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日子,小蓮的書信便來了:“一切都已安置妥當,靜候佳音?!笔媲逋窨戳藭?,滿意的點了點頭?!翱偹憧梢蚤_始了。”舒清婉仔細的將信封收好。正在這時,祁風清從外面回來,面帶笑意?!翱磥?,祁公子今天是有好消息了?!笔媲逋褡谒型び崎e的喝著茶。祁風清有些高興,快步走到舒清婉的面前:“你猜猜是什么好消息?!笔媲逋駨娜莸膸推铒L清倒了一杯茶:“估模著是那李氏父子出發(fā)了吧?!逼铒L清端起茶杯的動作頓了頓,瞬間覺得無趣:“你這小丫頭,不解風情的很。”舒清婉莞爾一笑:“公子都說我是小丫頭了,我又如何解風情呢?”
祁風清嘆了一口氣,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唉,無趣的很。”這一段時間,舒清婉跟祁風清朝夕相處,才發(fā)現(xiàn),這人人稱贊的祁公子,其實也是個頑劣性子。祁風清躺在亭子里的長椅上,看了看正在擦拭琴弦的舒清婉,突然來了興致:“小丫頭,我見你天天研究琴譜,不知道你琴技如何?”舒清婉拿起手邊的琴譜,遞給祁風清:“你可知道這是什么譜子嗎?”祁風清接過來看了看:“這是我用一盤棋贏回來的孤本,很是珍貴呢?!?p> 舒清婉笑了笑:“人人都在找這琴譜,卻不知被你一盤棋贏了回來。”舒清婉認真的看著琴譜,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一個“清”字。其實,舒清婉見過這琴譜,先前,母親曾請過一位老先生到家中,給舒清婉上過琴課。父親母親對老先生都很尊重,老先生的教導也令舒清婉受益匪淺。臨別時,老先生坐在月下喝酒,興起時,便作了這琴譜,取名“清”,贈送給舒清婉。
“你可不知道,你父親輸給我時,都想抵賴的?!逼铒L清笑著說道。舒清婉回過神來,依舊只是笑笑:“你可真是占了一個大便宜呢?!逼铒L清打開扇子,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舒清婉,這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卻深的很。這小小年紀,便已經學會隱藏喜怒哀樂了,全然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蓮兒,魚兒不日將會抵達,萬事小心?!笔媲逋窕亓艘环庑沤o蓮兒,交給祁風清。祁風清有些好奇:“你就寫這幾句話?不用再交代點別的?”舒清婉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蓮兒是個聰明姑娘,無需我多言?!逼铒L清點了點頭:“也罷,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像是事情已經在你掌握之中了?!?p> 這一邊,李氏父子終于來到了城里。城里燈紅酒綠,熱鬧非凡。本來,進城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會帶著妻女一起來,也好叫她們看看熱鬧,可這李氏父子,卻從來不曾帶上妻小。因為,他們進城,第一件事,便是去喝花酒。
鳳歸樓里,一群姑娘們正圍著李氏父子灌酒。李氏父子開心的笑聲一陣陣的從房間里傳出來。“蓮兒,你可準備好了嗎?”鳳歸樓的媽媽小聲的問道。坐在梳妝鏡前的蓮兒,梳著高高的發(fā)髻,一支偏鳳釵垂在額前。精致的妝容,飄逸的紗裙,宛如那壁畫中走出的仙女?!皨寢?,謝謝你?!鄙弮盒÷暤母兄x著媽媽。
鳳歸樓的舞臺上,慢慢的灑下了花瓣,蓮兒蒙著臉,緩緩的跟著花瓣一起飄落,宛如仙子墜入人間。聲樂四起,蓮兒在臺上翩翩起舞,廳里的眾人都沉浸在蓮兒優(yōu)美的舞姿里。李氏父子聽到外面的聲響,也好奇的走出來觀望。這一看,便也被蓮兒的身姿迷住了。“這是哪位姑娘?”李父好奇的問身邊的女子。“李老爺,這是我們樓里新來的姑娘,可美著呢。”女子靠在李父的懷里,妖嬈的說道。
今天被安排來的每一個姑娘,都是為了幫助蓮兒完成復仇的。此時,一個姑娘說道:“今夜,這姑娘就會被賜名,就要在這樓里開張了?!崩罡秆壑幸坏拦饬灵W過:“哦?今夜才開張?”小李聽完來了興致:“爹,如此絕色,我們何不嘗嘗鮮?”李父申斥道:“你個糊涂東西,你看看這滿樓的達官顯貴,哪個財力不比我們厚?這種好事,還輪得到你我?”
說完,李父便蹙著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小李還是有些不死心:“父親,這樓里花魁眾多,那女子今日又是第一次開張,未必會得人賞識,我們試一試又何妨?”李父有些心動,但是還是有些猶豫,買糧的銀錢雖多,但卻也不能濫用,否則回去無法交差。
“賜名:月荷。”門外,清晰的傳來了這么一句話。李氏父子還是忍不住走出門外,看著舞臺上的女子?!暗?,我們一會看看,若是價格合適,我們將她拿下可好?”小李還是有些不死心。“若是成為月荷的第一位恩客,以后只要爺來,都是月荷作陪。”舞臺上,小二賣力的推銷著月荷。
李氏父子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澳銈凐P歸樓還有這規(guī)矩?”李父有些懷疑的問身邊的女子?!笆前?,我們鳳歸樓,都是這個規(guī)矩。第一位恩客,若是來,都是要陪的,價格也是不變的,若是她成了頭牌,第一位恩客,還是能以之前的價格要她作陪的。”李父已然心動:“還有這好事?!薄耙膊恢缽哪睦飦淼男∨樱菝惨唤^,天資又好,媽媽喜歡的很,必然是要將她推上花魁之位了。”周圍的女子故意拈酸吃醋的討論道。
小李已經按捺不住了:“爹,我們不妨一試,你看如何?”李父應允:“好?!薄艾F(xiàn)在,開始叫價。”舞臺上,小二高聲喊道。臺下眾人紛紛討論著,卻沒有人叫價。此時,媽媽給了人群里一位男子一個眼神,男子開口道:“一百兩?!迸_下一片驚呼。李氏父子也有些猶豫:“我們身上一共帶了兩百兩,他這一開口,便是一百兩,怕是有些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