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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當紈绔

第四十一章 發(fā)例錢

我還想當紈绔 取個名有點難 4188 2020-09-16 20:59:19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之后,霍壇平靜的走了進來,用余光瞥了蘭萃一眼,輕微哼了聲然后搬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都過來下,到發(fā)例錢的時候了?!?p>  眾人先是一愣,不過隨后又圍了上來,反正霍壇也這樣說了總不至于騙人吧。

  霍壇掏出了一個口袋,“咚咚咚”的一堆銀子就直接被倒了出來,在桌子上堆積成了座小山,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霍壇笑了笑,略帶歉意的解釋道:“將才去了趟錢莊給你們換些錢,都等久了吧?”

  “不急的,百戶你晚點發(fā)也沒關(guān)系?!?p>  “我們百戶所銀錢要是緊張的話可以先穩(wěn)一下的?!?p>  霍壇擺擺手,“哪里的話,你們這些日子也都辛苦了,本來就該發(fā)些例錢嘛。”

  “嘯哥,來,給你先發(fā)了?!被魤阢y子堆里隨意抓了一把,想了下又伸手多撿一小塊銀子放在手里。

  錦衣衛(wèi)的例錢雖然一直都有規(guī)定,不過具體還得看百戶怎么發(fā)。

  林嘯接過銀子,隨手掂了掂,有些疑惑的問道:“是不是有些多了?”這一小堆銀子一共有二十多兩,就算是上上個月也按照副百戶的待遇發(fā)都有些多了。

  “沒問題的,就該是這么多,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p>  林嘯沒再多說直接收下了,再想起霍壇之前還在偎翠院里消費,林嘯只覺得有錢人就該是這樣,畢竟是霍家的庶子嘛,想著霍壇也是有家族給的例錢,不該缺銀子花。

  其余的人也都拿到了不少的銀錢,至少都是十幾兩銀子,一個個都喜笑顏開的,沒人會嫌錢少,現(xiàn)在都開始盤算著怎樣花錢了。

  霍壇最后一個叫的是蘭萃。

  “到你了,蘭萃?!?p>  蘭萃起身平靜的走了過來,纖手一伸,“拿來吧!”

  霍壇抓了一點,當著蘭萃的面又丟了一塊出來,“咯,你的例錢?!?p>  蘭萃看了一眼,繡眉微皺,“怎么少了二錢?”霍壇給她的不僅沒有賞錢,還倒扣了一點。

  霍壇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就上個月十三那天你遲了吧?難道這樣都不該扣你的錢?”

  百戶所里根本就沒什么事,霍壇都經(jīng)常不來,每個人都開始劃水,真要論起來也只有蘭萃一個人最勤快,不過霍壇是百戶,想怎么說全憑他一張嘴。

  蘭萃也沒有反駁,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聲“行吧?!比缓缶团ゎ^往回走了。

  “等等”霍壇又將她叫住。

  蘭萃轉(zhuǎn)過身來,“有事?”

  “我們百戶所的收益一直也不好,也沒多的錢可以發(fā),蘭萃你只領(lǐng)一點錢還兼著管賬的活計,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啊,這樣吧,以后你還是把賬本交出來,是時候該讓你歇歇了?!?p>  蘭萃杏眼微瞇,霍壇這話明顯就是要奪她的權(quán),“那以后誰來管賬?”蘭萃打量了眾人一眼,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個能管賬的人。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安排!”

  蘭萃頓了下問道:“以后去戶部要錢也不用管了?”

  “對?!?p>  “那我可真的要謝謝你了,百戶大人,這活我早就不想干了,你說這么久了我就只領(lǐng)一份的錢干兩份的活計好像也沒人搭理我,就霍百戶您要英明些知道體諒我們這些底下人!”

  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看出兩人之間濃濃的火藥味,蘭萃在百戶所里的資歷最久,平時最為勞苦功高,根本就不可能甘心讓霍壇上位,本來今天她說所里發(fā)不出例錢來了對霍壇是個致命的打擊,只是今天霍壇又突然拿出錢來了,形式就突然逆轉(zhuǎn)了,最關(guān)鍵的財政權(quán)都被霍壇繳了。

  一整天百戶所里都籠罩著一層陰云,連發(fā)例錢的喜悅都被沖淡了些。

  時間回到清晨的時候。

  霍壇其實昨晚上就已經(jīng)來了百戶所,他根本就沒睡覺,一晚上都在焦慮今天該如何還債,足足有五百多兩的銀子啊,那家的來頭實在是太大,根本就惹不得,搭上霍家都解決不了。

  一直到了清晨他都沒有思索出個對策來,錢!他急需要大量的錢,霍家根本靠不住,死了娘親的霍壇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僅睡得是柴房,就連霍家子弟每月該領(lǐng)的例錢都被扣了。

  想起自己的娘親,霍壇又將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玉佩掏出來輕輕摩挲,這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他娘攢了半輩子的錢都花在了這塊玉佩上,她走之前告訴霍壇這玉佩的價值不菲,少說也得值個幾百兩銀子,讓霍壇遇上喜歡的姑娘就送給人家,還對霍壇說以后得對自己的老婆好一點,別讓人姑娘受委屈,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撒手人寰了。

  霍壇的娘親的死根本沒在霍家掀起半點風浪,任憑霍壇怎么爭辯他那個大娘還是一樣的狠心,別說是靈位了,就連個棺材都是幾張破門板湊在一起的。

  外面的一聲雞叫打斷了霍壇的思緒,天已經(jīng)亮了,今天那群人就要提例錢的事情了,一旦發(fā)不出來這百戶以后就別想當了。

  再次留戀的看了一眼玉佩,霍壇將它仔細包好,走出了門,沒辦法現(xiàn)在只能去典當行一趟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霍壇跟蘭萃迎面碰上了,蘭萃撕下了所有的偽裝,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恭順,看著霍壇的眼神中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還有些鄙夷輕視,霍壇頓時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再不搞到錢的話今天蘭萃必將發(fā)難。

  霍壇走進了一家看起來很大的典當行,現(xiàn)在時間還早并沒有什么人來,他剛一走進去就有個富態(tài)的掌柜迎了出來,要是林嘯在這里就能一眼認出這胖子是之前抄他家的胡萬林。

  胡萬林表現(xiàn)的有些諂媚,“公子是要來贖貨還是來隨意看點什么?”

  霍壇再次摸了摸懷里的玉佩,還是跟以往一樣的溫暖,看著這玉佩就跟母親還在一樣,猶豫之下還是狠心將玉佩掏了出來,問道:“這個能值多少錢?”

  胡萬林小心接過了玉佩,仔細端詳了幾下,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驚嘆道:“公子,公子你這……”他趕忙將玉佩又給霍壇丟了回去,樣子中帶著驚恐。

  霍壇心頭一擰,“怎么了?這玉是假的嗎?”

  “不不不,這玉的玉質(zhì)上乘,雕工精細,玲瓏剔透?!比缓笸蝗辉掍h一轉(zhuǎn),“不過你這個玉佩應(yīng)該沾染了死氣吧?不是從墓里出來的,就是死人手里扒下來的,公子你這個東西我可收不起?。 ?p>  “真的?”霍壇隱隱覺得好像哪里有問題,他知道來了當鋪都應(yīng)該是壓價的,可這掌柜的說法未免太過夸張了。

  胡萬林的胖臉上充滿了誠懇,“真的公子,都說玉可以養(yǎng)人,不過你這塊玉已經(jīng)養(yǎng)過死人了,別說是老胡我騙你,你自己摸摸這玉佩是不是有些冰冷,最近帶著這玉佩是不是有些心緒不寧,經(jīng)常失眠多夢?”

  “這還是公子你陽氣重,又是朝廷的錦衣衛(wèi),有正氣護體,不然你早就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霍壇穿的是飛魚服。)

  霍壇有些驚疑,喃喃道:“不可能啊,這是我母親給我的??!”

  胡萬林驚恐的往后面縮了幾步,“敢問公子的母親身體可好?”

  霍壇愣住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是被那個女人給害死的,沒想到居然可能是因為這塊小小的玉佩!

  掌柜的見霍壇信了幾分,繼續(xù)趁熱打鐵:“公子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找別人問問,反正老胡又不收你的玉佩,你自己留著跟老胡我也賺不到半分銀子,信不信隨你?!?p>  霍壇雖然覺得哪里有問題,不過仔細一想發(fā)現(xiàn)還就是這么個道理,可他又想起來今天是要發(fā)例錢的日子,還有將才蘭萃那嘲諷般的眼神,這要是湊不到錢該怎么辦?

  “小的斗膽問一句公子是錦衣衛(wèi)的百戶還是副百戶?”

  霍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大了去了,公子要是副百戶的話就可以走了,要是百戶我們還可以談?wù)勆??!?p>  “什么生意?”

  胡萬林笑得很是神秘,“放心,絕對讓公子滿意?!?p>  ……

  霍壇走了以后,旁邊的伙計有些不解的問道:“掌柜的那塊玉佩不是上乘貨色嗎?你怎么還說什么陰玉???之前也沒聽說過??!”

  胡萬林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道:“那塊玉的舊都是老子自己親手做上的,你現(xiàn)在給我說是上乘貨色?”

  伙計:“還有這事?”

  胡萬林冷哼一聲,“小子,你要學(xué)的東西還多得很吶!”

  玉山百戶所突然就忙了起來,真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幾乎是每天都有些小官來百戶所找人幫忙。

  除了抄家?guī)缀跏裁椿钣嫸加校慷紒磉^人找百戶所的幫忙,最狠的一次是工部臨時需要扛木頭也來百戶所里找了幾個人,關(guān)鍵是來的盡是些當官的,百戶所根本就拒絕不了。

  理論上來說錦衣衛(wèi)只需要對皇帝負責,他們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子,可這并不包括雜牌錦衣衛(wèi)。

  對于雜牌錦衣衛(wèi)的定位眾人們吵了很多年都沒個定論,只是有一點達成了共識,雜牌錦衣衛(wèi)地位低下,見人自動降三級,像林嘯,霍壇這樣的直接一降就到底了,連個九品的官兒都不如。

  雖說錦衣衛(wèi)的職責是捕盜緝私,維護一方的治安,不過真當有官員找上門來的時候也沒辦法拒絕,不過這些天的活計實在是太多了,百戶所里都是從早忙到晚的。

  今天又是繁忙的一天,大清早的就有個什么不知道哪里來的狗屁官員找上門來了,看起來氣勢洶洶的,鼻孔朝天就跟別人欠了他銀子似的,“今天你們安排幾個人跟我走一趟!”

  林嘯看了霍壇一樣,照舊是縮頭王八,別人都欺負上來了還是沒有開口。

  作為百戶所里的第二把手,林嘯知道自己不能再縮著了,林嘯上前一步,問道:“敢問這位大人為何偏偏就找上了我們?”

  那人指了指身上的官服,“不為什么,我堂堂朝廷八品命官也需要跟你們這幫子人解釋?”

  林嘯反駁道:“這世間總該逃不過個理字吧?我們的職責是巡街,是捕盜緝私,可沒聽說過要干什么苦力?”

  官員袖袍一甩,憤憤的道:“你們上官就是這樣教育你們的?”

  “嘯哥,算了,我們?nèi)桃蝗叹瓦^去了沒必要惹這些麻煩。”

  霍壇然后又指了指其他的人,“你們?nèi)齻€趕緊跟大人跑一趟,別讓大人等久了!”

  眾人也都知道眼前這個當官的都惹不起,只能識趣的跟著走了,不過看著霍壇委屈求全的樣子已經(jīng)在眾人心中種下了顆種子。

  眾人走后,林嘯癱坐在椅子上,想起將才是一陣的后怕,也只是一時氣血上涌而已,剛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怎么說也不該是自己出這個頭,所有的壓力都該是由霍壇頂著,跟那個當官的爭論也沒什么好處,“嘯哥,你將才有些沖動了?!?p>  林嘯揉了揉眉心,雖然知道自己有些沖動了不過嘴上還是不認:“怎么就沖動了?”

  “那畢竟是上官,跟我們這些走后門進來的不一樣,他們是在吏部也有官身的,真要是鬧起來我們一點便宜都撿不到。”

  林嘯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都有人找上門讓幫著干活了,一點好處都沒給,就算是使喚牲口也該喂點雜草,可這些來的人一個個就像大爺一樣拽上天了,一副老子要你幫忙干活時看得起你的樣子,簡直惡心壞了。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霍壇雙手一攤,“我也沒辦法啊,嘯哥你是知道的,我也不認識什么人,我能怎么辦?”

  又過了一會兒之后,霍壇突然問道:“嘯哥該不會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吧?”

  林嘯:“???”

  “還有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霍壇分析道:“嘯哥你想啊,上次你進了蝶兒姑娘的房間……”

  “停停停,我都說了,我跟她什么都沒做,就喝了幾杯酒而已,再說了她這樣的人也看不上我個窮鬼??!”

  霍壇壓低聲音道:“嘯哥這也只是你以為的,那些人可不認啊,他們只覺得你搶了他們的風頭,你跟他們能講什么道理?”

  “你放屁吧,誰他媽沒事會這么閑得慌?”林嘯雖然面上表現(xiàn)得有些憤怒的呵斥霍壇,不過心里卻泛起了嘀咕,難道真是這樣?

  按照他對于紈绔們的了解這些人還真像這些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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