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爸爸愛你?!?p> 這是安格記憶中的最后一句話。
房間里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安格被翻箱倒柜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睛,看著背對著她在柜子里找什么的安娜,疑惑道:“安娜,你干嘛呢?”
安娜有著一頭非常漂亮的紅色卷發(fā),她穿著一身暗綠色的套裝,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露在外面的皮膚雪白細(xì)膩,“我的那把蛇紋小刀哪里去了?”
“左手邊,第二個柜子?!卑哺窨吭诖脖?,懶洋洋地說。
安娜拉開左邊第二個柜子,蛇紋小刀果然在里面。刀鞘通體漆黑,一條銀蛇盤踞在上面,刀把鑲嵌著一顆紫色的水晶。安娜拔出刀,看著反射著寒光的利刃,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修得不錯嘛?!?p> 安格翻身坐了起來,揉了揉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
安娜看向盤腿坐在被子上,有氣無力的安格,生氣道:“你還不起床,今天下午不用上課了嗎?”
“下午是實(shí)踐課。”安格郁悶地盯著安娜,“你不是不讓我上實(shí)踐課嗎?”
安娜說了聲“哦”,就朝門外走去。
安格今年十五歲,是x星琉璃學(xué)院的一名學(xué)生。
在這個宇宙里,一共有七大星系。每個星系都有自己的政府、軍隊(duì)、學(xué)校、醫(yī)院。星際聯(lián)盟作為協(xié)調(diào)七大星系的組織而存在,理事長是星際聯(lián)盟主要負(fù)責(zé)人,由七大星系輪流選出。
在七大星系里,每一顆自發(fā)光的星體都有一顆陪葬星。陪葬星與其主星共享能量和光源,當(dāng)主星死亡時,陪葬星也會一同消失。陪葬星沒有自己的名字,往往被人用字母代替。
X星就是一顆陪葬星。它的主星是星際中赫赫有名的赤濡。與其他陪葬星不同的是,在赤濡爆炸后,X竟然沒有死。但它所剩余的能量已經(jīng)微乎其微了。為了活下去,X星必須從其他星體那兒獲得能量。
因此,X星成為整個宇宙里最大的交易市場。只要你付出能量或同等的金錢,X星上的人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好的,壞的,合法的,非法的,漂亮的,丑陋的……
X星的存在震驚了所有堅(jiān)定“死亡宿命論”的科學(xué)家,震驚了所有維護(hù)宇宙和諧的政治家。距離赤濡爆炸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年,X星茍延殘喘了十五年,卻沒有任何一股勢力來取締它,也沒有星球向它伸出援手。倒是有無數(shù)的科學(xué)家興致勃勃地跑來研究它。
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從它身上找到逃脫死亡的辦法。
琉璃學(xué)院的實(shí)踐課不是在天文臺上看看美麗的星云,也不是在實(shí)驗(yàn)室里擺弄精密的儀器,而是登上破破爛爛的飛船,去完成清單上的任務(wù)。在X星,七歲以上的人必須出去“做事”,以換取能量。這些事有可能只是幫忙撿撿宇宙中的垃圾,也有可能是幫某位政客毀掉一份不能公開的文件,或者是幫某位新娘殺掉她的未婚夫………
安娜從來不讓安格去做這些事,也不準(zhǔn)X星的人帶著安格去“做事”。
安格透過窗戶,看向陰沉沉的天空,她已經(jīng)十五年沒有見過藍(lán)天了。
安格隨意地套了件加絨衛(wèi)衣就出去了。通過一條兩邊都是房間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黑色的橡木門,門上用鮮紅的油漆刷了一個大大的X。
推開門,外面是一家小酒吧,沒有什么客人,一個年輕的酒保在吧臺前打著瞌睡。酒吧的墻壁涂成了暗紅色,上面雕刻著許多逐漸飄落的霜花。整個酒吧只有一盞黃色的小燈在右上角閃爍。每一張桌子上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桌上放著一盆小草。
安娜走過去,一巴掌拍在那年輕酒保的腦袋上:“還睡!天快黑了,還不準(zhǔn)備準(zhǔn)備開門?!?p> 于昭從柜臺后跳了起來,摸著自己的后腦勺,懶懶地說:“娜姐,這才幾點(diǎn)啊,還早著呢?!?p> 于昭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兩只淺紅色的眼睛被額前的碎發(fā)遮了一半。他轉(zhuǎn)身在柜臺后面擺弄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就端著兩杯海藍(lán)色的雞尾酒推到安娜和安格的面前。
安娜端起喝了一口,皺眉道:“這味也太淡了吧,你哄小孩呢?”
于昭笑嘻嘻地說:“娜姐,你待會還得執(zhí)行任務(wù)呢?喝多了不好。”
安娜抬起長長的睫毛,掃了他一眼:“你質(zhì)疑我?”
“我哪敢吶!”于昭笑道。他把目光投向安格,柔聲問道:“好喝嗎?”
“還不錯?!卑哺衩鏌o表情地說。
“還不錯你還是這個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喝的是毒藥呢?”于昭不滿地看著安格。
安格輕輕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比樹葉還薄的笑:“行了吧?”
“當(dāng)然,如果能再久一點(diǎn)就好了,像這樣……”于昭把手伸向安格的嘴角。
安格快速后退了一步,淡漠地盯著于昭。
“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玩呢。”于昭笑道:“咱們小格還是這么害羞?!?p> 安格看見于昭把手收了回去,才又在吧臺前坐下。
“你知道這杯酒叫什么名字嗎?”于昭問。
安格抬眸看著于昭,似乎并不想知道的樣子。
“小格的笑?!庇谡岩性诎膳_上,朝安格湊近了一點(diǎn):“好不好聽?”
安娜坐在一旁的旋轉(zhuǎn)椅上轉(zhuǎn)了一圈,按下手腕上的銀制手環(huán),愁眉道:“唉,今天去做哪件任務(wù)呢?”
只見一個透明的面板出現(xiàn)在安娜的眼前,面板上寫著X星目前接受到未完成的任務(wù),安娜的手指從上往下滑著。
“就選這個吧。一個阿修星的小姑娘說她們學(xué)校有一個小子老是騷擾她。她希望那個男生摔斷腿,幾個月不能來上學(xué),她可以交付兩瓶能量水?!?p> “于昭,你覺得這個任務(wù)怎么樣啊?”安娜勾勾唇角,露出一個陰森但不減魅惑的笑。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那用得著娜姐親自出馬………”
“那你還不快去?”安娜打斷了于昭的話,瞇著眼睛看著他。
于昭被安娜盯得步步后退,一溜煙從吧臺旁的小門跑了。
“好了,我也要走了?!卑材饶闷鹆朔旁谑诌叺你y蛇小刀,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安娜,那個人,你要讓他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安格指著那扇寫著X的門。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里,躺著一個安娜幾天前撿回來的人。
安格已經(jīng)被當(dāng)成臨時護(hù)工照顧了他好幾天了。
安娜挑眉道:“什么那個人那個人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
安娜得意地從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只手環(huán),笑道:“跟我來。”
她們重新進(jìn)入那條深長的走廊,來到最后一個房間。整個房間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墻面,白色的柜子,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儀器。
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手上插著一個管子與身旁的儀器相連。
他五官很精致,高高的鼻梁像座小山峰一樣,嘴唇輕輕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留下一片陰影。
“真是好看啊?!卑材韧嶂X袋感嘆道:“睡著了都這么好看,不知道醒來會是什么樣子?!?p> 安格的眼神呆呆的,這個男人的確是她在X星上見過的最好看的了,但她的注意力不在這兒,而在這個男人脖子上的那條項(xiàng)鏈。
那是一顆小玻璃球,有安格的無名指那么大,一股絳紫色的星云在里面流動著。玻璃球的外面,是兩個交叉的銀絲菱形邊框,玻璃球剛好在菱形交叉的中心。
兩個菱形交叉的設(shè)計(jì)很少見,而安格恰好也有一個這樣的項(xiàng)鏈,只是她的玻璃球是透明的,里面什么都沒有。
安格摸了摸自己的鎖骨下方,那里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安娜沉浸在那人的美貌里,沒有注意到安格異樣的神情。她在那個男人床邊蹲了下來,把手環(huán)靠近他的手,用他的指紋解開手環(huán),一個透明面板出現(xiàn)在安娜和安格的面前。
姓名:蘇里。
年齡:35。
性別:男。
居住地:蘇里星。
職業(yè):高級能量師。啟明學(xué)院客座教授。
“看到?jīng)]?你姐我撿到個寶了?!卑材雀吲d道:“這可是個高級能量師啊,還擁有自己的星球,一看就很牛逼啊。”
只有對星際做出了特殊貢獻(xiàn)的人才有資格擁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星球。這個蘇里才35歲,就成為了高級能量師,不可小覷啊。
“所以你想讓他幫X星解決能量問題?人家能愿意嗎?”安格說。
“我可是救了他的命,他得知恩圖報(bào)。”安娜說。
“那可不一定。”安格走到展開的透明面板前,想試試能不能看到更多的內(nèi)容,可她在上面點(diǎn)了半天也沒有反應(yīng)。
“別試了,我之前都試過好多次了都沒用??磥碇挥兴救四懿僮鳌!卑材日f。
“我走了,你給我好好照看他,沒準(zhǔn)我們X星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卑材劝烟K里的手環(huán)塞到安格的手里,囑咐道:“看夠了就給他帶上,拿別人東西不好?!?p> 安格瞟了安娜一眼,無語道:“知道了?!?p> 安娜心情頗佳地離開了。安格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蘇里,眼睛里充滿了疑惑。
她蹲下去把手環(huán)戴回蘇里的手腕,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上有一圈黑色的菱形符號,像一條鐵鏈一樣纏繞著他。安格著了魔似的把手覆了上去,輕輕地觸碰著那條菱形符號,他的手好冷。
安格的眼神移到了滑落到蘇里頸側(cè)的項(xiàng)鏈。
不知不覺地,安格已經(jīng)半趴在蘇里的身上,手肘抵在蘇里的胸口,手里拿著那顆小玻璃球,一動不動地看著,連蘇里睜開了眼睛都不知道。
一滴淚從安格的眼角落了下來,安格伸手去擦眼睛,一個深沉壓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了起來:“你哭什么?”
dali大梨
寫在前面: 1、本文關(guān)于星系的設(shè)定全是作者瞎編亂造,沒有任何科學(xué)依據(jù),請大家看文前跟我一起默念三遍:這是言情,這是言情,這是言情。 2、更新時間不確定,但我會努力碼字的。 3、求收藏求評論求豆豆_(:з」∠)_我知道我的文可能不是大多數(shù)人喜歡的類型,但是呢……我也改不過來了,你們湊合著看吧。但是!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到和我同頻的寶貝的。所以走過路過的寶貝們,幫幫孩子吧,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