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籃蜷縮的小生命,是我盼望已久卻終未好好珍惜……的你。
——題記
我無聊地坐在矮板凳上,拿著枯樹枝點著地面,不知不覺又想到了小黑。小黑是大爹養(yǎng)的狗狗,是我為它起的。
而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狗狗的名字,因為大爹喊小黑時只是一句“過來”,又或者是舌頭卷起發(fā)出的音。我理所當然地認為他的狗狗沒有名字。
每當我念起這個名字,總會升起一股親切之感。我呀,是看著小黑長大的,從它小時候就偷偷逗它。它很可愛,小小年紀的狗狗喜靜,愛自己轉(zhuǎn)圈圈,散散步,偶爾別家的狗玩鬧時,它會坐在地上,圓圓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它們。遭受它們的盛情邀請時,會瞅準時機邁起四只腿快速溜走。跑起來有些不穩(wěn)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它平日的淡定。可莫名的,我覺得小黑真的好可愛啊。
在它應(yīng)付不來熱情的小狗仔時,我會把它們吸引走,朝小黑勾勾手指,笑看它踟躕的步伐。照常的,我一點點輕輕在它眼中靠近,在它默許之下,點點鼻頭,撫撫毛發(fā)。
啊,小黑真的好可愛~
時間有腳啊,溜得比小黑還要無聲無息。
轉(zhuǎn)眼間,它就已經(jīng)長到我一半高了,卻還是瘦弱,仿佛纖細的少女。
而它看我的眸光從之前到現(xiàn)在,從未改變,那么得溫順安靜。有時候,我多希望它能熱熱鬧鬧地陪我瘋一回兒。
我把樹枝扔進花盆,右腳隨意抹去地上劃出的字跡,仿佛掩去我方才的神思。
門外嘈雜聲起,聽了會,是爸媽回來了。
于是我離開板凳,捶捶背,舒展著身子迎接父母。
剛出門,阿爸從我身邊進門,媽媽推著自行車笑著進來。
“寶貝,你看——這是什么?”媽媽明顯高興的聲音令我伸手要推車的動作頓住,目光不由移到車籃。天色有些昏暗,這一團黑色毛發(fā)令我剛回神的腦袋發(fā)懵。
是……什么?
我不敢說出猜想,如果是……
“你要的狗狗啊!開心不?”媽媽說。
“……”我一時無言,這是我想了很久的,也唯一不能放棄的小小愿望。沒想到……我還可以擁有一只……屬于我的狗狗。
斂去思緒,我壓下喜悅激動,伸出食指輕輕觸碰了下它柔軟的毛發(fā),我屏著呼吸,有些踟躕……它是睡了嗎?
媽媽看不慣我的慢,停好自行車,兩手抓起小狗,放在地上,我緊緊盯著它,卻發(fā)現(xiàn)它在害怕,身子都在抖,一動也不敢動,我頓時收回視線,心好似有些疼,悄悄瞥著它,不想讓它如此持續(xù)下去,抱住它輕輕安撫。
我在房間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可以用紙箱給它做一個小窩。于是把它輕輕放在床上,去找紙箱。
還沒出去,爸爸的聲音頓時響起:“把它抱下來!那是我的床!”我腳步一頓,立刻轉(zhuǎn)身,想安撫它,它已然跳下了不高的床,恐懼地縮在小凳子下,一有人靠近便顫聲大叫。我心疼極了,忍不住責怪地喊了聲“爸!”
卻是再次嚇到了它。
我噤聲,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它。同時也不閑著,把舊衣服平整地墊在里面,用手試著是否柔軟舒適,再往衣服下放了一層棉。
之后我一點點靠近它,不斷安撫,以便讓它感知到這兒很安全。
小半個鐘頭的時間,小家伙已然接受了我,我把它放在紙箱里,待它熟悉后,喂它溫好的水喝,不一會兒,它就在小窩里蜷縮著睡了。我看著它小小的身子,輕輕摸摸它,意外地得到它小小的回應(yīng)。
我心里有甜味在蔓延,它真得好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