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級聯(lián)賽初賽第二天,三個年級組的進度不盡相同。
高一組因為接觸修行的時間過短,普遍實戰(zhàn)能力不足,星武技的數(shù)量也比不上高二高三,每場比賽的時間相對而言都很短。
因此,經(jīng)過上午三個小時的角逐后,高一組的三十二場初賽只剩下九場,高二組的初賽還有十五場,高三組的初賽則還有十九場。
市級聯(lián)賽從開幕到閉幕也就十五天的時間,分給初賽的時間也就兩天半,不過按照目前的進度,兩天半的時間完全夠用。
由于是周日,學生仍處于雙休日放假狀態(tài),因此觀眾席上的學生占比并不低,足有三層。
龍山一中共有三個參賽學生,其中夜辰和張鴻昨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初賽,洪興寶的初賽則被安排在上午,此時也已經(jīng)完成。
見自家學校的學生全部晉級,老李長舒一口氣,擰開保溫杯的蓋子,灌上幾口枸杞茶。
就在他享受著這極為難得的愜意時刻時,他的通訊儀突然震動起來,打開一看,是校長發(fā)來的信息。
這個老家伙找我干嗎?
起初老李只以為是校長詢問比賽進展,可但他將這則信息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后,不由大驚失色。
夜辰那小子居然遭到了大范圍的暗殺!
而且這些殺手中不乏成名已久的兇名赫赫之流,例如傳聞中的女神射手,例如行蹤詭異的黑白無常,又例如有著“七階以下天下第一”贊譽的韋布倫。
信息中包含的內(nèi)容并不多,但即便只有這么點,老李的心依然揪了起來。
一個三階小輔助,怎么會被人買命呢?
而且承接懸賞之人,居然有這么多老油條。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隱情,可惜以我的實力,根本幫不上忙……也不知道夜辰那小子究竟是怎么修行的,明明天賦差得要死,境界卻是突飛猛進,實戰(zhàn)能力還那么強。真是叫人羨慕??!”
不過在老李想來,既然校長提前知道了這事情,還將情況告訴了他,想必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
就是不知道夜辰那小子還能不能參加后天的十六強晉級賽。
龍山一中的休息室內(nèi),剛結(jié)束比賽的洪興寶坐在椅子上,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沒有比賽卻非要湊熱鬧的張鴻見他這般,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愁眉苦臉的,想些什么呢?今晚我們一起擼串吧,叫上老夜,還有我表妹,大家一起放松放松?!?p> 見張鴻一臉興奮的樣子,洪興寶長嘆一口氣:“你的心態(tài)可真好……你就沒有想過,下一場比賽自己會被刷下去嗎?”
“我家老爺子曾經(jīng)跟我說過,不管是做那樣,都是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竭盡全力做好自己,剩下來的,都交給老天爺吧!”
說到這里,張鴻也收起臉上的笑容:“其實我也很惶恐啊,身為家長獨子,我爸媽對我的期望也挺高的。”
“但是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璀璨,更多的都是天上的煙花,地上的鞭炮,亮過,響過,就沒有之后了。”
見洪興寶有些疑惑,張鴻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他后頸部位用力拍了兩下:“我的意思是說,就算我們無法拿到冠軍,進不了所謂的前四強,那我們就得一直頹廢下去嗎?竭盡全力,做好自己,就行啦!”
盡管他只是將之前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但不知為何,洪興寶突然覺得這話似乎很有道理。
竭盡全力,做好自己……嗎?
他呢喃著這八個字,又看向身旁印著洪門武館標識的戰(zhàn)袍,心中的堵塞雖然減輕些許,但距離暢通還差點火候。
不過,一想到距離下場比賽大概還有兩天左右的時間,他便不再糾結(jié)此事:“那好,今晚我們?nèi)ゴ暌活D。你是東道主,時間地點你來選?!?p> “甚好甚好,等下午我表妹結(jié)束比賽,我們就去?!闭f完,張鴻咂吧咂吧嘴,“只是不知道老夜那家伙去哪里了。今天我都打好幾個電話了,一直都沒接。”
一旁的老李聽到這話,將身體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以防自己忍不住,將夜辰被暗殺的事情說出來。
這種事,告訴你們這些小毛頭根本起不了作用,還是讓我爛在肚子里吧……
與此同時,距離星武者協(xié)會十幾公里遠的山區(qū)中,夜辰已經(jīng)與韋布倫交手數(shù)十個匯合。
韋布倫作為老派殺手,不僅境界很高,實戰(zhàn)能力也非常驚人,使用星武技的時候不像學生那邊多多少少都有停頓時間,每次出手,只要沒有落在身上,夜辰根本分不出這是普通的攻擊,還是星武技。
又對拼了幾拳,硬接下一記碎石攻擊后,夜辰迅速拉開距離,擠出時間用體表的圣光療傷。
明明是經(jīng)過多種加持后的強勁體魄,可在面對韋布倫的青銅級星武技【碎石】時,仍舊如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被打傷了左肩。
當然,韋布倫也并非毫發(fā)無傷,上半身的幾個要害穴位被夜辰重點關(guān)照了許久,此時也是氣血翻滾,若不是用星元強行壓制下來,恐怕早就吐出一口鮮血了。
這小子,果真有點實力。
自從出道成為殺手以來,韋布倫在任務(wù)中從不使用武器擊殺目標,他所相信的只有他的拳頭。
為此,他往往需要在任務(wù)過程中殺死更多的人,才能完成最終目標。
也正因如此,他在年輕的時候,被人稱為鐵拳人屠。
隨著境界的提升,他雙拳上的亡魂也越來越多,承接懸賞令的間隔也越來越長。
畢竟他做殺手的目的之一,便是為了突破當前境界,可當他進入五階之后,發(fā)現(xiàn)這些刺殺目標已經(jīng)無法給他帶來磨刀石的效果。
畢竟,龍山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總共就這么大的盤子,哪來那么多高手供他廝殺。
當執(zhí)行暗殺任務(wù)的難度越來越低時,韋布倫心知這些任務(wù)對他而言已經(jīng)沒了難度,更加沒了磨刀石的效果,所以在數(shù)年前,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去做雇傭兵。
他要離開龍山市這個小地方,去國際的舞臺上展露頭角,于是乎在數(shù)年前的一個晚上,他聯(lián)系上了一艘跨過輪渡,偷渡出海去了。
不曾想,雇傭兵基本上都是成小隊建制,很少有單打獨斗的。
盡管韋布倫在國際雇傭兵界也闖下了一定名聲,但進賬卻沒有多少。
這次回國,則是應(yīng)了一位老朋友的邀請,解決一個比較棘手的家伙。
起初他還在想,不過是一個三階輔助罷了,能有多棘手。
現(xiàn)在,他明白了老友口中的“比較棘手”,實際上已經(jīng)低估了目標的實力。
以他的目光,可以肯定,這個名叫夜辰的家伙,真實戰(zhàn)力絕對不止三階。
即便是跨越兩個境界,說他是五階的戰(zhàn)力,也不為過。
然而……
想到這里,韋布倫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我可是實打?qū)嵉牧A戰(zhàn)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