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襲
董大勻的府邸修得很偏,駱洛按著磨子的路線沒一會兒就找到了董大勻的府邸。
駱洛左右瞧無人,便一躍而起跳上了屋頂。府內(nèi)很安靜,靜得無人似的。駱洛覺得有些奇怪,只俯在屋頂觀察沒亂動。
在心里默數(shù)了時間,大概兩分鐘,駱洛從沒有見過一個丫鬟或者下人通過院子。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小仙女的老板再怎么說也富可一方,府邸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這么冷清。
磨子說,這董大勻只有一妻一妾,雖然是個有前科的人,但家門很單純,并不像其他富賈那般妻妾成群,所以府邸顯得比較安靜。
但是,太過于安靜那就是怪異了。駱洛從來不相信這王權(quán)世界會有人寡淡權(quán)利,董大勻即使只是富商,府邸下人也不至于沒幾個,竟然那么長時間駱洛都沒遇到過一個。
駱楚偷拿了駱洛的望遠(yuǎn)鏡,在茶館的高樓處,記著駱洛教他的用法,把望遠(yuǎn)鏡的遠(yuǎn)距調(diào)高,然后就找呀找。
終于在眼睛酸澀不已前,駱楚找到了那個小小的影子,從屋頂跳下,不久就出現(xiàn)在了熱鬧的街道。
駱洛離開了董府?駱楚疑惑的放下望遠(yuǎn)鏡,怎么回事?以駱洛的性格,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哪她便毫不猶豫的去取,可她現(xiàn)在卻退回來了……
駱楚手指敲著窗戶的邊沿,一下一下,像他腦海里的思考,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
似乎想到了什么討厭的事情,駱楚表情有些冷,淡淡的冷,一瞬而逝,他嘴角又上揚。望遠(yuǎn)鏡放于眼前,駱楚再找駱洛的身影已經(jīng)找不到了。
啟國的灰閣有多少個一門刺客來著?駱洛回想著在白鶴城共享到的資料,好像是十個吧?二門是十七個,三門以上便沒有計數(shù)。
從進入董府范圍開始,駱洛就感覺到不對勁,沒過多久她便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而且武功高強,輕功很好,吐息很輕。
駱洛可不想和那些在董府動起手來。上次灰閣派來的是三門,刺探虛實,這次怕是玩真的了。
把人引到偏僻的城外,駱洛還沒出聲,跟蹤她的人先出來。兩人人,一男一女,女的依偎在男人的懷里,濃妝艷抹,香味怪異。
駱洛怕女人身上的香有毒,刻意的調(diào)了息。那女人似乎看出了駱洛的防備,噗呵的輕捂著小嘴笑了起來,對那男人說:
“護狼,你瞧她,怎么緊張成這般模樣?不過屏息可真讓人討厭,我的香可是天生的體香,她屏息可是在嘲諷我體香不好聞嗎?”
叫護狼的男人卻沒有在意女人的嬌嗔,走上前來,還算禮貌的和駱洛打了個招呼:“你就是洛洛?聽聞你在白鶴城的諸君臺站了整整三天?把當(dāng)時在白鶴城內(nèi)的刺客都變成了手下敗將?”
他體型很高,肌肉若堅石,對比起她懷里的女人他像個巨人。
諸君臺是灰閣的一個內(nèi)部武臺,一旦站上諸君臺,不管上臺的對手有多強、有多少,你都得一一應(yīng)戰(zhàn)。只要你不死,只要你不自己下臺,灰閣的刺客都可以上臺和你一戰(zhàn)。能站多久,能戰(zhàn)多少人,全看你的本事。
灰閣有史以來在諸君臺上站得最久的是兩天,駱洛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個記錄。但最讓灰閣刺客難以忘記的一次站臺是一天,聽聞那次站臺的是個未成年的少年,內(nèi)力深不可測,身法敏若流水,一個時辰之內(nèi)便用刺客的血染紅了諸君臺。
“你們是?”
“我叫護狼,這是我妻明云。今天來找你,不為別的,是有人出錢要你這個人,還有就是出自我的私心——我想和你比試,看看你這個灰閣洛洛的名號真不真?!?p> “是誰出錢?要的是人不是命?”駱洛疑惑道。
“其他的就無可奉告了。”護狼踏步上前,地面隨著他的步伐而顫動:“領(lǐng)教了!”
偏身躲過他的一拳,拳風(fēng)如風(fēng)嘯過耳。護狼的高大的體型看起來笨重,但行動起來可不笨拙。利劍在他肌膚劃過,像劃過一塊堅硬的石頭毫發(fā)無損。
護狼反手抓住駱洛的肩膀,駱洛蹲下躲過,沒有走開,因為一直看戲的明云出了手。裙帶纏住了駱洛的腰,護狼這時有些責(zé)怪的看了明云一眼,似乎在告訴她插手早了。
“護狼,你看她剛才的招式奇奇怪怪的,別忘了咱倆的目的,可不能誤了相國的事?!?p> “給我閉嘴!”
護狼怒喝一聲,動了真格,駱洛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的壓力,一個掌風(fēng)呼喝而來。駱洛砍斷纏腳的裙帶,剛跳走,剛才站著的地方便被打出了小坑。
相國?駱洛還在回味明云說的那句話,她口中的相國是唐煜嗎?他為什么要抓她?
“灰閣一直是效忠唐煜主人的,對吧?”駱洛突兀的問了句。
這會明云倒沒有沖動的掉進駱洛的套話,只交疊著手指不說話,嬌柔嬌滴,眼色懶懶的看著駱洛。
套話不成,駱洛也就不費這個心思了。直面對護狼的進攻也不做防守,劍尖迎上他的掌心。護狼疑惑的擰了眉,駱洛明知他全身如銅墻鐵壁,刀刃對他來說不過如撓癢,她怎么還會笨到用劍刃做無力的攻擊?
很快駱洛便給護狼解疑了。劍尖稍微錯開,朝著他的腋下刺去,護狼意識到她的目的,驚覺的徒手抓住利劍。她竟知道他的弱點在腋下?!
這就是駱洛諸君臺站得久的好處,和她打過的人太多了,像護狼這種以強健的肌肉加深厚的內(nèi)力成盾的人,駱洛不知道弄死多少只了。他們總以為自己堅不可摧,目空自大。
護狼用力一捏,駱洛的劍就斷了。駱洛不急,拿著斷劍,身法很快,直朝護狼的眼睛。然后護狼便中計了,防衛(wèi)的雙手抓住駱洛的手,駱洛借著他的提力,一躍而起,用了六成的力踢向了他的后腰腰眼。
如電流過體,護狼酥麻的失去片刻知覺,無力的放開駱洛,駱洛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斷劍朝準(zhǔn)了他耳朵下的脖子。
“嘡!”
斷劍被飛鏢擊落,銀針飛來,駱洛后空翻躲去,明云手中的銀針不斷飛向駱洛,駱洛一躲再躲,最后明云不再丟出銀針,可駱洛也不敢大動,單腳落在地上,繃著身子筆直的一動不動。
駱洛的周圍布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銀線,陽光之下,那些圍繞在她身旁的銀線泛著冷光,一陣微風(fēng)出來,駱洛的頭發(fā)被吹起飄向銀線,在觸到銀線的一剎那,頭發(fā)無聲截斷,飄落于地。
“別亂動哦,我的銀線可是鋒利無比的,你要是動一下,碰著了,斷了手,割了腰,你可不能怪我哦!”
駱洛確實不敢動,望著周圍密密匝匝的線,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