里面的步驟一針一針地繡著。
丁鄰和云姚也跟著她的步伐,各自繡著自己的作品。
雖然新手學(xué)刺繡會有一定的困難和阻礙,但只要心志堅定,勤奮刻苦,還是可以秀出些簡單的成品來的。
倚在被子上的丁鄰繡著繡著,突然扔掉了手里的刺繡繃子。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p> “怎么了?”
“繡了這么久,還是沒個形狀?!?p> “我看看?!?p> 葉心奚從床上跳了下來,看著丁鄰手里的繃子,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本來是要繡一朵出水芙蓉,可現(xiàn)在……”
“嗯……”
葉心奚看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什么補救的辦法。
丁鄰也疲憊地躺在了她的肩膀,喃喃地說:“心奚,就用你的吧,我的算是沒救了?!?p> “真的不再堅持一下?”葉心奚敲了一下丁鄰的腦門兒,“就這么放棄了嗎?”
“嗯,放棄了,反正本來也沒想?yún)⒓?,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變斗雞眼了!”
“是??!心奚,就用你的吧。”一直處于沉默狀態(tài)的云姚也突然開口道。
葉心奚看著在放棄這件事上意志無比堅定的兩人,無奈地點了點頭。
就這么沒日沒夜地繡了一天又一天,終于迎來了活動開始的日子。
葉心奚看著手中完成的繡品,欣慰地舒了口氣。
繃子上一只金黃色的飛鳥被她繡的是活靈活現(xiàn),仿佛要飛出來一般。
之所以選了這只飛鳥來繡,除了飛鳥的成品圖極其的美觀之外,另一方面也寄托了她的愿望和情懷。
因為,她也想像這只飛鳥一樣,自由自在,展翅翱翔。
此時已經(jīng)夜深,宿舍的其他人都已然熟睡,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看表。
凌晨兩點。
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
葉心奚打了個哈欠躺了下來。
唔……好困……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的葉心奚被一個電話徹底的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接了起來。
“喂……”
“心奚,你怎么還沒起?”
“嗯?幾點了……”
“都九點半了,趕緊過來,活動已經(jīng)開始了?!?p> “???”
葉心奚“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表。
天吶,真的已經(jīng)九點半了!
這次實踐活動的開始時間是八點,而她竟然直接睡到了九點半!
奇怪,鬧鐘怎么又沒響?
怎么每次只要是有什么重大的活動,這個鬧鐘就會奇跡般的鴉雀無聲,靈異事件嗎?
問題是,丁鄰的鬧鐘怎么也是如此這般的靈異……
顧不上再想其它,葉心奚一邊迅速地穿著衣服,一邊丟了一個公仔過去。
“丁鄰,起床了!我們遲到了!”
“???什么遲到?別鬧?!?p> “快起來啦!”葉心奚把鬧鐘放到丁鄰的眼前,“看看,幾點了?”
丁鄰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同樣“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不是吧!鬧鐘怎么又沒響!”
葉心奚搖了搖頭。
“對了,別忘了帶上你的作品?!倍∴徱贿吺犷^發(fā),一邊囑咐。
“沒看到我的刺繡啊!”葉心奚在宿舍找了一圈,“估計是梅雨她們拿走了,沒事,先去了再說。”
兩個女生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活動舉辦現(xiàn)場,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一個攤位前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
走近一看,站在中間的那兩個女生不就是梅雨和云姚嗎?
而站在她們正對面的卻是七八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個個氣度不凡,從穿衣打扮就能很輕易地看出,這些人一定就是受邀而來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們。
葉心奚眼神掃了一圈,不是吧……受邀而來的這群人里竟然還有,郁子深!
一看到郁子深,葉心奚就有種想逃的沖動。
真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遲到且狼狽的樣子……
這下可糗大了……
葉心奚低了低頭,把自己藏在了人群中。
郁子深似乎早就看到了匆匆趕來的葉心奚,他猜到了她的小心思,配合的當(dāng)做壓根兒沒看到她。
而此時的梅雨正滔滔不絕地和面前的這些人介紹著什么。
“校長您看,展示在您面前的這款刺繡圖案是一只金色的飛鳥,它寓意著我們炎黃子孫世世代代翱翔于天際,生生不息,永遠(yuǎn)興旺,永世發(fā)達!”
……
“原來站在最前面的是校長啊!”丁鄰?fù)绷送比~心奚,“看見了沒,你家大俠也在呢!”
“看見了?!比~心奚額頭冒汗,伸手比了一個“噓”的姿勢,“小點聲?!?p> 校長滿臉笑容地看著其他幾位不茍言笑的企業(yè)家們,對梅雨是連聲地稱贊。
其中一個看起來和郁子深差不多年紀(jì)的一位年輕企業(yè)家有些疑惑地看著梅雨問道:“這是你自己繡的?”
梅雨神色平靜,頗為謙虛地答道:“不是不是,這時我們宿舍集體的功勞。”
這位企業(yè)家似乎對梅雨的回答很是滿意,梅雨也很聰明地捕捉到了他的心思,極其嬌羞地沖著他拋了個媚眼。
校長見狀,趕忙順?biāo)浦郏骸艾F(xiàn)在的孩子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么東西都要花錢來買,像你們這樣既能干又團結(jié)的孩子,真的是我們A大的驕傲?。 ?p> “校長您過獎了。”梅雨趕忙客氣。
“那,郁總,你可是我們A大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覺得這位同學(xué)的作品怎么樣?”校長滿心期待地看向郁子深,希望從他嘴里聽到什么更高級別的評價。
郁子深看了一眼殷勤地梅雨,淡淡地說:“口才不錯?!?p> 另一旁圍觀的人群中,葉心奚正拉著丁鄰悄悄地往外擠去。
看這情形也沒她們什么事兒了,還不如趁此趕緊撤退,省得到時候發(fā)生什么不可預(yù)估的事情。
可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剛走了一半兒,梅雨那大嗓門兒就喊了起來。
“心奚,丁鄰,你們?nèi)ツ膬???p> 葉心奚身體一僵,停在了原地。
這也太寸了……
“你們怎么才來?”梅雨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強行將葉心奚和丁鄰拉到了校長面前,“校長,這兩位同學(xué)也是我們宿舍的。”
校長看著眼前這兩個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人,臉色開始難看。
葉心奚知道,她們的出現(xiàn)直接導(dǎo)致了校長的顏面掃地,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是于事無補的。
“校長,這兩位同學(xué)昨晚真的是睡太晚了,所以才會遲到,不過,她們在剛才的那件作品上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呢!”
梅雨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校長的臉色便更加的難看了。
“出了再大的力也要有時間觀念,守時,是我們的傳統(tǒng),也是我們的美德,你們以后要多向這位梅雨同學(xué)學(xué)習(xí),不要總想著投機取巧。”
聽校長這么一番看似合情合理地數(shù)落,葉心奚是既無奈又無語,更要命的是,郁子深就站在離她三步遠(yuǎn)的地方,直直地看著她。
這下,她可丟死人了,在自己最喜歡的人面前,徹徹底底地抬不起頭了……
“心奚,心奚?”梅雨在她的耳邊輕聲呼喚,“沒事了,校長走了?!?p> 葉心奚這才松了口氣,抬頭看著郁子深的背影,心情復(fù)雜。
“梅雨,你干嘛非要喊我們兩個出來?”丁鄰十分惱怒,“看我們笑話?”
聽丁鄰這么一說,梅雨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副委屈樣:“心奚,我只是不想獨自享受功勞,再說了,早晨走的時候我喊你們來著,只是你們沒聽到而已?!?p> “狡辯?!倍∴徠沉嗣酚暌谎?。
梅雨并沒有理會丁鄰,繼續(xù)纏著葉心奚說:“你看,早晨那通電話不也是我打的嗎?”
“那你不能早點打?”
“丁鄰,你至于火氣這么大嗎?”
“就大了怎么著?”
“好了,丁鄰?!比~心奚拉了拉丁鄰的衣袖,“我有些累,先回去了?!?p> 獨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葉心奚的心情很是復(fù)雜,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
有時候,女生之間的這些彎彎繞繞真的是讓人心里難受,這種難受說不出來,總結(jié)為一個字就是,累。
真的是,無與倫比的累。
關(guān)鍵還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上演的這么一出鬧劇,更是讓她累上加累。
慢悠悠走在路上的葉心奚,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一片梧桐葉。
低頭的一瞬間,一杯奶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她直起了身,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笑容爽朗的男生。
“浩……凱?”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名字??!大嫂?!?p> “大……嫂?”
“嗯,大嫂,給,奶茶?!?p> “奶茶?給我的?”
“是啊!大嫂專屬奶茶,子深哥特意囑咐的?!?p> “啊?”
稀里糊涂地接過了奶茶,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才智便如鬼魅一般飄了過來。
“呦,這是誰啊?”
“你怎么來了?”浩凱滿是戒備地盯著才智。
“怎么,今天又想當(dāng)一把護花使者?”
“關(guān)你什么事?”
“浩凱,別理他,我們走。”
很明顯,今天的才智是故意來找茬的。
他向來都是,人多的時候斯文,沒人的時候原形畢露。
見葉心奚根本沒有搭理自己,才智邪魅地推了推眼鏡,從他的眼睛很輕易的就能看出他的歪心思。
浩凱似乎早有準(zhǔn)備,他用胳膊勾住了才智的脖子,笑著和葉心奚擺手。
“大嫂,你先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