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高麗莉被氣到渾身發(fā)抖,想破口大罵又真的怕這兔崽子言出必行?;舫剡@賤人,沒出事前就是這副傲慢至極樣,沒想到出事后竟然還敢這么對她。
就一個殘廢的,憑什么。
可高麗莉偏偏就怕他這個狠勁。
高麗莉深吸幾口氣,她今天來主要目的可不是來跟霍池這個干架的。高麗莉恨恨的瞪著樓上的實在令她厭惡萬分的人:“霍池,我問你,是不是你在霍老太爺面前嚼舌根。我和銘峰的婚禮遲遲都舉行不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一想到這個高麗莉就恨得不行,明明就差一腳,就差一腳她就是成為京都名門霍家的太太。三個月前,婚禮就已經(jīng)籌備后,喜帖也都準備后,就差發(fā)出去。
可是眼看都已經(jīng)三個月過去了,她的婚禮還被壓著,她明里暗里暗示過很多次銘峰,為什么他們的婚禮還遲遲不舉行,明明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差把消息發(fā)出去。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最近銘峰一直以忙的理由不回家,一提到婚事,臉色就難看,昨天還狠狠的發(fā)了場脾氣。
高麗莉思來想去,覺得問題一定是出自霍池這兔崽子身上。
霍家是京都豪門世界,資產(chǎn)巨大,產(chǎn)業(yè)眾多?;衾咸珷斢兄鴥勺右慌?,長子霍銘峰也就是霍池的父親,次子霍銘禮有一兒一女,次女嫁給陳家有兩女一子,如今霍家的當家人霍老太爺還在,只不過因為年事已高身體不惜退到了幕后,暫由霍銘峰和霍銘禮共同代管。
霍老太爺雖然不太管理公司的事,但家族的命脈股份都握在他手里,全家上下都得哄著供著老太爺。
高麗莉苦惱思來想去,最終覺得能壓下他們婚禮的也就老太爺。要知道這么多子孫里,老太爺可是十分的疼愛霍池。
如今霍池殘了,老太爺為了寬他的心,壓一壓他們的婚禮也未嘗不可能。
高麗莉暗恨,怎么那場車禍不一起將這兔崽子也收了。
“婚禮?”
霍池低頭認認真真的盯著手里的玻璃球,他低聲喃喃重復這二字。似乎覺得覺得這兩個字很有意思,竟然笑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神經(jīng)質(zhì)得笑容,不止高麗莉忍不住膽寒,一旁安靜吃瓜的狗子宋瑤都忍不住縮了縮狗頭。
這少年比三天前見到的,更詭異了。
“霍池,你阻止得一時阻止不了一世,別以為你還是曾經(jīng)那個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少爺,你現(xiàn)在只是個殘廢而已,老太爺也就看你剛死了媽,斷了腿,一時可憐你而且。你還真以為自己現(xiàn)在還是那根蔥。嘖,一雙腿都斷得干凈,出個門也得爬著出去?!?p> 滿嘴惡毒的話,宋瑤實在很難想象竟然有這種人,就算她自己再無心無肺,聽到這種話內(nèi)心都忍不住冒火。
宋瑤轉頭看向二樓的霍池,只見他身影單薄孤零零無助的坐在輪椅上,被這種惡毒后媽左一句后一句的語言攻擊,實在是太可憐了。
這還是個還沒成年的孩子。
那個叫霍銘峰,少年的父親,是吃屎大的嗎。眼睛也是被屎湖了,任由自己的孩子被這種女人欺負。
霍池面無表情,對于這些難堪的話語沒有半點表示。他需坐在輪椅上,但人在二樓居高臨下的俯視高麗莉,手里握住的玻璃球毫無預兆就往高麗莉腦袋砸。
玻璃球就這么直沖沖得往高麗莉腦袋去,高麗莉驚恐的腳軟,整個人反應慢了半拍慌慌張張的用手擋了一下,玻璃球就這樣在她手臂炸開,一下子那手就被玻璃刺的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要說高麗莉,就是宋瑤也不敢相信霍池是真敢往人腦袋砸玻璃,從二樓砸下來的玻璃球,砸中腦袋,不死也得脫層皮好嗎。
看看那血肉模糊的手,宋瑤瞪圓了狗眼,狠人吶。
高麗莉如果不擋這一下,估計真的是腦袋開花。
高麗莉整張臉色都蒼白得嚇人,她怔怔得看著自己血流不止得手,依舊不敢相信霍池真的敢往她身上砸。
霍池他瘋了嗎。
是的,霍池他瘋了。
早在半年前那場車禍,被告知雙腿截肢,母親當場死亡那刻,霍池就已經(jīng)在瘋狂的邊緣。而他的父親,在母親死后不到三個月,竟然不要臉的想再娶,想把高麗莉這種惡心的女人扶正。
做夢。
霍池舔了舔干裂的下唇,嘴角揚起殘酷的笑容,眼里的黑霧越來越深。
“高麗莉,我霍池在的一天,你就休想成為霍家太太,想也不要想?!备也戎赣H的尸進入霍家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包括霍銘峰。
高麗莉看著這樣的霍池心驚膽戰(zhàn),她強壓下恐懼,厲聲道:“霍池你給我等下。”她回去就跟銘峰好好說道,霍池這個兔崽子瘋了,既然是瘋了那就好好在瘋人院呆著吧。
高麗莉捂住疼的不行的手,狠狠的刮了一眼霍池,轉身就走。她怕再在這里多待一會,這兔崽子真的敢殺她。
冷冷的盯著高麗莉離開的背影,良久霍池嗤笑一聲,淡淡的對著一旁一直不敢出聲說話的吳媽道:“吳媽,把這里收拾下?!?p> 說完,操著輪椅轉身回到他陰暗的房內(nèi)。
門咔嚓一下關上,
氣氛從緊張一下放松了起來。
吳媽看著地板滿是狼藉,輕嘆口氣,自言自語道:“少爺可憐吶?!?p> “汪-——”
宋瑤慢慢的從沙發(fā)角落爬出來,聽到吳媽這話,忍不住出聲附和。
想到剛剛單薄的身形,宋瑤覺得他比她可憐。好歹她雖然成為狗,但也沒有遭到多少罪,還好吃好住的,狗生活還算不錯。
少年就慘了,娘不在,爹不疼,還有這么個惡毒后媽。
宋瑤在這里住了三天,這三天也沒有見過有人過來探望過少年。撿到她的顧賢南也不住在這兒,基本就每天固定來這兒一次。
這間別墅就只有吳媽和少年,現(xiàn)在再加上她。
每天都安靜的可怕。
想想宋瑤不由得更同情對方了,怎么會有這么可憐的人呢。
下次見面,她要不逗他開心一下?
但一想到初次見面對方陰惻惻地想捏斷她四肢,宋瑤忍不住縮了縮狗頭,還是算了吧?
她也就狗命一條,經(jīng)不起對方玩幾下。
阿尼陀佛,還是互不相干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