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看向唯棠,一點晚輩對長輩的尊敬都沒有,淡淡道:“把蘇里的衣服給我吧,我弄臟的,理應(yīng)由我?guī)退?。?p> “這衣服的材質(zhì)很特殊,要用特別的方法清洗的。我怕你們不會弄,倒時候弄壞了就可惜了,還是我洗好了給你送過去吧。”唯棠溫柔地笑道,就像一只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小兔子,一對血紅的眼珠子沒有絲毫讓步的打算。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洗?!卑哺裾f。
唯棠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看向了蘇里,征求他的意見。
蘇里有些意外地看著安格,她平時可是一點都沒有幫忙干家務(wù)活的自覺,怎么今天在洗衣服這件事上這么執(zhí)著呢?
“那就麻煩你了。這件衣服我很喜歡,你可一點要好好對待它啊?!碧K里笑著對唯棠說。
“我們之間還說這些,你的哪件衣服我不是精挑細選再給你送過去的?!蔽ㄌ男Φ?。
安格默默地側(cè)過身,來到了凌陵身邊,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邵林呢?”安格看著凌陵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問道。
凌陵瞅著安格陰沉的臉,睫毛以每秒一百次的頻率飛快地眨著,企圖混過這一問。
就在這時,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貝殼風鈴響起,邵林從急匆匆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盒藥。他臉上的血跡還沒干,嘴角那個大洞還在蹭蹭地往外流血,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還有幾處擦傷。
“小格姐?!鄙哿职阉庍f了過去。
安格看了一眼藥盒上的字,陰沉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她正要打開,一旁和老朋友聊得火熱的蘇里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把藥片拿了過去,質(zhì)問道:“這是什么藥?從哪兒來的?有安全保證嗎?”
安格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把藥片抽了回來,扳了兩顆干吞了下去,才淡淡地說:“止痛藥而已,有什么好問的。”然后把藥揣進包里,也不等凌陵他們,推開擦得蹭亮的玻璃門就出去了。
凌陵連忙向邵林招了招手,扶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蘇里看著這一個二個忽略了他的小孩們,疑惑又郁悶。他哪兒又招惹他們了?
“她多大了?”唯棠走到一臉懵逼的蘇里身邊,看著安格的背影問道。
“誰?小格嗎?”蘇里看著三個腿腳不利落還走得飛快的人,無奈地說:“十六了。”
“十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啊?!蔽ㄌ目粗K里,淡淡地笑道。
蘇里來不及體會唯棠話里的深意,就急忙追了上去。
唯棠轉(zhuǎn)了個方向,看著試衣鏡里的自己,印花裹身長裙把她的身材突顯得很好,今天的妝容也很完美。鏡子里的唯棠扯了扯嘴角,笑道:“十六歲,對美好的一個詞啊?!?p> “唯!你們?nèi)齻€缺胳膊少腿的,真打算一身血淋淋的在大街上走一個小時???”蘇里在后面邊追邊吼道。
安格三人同時停了下來,大爺似的等著蘇里。
蘇里認命地嘆了口氣,打開手環(huán),叫了倆車。
“我這是帶了三個孩子,還是養(yǎng)了三個祖宗?。俊碧K里郁悶道。
“怎么能是祖宗呢?那不是差了輩了嗎?”凌陵笑嘻嘻地說。
“還笑!等我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你爸,看他怎么收拾你!”蘇里威脅地看著凌陵。
“別啊!蘇里叔叔~”凌陵立馬求饒道:“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不然,他會打斷我的腿的!”
邵林像聽到了什么令人難以置信的恐怖故事一樣,斜眼瞥著像只樹懶一樣扒在他身上的凌陵,挑眉道:“你這腿,還可以再斷一次啊?”
“噗呲!”一直板著臉的安格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里可不覺得這是什么好笑的事,他擔憂地看著凌陵的腿,沉聲說:“回去讓晏覃好好給你看看,以后不準再惹是生非了?!彪m然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生氣,但話里卻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些心疼。
“晏覃還會接腿?”邵林驚訝道。
“我的晏覃無所不能的好嗎?”蘇里驕傲地說,驕傲完了才想起來收拾他,“還有你,你以前在X星做什么,我管不了,但現(xiàn)在你在蘇里星,你那惹是生非的性子必須給我收一收。”
“你哪只眼睛看見是他們?nèi)鞘巧橇??”安格突然上前一步,直直地看著蘇里。
蘇里被她這清冷的語氣嚇了一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而且,他有我管,用不著你操心?!卑哺竦卣f。
蘇里正要說話,一輛出租車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面前。
安格抬腳就鉆了進去,邵林扶著凌陵也緊跟著鉆了進去。
蘇里在原地石化了三秒,悶悶不樂地跟了上去。
安格看著邵林血淋淋的臉,皺眉道:“銀葉夫人給你的紗布呢?”
“在這兒?!鄙哿窒崎_他的背心,在褲腰帶里掏了個手縫小包出來。這細密的針腳和精致的刺繡一看就是初獻的杰作。邵林打開小包,從里面取出了紗布。
安格接了過來,輕輕地擦著邵林額頭上的血跡,輕笑道:“你還挺寶貝這東西的?!本谷挥贸醌I給他做的包裝著。
“嘶~”邵林低聲抽了口氣,牙齒緊咬著。
安格瞟了他一眼,冷颼颼地說:“你還知道痛???”說是這么說,但她還是更輕了一些。
邵林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么,被安格給瞪了回去。
“你們究竟為什么打架?”安格把紗布給他纏好,用小刀割斷了多余的部分,好好地給他裝回了小包。
“我咋知道啊,那小屁孩就是有毛病,老子沒招他沒惹他,他三天兩頭就把我和凌陵堵小巷里。要不是凌陵還在這里,我……”
“你還想怎么樣?”蘇里冷冷地說。明明應(yīng)該是大家長的他委屈巴巴地靠著車窗,好像誰孤立了他似的。
“哎呦呦喲~”突然,凌陵抱著腿叫喚了起來。
蘇里收回目光,淡淡地看著他。
見沒人理他,凌陵的聲音逐漸微弱到消失,小心地覷覷這人的臉色,又瞥瞥那個的眼神。
好在,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城堡。車內(nèi)緊張的氣氛也被涌進來的清新空氣沖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