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楓亭追上他們家殿下的時候,就見到他家殿下直愣愣的站在青云街的中間,無視周邊來往人群對他投去的奇怪目光,只癡癡的看著北門的方向傻笑。
“殿下,你這是怎么了?”楓亭問道。
良久五殿下都沒有什么反應。
楓亭擔憂的看著他。
直到身后傳來陣陣踢踏聲,繼而有人喊道:“前面的人不想活了,快快讓開!”
楓亭見五殿下還是愣愣的看著北城門的方向,便直接拽著他避到一邊,而后十來匹人馬從他們面前跑過,揚起一陣灰塵,為首的的那人還唾罵一聲“找死”!
楓亭當即怒了,大罵道:“瞎了你的狗眼……”
但是他也只能罵罵,人家早就已經跑遠了。
這時那五殿下方才恢復正常,卻贊嘆道:“看來此番回都城,也并非一無所獲!”
繼而又喃喃自語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人應該是云家的云興,三年前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如此她應該也和云家有關系了,按照這個方向,她要去的莫不是縹緲山?如此危險的地方,意外隨處可見,僅有一個云興怕也護她不住吧!”
“?。俊睏魍っ曰罅?,剛才那無禮的家伙是云家的云興嗎?有點不像吧!
但他還在迷惑的時候,就見他家殿下轉身給他說道:“楓亭,父皇母后他們也不知道我已經回來了,不如我們就晚點回皇宮吧!”
楓亭愣愣的問道:“那不回皇宮我們干什么?”
五皇子卻驀然一笑,直接向著北城門奔去,楓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跟上,卻見他在出了城門之后,徑直腳下一借力,躍上枝頭,瞬間就飄出去了數十丈。
楓亭不敢懈怠,也緊跟其上,然后便聽到了一聲嘀咕,“早知道我就好好修煉了,若是到了圣靈境,哪還像現在一樣,還要借力飛行,速度慢不說,還麻煩?!?p> 楓亭:“……”
真是難得哦,他家殿下居然會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這一切云卿當然不知曉,在出了城門之后她們三人的速度更是沒有絲毫的降低,直奔縹緲山,很快三人便到了縹緲山山腳。
云卿當即表示自己肚子疼,要到一邊去解手。
云興有了前車之鑒,當然懷疑她是在耍小手段,想要甩下他們兩個自己一個人進山。
但是他也不能僵持著不讓云卿去,最后只能妥協。
卻也是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當然,是避開了云卿所在的那一塊的地方。
“彌落,你說你有辦法把他們兩個甩開,你快說??!”云卿環(huán)視四周,偷偷摸摸、低聲的說道。
隨即彌落便出現了。
“你身上有紙筆嗎?沒有的話就隨便找個東西留個話,就說你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師父護著你,不會讓你受傷,讓他們安心,模糊一點,不用太詳細,寫完丟在這里,然后你就直接進靈溟手環(huán)里,等那兩個人都離開之后再出來便是。”
云卿當即一拍手,這么簡單的主意她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卻不料云興耳尖的很,在她一拍手之后,頓時出聲問道:“小姐?”
云卿只能先出聲安撫,表示自己還在,“沒事。”
云卿當即從丹府之中拿出紙筆,開始咬文爵字琢磨寫一封合適的留言來。
所謂丹府,便是靈士到達明靈境之后在丹田之上開辟的空間,不大,但是裝一些隨身的物件也是足夠了。
云卿有靈溟手環(huán),丹府這種小手段對于她來講倒是沒有多大的用途,但是靈溟空間是她的秘密,輕易自然不能暴露,便也將丹府開辟出來以防萬一,就像這次出門,她的那些行禮物件都裝在了丹府之中。
所以等到云興感到自家小姐怎么上了個廁所半天都沒出來,心生不對勁,喊了兩聲也無人回應,直接闖過來的時候,便只見到樹干上嵌著一封信,封皮上只有“拿回去給爹爹看,他自然明白”的字樣。
猛然掠出去百丈,卻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云興明白,他這次的任務又失敗了,而且還是栽在了同一個人的手中。
當即一點都不敢耽擱的騎上追風馬就往回跑去報信,獨留下裴心一個人。
云興走后,裴心慢悠悠的走到那樹干跟前,一手覆上那樹干上被書信嵌出來的印記。
“性格、修為,皆與傳聞中不同,你果然不一般,而且還在元靈境的看護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身上的秘密大概也不少,云家大小姐,真有意思?!?p> 繼而便徑直踏進了縹緲山,看樣子并沒有回去的打算。
等到云興回到云家,忐忑的將信交給云清天,云清天看過之后,只能嘆息一聲,說道:“罷了,便依她吧!云興,這丫頭太鬼機靈了,你也不要生她的氣?!?p> 云興忙道:“哪里哪里,小姐年紀還小,不喜旁人管束,我自然能理解,只是擔心小姐安危,她就這樣一個人進了縹緲山,這也太危險了……家主,真的不派人找嗎?”
他當然知道云卿現在可以修煉了,但是他并不知道云清現在的境界狀況,只覺得一向乖巧的小姐不知道怎么的,這兩次這么任性、膽大妄為,只是這話卻并不敢當著云清天的面說罷了。
云清天道:“不用了,此事我自有主張。”
云興便不多言了,人做父親的都放心了,想來是真的沒問題吧,或許除了他之外,家主還派了其他人暗中跟著小姐。
待要離開,云興卻又突然想起一事。
“對了家主,方才在回程的路上,我遇見了五皇子,他將屬下攔了下來,問的卻是小姐的下落,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我們出城的時候,他瞧見了小姐的容貌,竟是一路追到了城外。”
聞此消息,云清天皺起了眉頭,“五皇子?易星舒?他居然回來了?但是他不直接回皇宮,怎么又追著卿卿到了城外呢?”
云興問道:“家主,這可是有麻煩?”
云清天擺了擺手,問道:“那你可有告知他卿卿的下落?”
“自然沒有,但是我瞧著他應該是能夠猜到小姐是去了縹緲山的?!?p> 云清天說道:“既然連你都被卿卿甩掉了,那應當暫時是沒有麻煩的,這個五皇子,我看他也是閑的慌,回到都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皇宮去見自己的爹娘,反倒追著卿卿又出了都城,真是荒唐,想來是皇上和皇后還不知道他們的好兒子已經回來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前往皇宮去幫他一把?!?p> 繼而冷哼一聲,半點都沒耽擱的直接出了書房,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正在卯足了馬力飛行的某人,鼻頭驀然一癢,在半空之中打了個噴嚏,本來下一刻要點在枝葉上的腳尖差點一滑掉下去。
“什么情況?這是臭老頭在罵我,還是大哥在念叨我?”
揉了揉鼻頭,繼續(xù)飛。
而此刻的云卿卻正在靈溟空間之中接受饅頭的盤問。
“你這印記到底怎么回事?”
因著最近這兩個月的時間,云卿身處家中,時常有人看顧,而彌落也經常神出鬼沒,自上次在聚靈塔進入靈溟空間后,更準確的說是在云卿在靈溟空間吃了天靈草之后回到自己小院休息了一晚之后,它便沒再被云卿召喚出來過,再次見她,未曾想她的身上竟然多了不該有的東西。
云卿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厲聲呵斥的饅頭,她一共見著它兩次,一次是在確認了主寵關系的時候,一次便是在小院中她抱著它睡了一晚的時候,每次它都是一副毛絨絨睜著水汪汪的大圓眼睛軟萌的模樣,哪像現在:
樣子雖然還是那個樣子,卻眼中帶著戾氣,莫名的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讓人覺得他真的非常的生氣。
云卿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印記怎么了?”
方才一進靈溟空間,饅頭本來是要開開心心的跳到她的懷里的,但是在被她抱在懷里之后,卻突然一陣蛄蛹從她懷里掙扎了出來,然后跳到了云卿的右邊肩膀上。
不知道做了什么,她耳后平日里看不見的那個被彌落種下的赤金印記就顯現了出來。
繼而,饅頭便生氣了,從云卿身上跳到地上,開始質問她。
“印記怎么了?我還當你是不知不覺的被人種下的,自己并不知曉,可現在聽你這口氣,顯然是知曉的,既然知曉為何還要讓人給你種下,你知不知道這其間的利害關系?”
云卿心中一突,饅頭如此嚴肅的模樣,讓云卿頓時覺得這印記不是什么好的存在。
不是吧,彌落應當不至于害她吧,她難道不想回自己的身體了?
云卿小聲說道:“這個印記不就是能讓雙方感應到對方存在、可以知曉她的位置方向的東西嗎?難道還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嗎?”
饅頭這會似乎情緒也平靜了下來,便說道:“作用倒是這個作用,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種作用一般會出現在什么情況下?”
“什么情況下?”云卿愣愣的問道,原諒她現在腦子受到了沖擊,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饅頭說道:“一般有這種作用的都是因為契約的關系,像你我之間的主寵關系,當然我們并沒有簽訂契約,但是這并不是說我們之間沒有契約,而是在靈溟空間認你為主的時候這契約便定下了。
人類和靈獸之間的主寵契約便分很多種,除了人類和靈獸之間,人類和人類也能定下契約,一般是用于兩情相悅的男女之間借用天地誓言結契,其他的契約倒是很少。”
云卿傻眼了,整個人如同雷劈了一樣,“這……不會吧,我可沒有跟她兩情相悅,我又不是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