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二)
“他們知道我在乎你,所以總想著拿你來要挾我。不過……”駱楚輕笑:“洛兒太厲害,他們沒那么容易得逞。”
“這次壽宴怕是鴻門宴,洛兒,你真要去嗎?”
“要去?!瘪樎妩c頭:“駱楚,董大勻是唐煜的人吧?你又對我隱瞞了?!?p> “好了好了,對不起,洛兒,我錯了?!瘪槼陕暎R車外面人聲密砸也遮不住他柔軟的撒嬌:“洛兒,要是以后你查出你主人給你的那個發(fā)簪的所有事,發(fā)現(xiàn)和我有些關(guān)系,你會把我怎么樣?”
“和你什么關(guān)系?你還瞞著我什么?”
駱洛語氣冷,眼神也冷,把駱楚看得心里涼涼。駱楚趣笑,憨憨的樣子:“我就假想一下,看看洛兒的心呀,是不是有我的嘛。你快回答呀!”
駱洛把手抽回來,環(huán)著腰,靠著車身,莫名的懶散而冷艷。她知道,駱楚所有的玩笑都帶著試探的成分,但他不說他隱瞞了什么,駱洛也不會逼他說。
“你一個王爺,我能把你怎么了?堂堂灰閣之主,一聲令下,就能讓天下高手追殺我到天涯海角。我會對你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敢做。”
“洛兒~你的回答不走心,敷衍至極。上次在小伶密館,你在我和花圍間你先選了花圍;又上次,我問你我和象崎忌你擔(dān)心誰,你也選了別人?!瘪槼模骸奥鍍簙你就不能說些話,討好一下我嘛?”
“討好你干嘛?”駱洛有些鄙視:“你是在翻舊賬嗎?駱楚,你是不是投錯胎了?你老拿自己和別人做比較,你上輩子怕是個女人吧?”
“是不是女人,洛兒你不是最清楚嗎?”駱楚俯身靠近,抱著駱洛的腰:“我日日伺候你舒舒服服的,是昨晚沒伺候你,你就忘了嗎?”
“不要講騷話!”駱洛推開駱楚,嚴(yán)肅的:“你是不是懷疑唐煜把你母親殺了?所以才和我來寧城的?”
駱楚怔了片刻,撓著駱洛腰的手停下。他坐正了身子,嘴角笑意依舊,但卻邪意隱隱。
“洛兒真聰明?!?p> “我母親對唐煜的感情很復(fù)雜,他們是親兄妹,也是……生死相依的人?!瘪槼抗獍档蹋骸澳赣H想把灰閣留給我,可唐煜想要灰閣,也許母親的死是唐煜想奪走灰閣?!?p> “你要報仇嗎?”
駱楚搖頭又點頭:“想要,也不想要。洛兒,這世上,只有你,唯有你才是我敢全心付出的,其他的人——都容易涼了心。”
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駱洛抓著衣服,抓皺了又放開:“駱楚,我也是在利用你。我為了用你調(diào)查所以留在你身邊的,你沒有忘記吧?”
駱楚撇嘴,倔強得像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孩子:“那你也知道,我很樂意被你利用吧?”
“死小孩……”駱洛低罵一聲。
駱洛才來到駱楚身邊時駱洛是姐姐,駱楚是小幾歲的弟弟,每次駱楚弄得駱洛火冒三丈,駱洛都是罵他“死小孩”,只一句“死小孩”。
現(xiàn)在,駱洛依然是那個貌美年輕的駱洛,過了那么多年,駱洛外貌從未有過一絲一容的變化衰老,而駱楚,卻從那個“死小孩”變成了“大小孩”。
“哎呀,洛兒,我現(xiàn)在可不是那個笨笨的駱楚了?!瘪槼f:“我現(xiàn)在可是洛兒的床伴,關(guān)系親密無間,洛兒可以稱我為‘夫君’亦或是‘相公’,就是不能再叫我‘死小孩’?!?p> 駱楚心情美滋滋的,這要是象崎忌在這里,那又該是如何的一副怡人的畫面呀!
“少耍嘴皮子?!瘪樎鍥]什么表情,可卻放開了圍腰的手:“快和我說說,鴻門宴你想怎么著?”
纏著乘風(fēng)臉的紗布花圍要解下來。那些舊傷口都落了死皮,變成粉紅色的傷口,像片片桃花瓣貼在乘風(fēng)的臉上。
花圍捏著乘風(fēng)的下巴左看右看,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乘風(fēng)生氣的拍掉花圍的手,要去水邊看看,被花圍拉了回來。
“干嘛?還沒修完呢?還是那么丑,別看了!”花圍道:“這舊疤變新傷只是修容的第一步,后邊還得在敷一次藥呢?!?p> “那就是說包了那么多天的臉都是沒用的?”說著,乘風(fēng)拿起劍來。
花圍忙擺手:“劍放下,放下……誰說沒用了?這只是第一步,第一步!你個小弟弟理解不行啊,為后面修容鋪墊你懂不懂?”
“你叫誰小弟弟呢?”乘風(fēng)要拔劍。
“你聽錯了,你聽錯了!我沒叫,你是天下無敵第一的乘風(fēng)!”花圍摸他頭:“成了吧?”
“我說了不準(zhǔn)摸我頭!”乘風(fēng)真的把劍拔了出來。鋒利的劍刃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光。
“我錯了!”花圍哄小孩:“花圍哥哥要給上藥了。這藥是我昨夜熬了一宿做出來的,放久了藥效就不好了,為了你英俊的小臉,乖乖坐好,我給你敷上?!?p> “這次要是再不成,我就……”以劍威脅。
駱洛和駱楚回來,看見花圍又給乘風(fēng)的臉裹上了紗布,好奇的圍觀過去。
駱洛還挺期待乘風(fēng)修容的效果的,修得好,那這技術(shù)放到現(xiàn)代,可就沒有整容醫(yī)生這碗飯了。
“駱洛姑娘,乘風(fēng)現(xiàn)在的臉不宜沾水,這幾日就煩你不要讓他練劍了,以免汗水透進去?!?p> “那我不敷了!”乘風(fēng)抗議。他本來就不在乎容貌,這么給花圍折騰也是因為不耽誤練劍,現(xiàn)在不能練劍了,可得把他閑成什么樣呀。
“乘風(fēng),不鬧,先聽醫(yī)生的話。”駱洛手放在乘風(fēng)腦袋上,乘風(fēng)立馬順毛了。
花圍看著駱洛的動作和乘風(fēng)的反應(yīng),心里可不好受,明明都是摸頭,怎么反應(yīng)差別那么大呀。
駱洛問乘風(fēng):“你是不是識字?”
乘風(fēng)點頭。
“那你不練劍的這幾日就看書吧,你若想習(xí)得一身好武藝,平心靜氣也是必不可少的。”
“是,那姐姐我該看什么書呀?”
駱洛指向駱楚:“找他要,他什么書都有?!?p> “小黃書也有哦?!瘪槼裘?。剛才駱洛摸乘風(fēng)的頭,駱楚有點嫉妒。
像乘風(fēng)那么大的時候,駱洛可沒摸過他的腦袋,直到現(xiàn)在,一次都沒有。
“下流……”乘風(fēng)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