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
這個城市讓人眼花繚亂的繁華,在剛開始的時候還讓我覺得新奇嘆服。
但久了,我每月三千八的工資,再繁華的景況,我也只有看的份,完全沒有體驗的份。
一百二十層的高樓在別人看來宏偉壯觀,但對我來說樓的高度和我的壓力成正比,有時我走在霓虹閃爍的街道上,會有一種萬丈高樓向我壓來的感覺。
這里有一個詞叫騎驢找馬,可我現(xiàn)在累的像狗一樣的生存。
我在等,等我羽毛閃出光芒,等我的法力恢復(fù),我要回雪塢,回到山海經(jīng)上我所熟悉的世界,這里的人太掙扎,明明疲累已極但扔死死的掙扎。
這里看似繁華,許多人卻在繁華里掙扎,而我們那里多的無非是花草樹木,但愜意安逸,純樸干凈。
我這樣說一定會有許多人不同意,甚至激烈反擊我,如果那樣的話,還請原諒,我是第一次做人,真的對做人這件事太過生疏,沒嘗到什么甜,上來就是苦累不堪。
畢竟我是神鵲,不明白如何輕松做人,不懂這個社會生存的法則。
今天上班的時候,我還在想我該從哪個牙縫里省出些錢來,為參見明天的陳氏集團的慶典買一件花總說的像樣的衣服。
可是到了下班的時候我完全忘了,只想著趕緊走,省的地鐵上人太多,累了一天了,我想回到我一千五的小出租房好好的喘息一下。
這種日子,我真想好好的發(fā)次火,但如小小的一個我,就算發(fā)了火,有誰會買我的賬,還是消停點祈禱著我的羽毛快點發(fā)光發(fā)亮吧。
我剛走到地鐵口,就接到總監(jiān)打來的電話。
“申卻,衣服準(zhǔn)備好了沒有?”花總監(jiān)道。
“什么衣服?”我忘的一干二凈。
“你忘光了啊,明天要去參見慶典的衣服?!?p> “我,我不是忘了,我早準(zhǔn)備好了?!蔽胰鲋e道。
“準(zhǔn)備好了?上不上檔次?”
“就是昨天我穿的啊?!?p> “姑奶奶啊,你所有的衣服看起來都像是路邊攤十塊錢一打的,能不能穿好點,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家的?!?p> “我一個月工資三千八,去掉房租去掉吃喝,能買十塊一打的我都謝天謝地了?!蔽彝蝗粊砘?。
那邊沉默了好久,我依然在火頭上,不想說話。
就在我要掛電話的時候,花總監(jiān)突然道:“你現(xiàn)在哪里?”
我一愣道:“我在新地天地鐵口?!?p> “去到公司樓下等我,我?guī)闳ベI像樣的衣服?!?p> 我又走回公司樓下等花頭總監(jiān),剛到公司樓下還沒站一會,耳邊響起刺耳的鳴笛聲,轉(zhuǎn)頭轉(zhuǎn)頭看到花總監(jiān)已經(jīng)開了車門對我道:“上車?!?p> 我頓了一下坐了上去。
“去百聯(lián)買件像樣的,明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p> 這么重要我一個小文案去能行嗎?”
花總車子轉(zhuǎn)了個彎道:“不知為什么我覺得你合適,再說公司里的也找不出比你年輕的啦?!?p> 我在心里呵呵一聲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我突然想起來啥,對花總監(jiān)道:“百聯(lián)的衣服我可買不起啊?!?p> “公司報銷?!?p> “那多挑幾件?!?p> 花總監(jiān)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車子又轉(zhuǎn)了幾個彎道了百聯(lián)。
進去,華總監(jiān)直接帶我去品牌專柜,我一身寒酸的衣服,跟在花頭總監(jiān)后面,來到這么高檔的商場,像個小凍貓子,我都沒有勇氣去照鏡子,我想我現(xiàn)在定時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正當(dāng)我自卑又局促的時候,花頭總監(jiān)將我拉到鏡子前,頗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看看,你看看?!蔽以谒袷巧鷼庥窒袷谴叽俚恼Z氣下,抬頭看向面前的鏡子。
我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卑微襤褸,雖然我的衣服寒酸,但我的一張臉看起來并不寒酸。
花總監(jiān)站在我面前弓著腰伸著頭看鏡中的自己道:“你看看,你覺得你這一身的衣服跟你的臉搭嗎。你年紀(jì)輕輕的現(xiàn)在女性,怎么把自己弄的跟個花子似的?!?p> “如果我跟你一樣年薪百萬,我的衣服比你的都貴?!?p> “沒錢不是理由,有錢沒錢要看你怎么做。能不能穿上好看的衣服也要看你怎么做?!?p> “幾個意思,我聽不太明白花總監(jiān)?!?p> “沒什么意思,聽不明白就算了?!比A總監(jiān)拳頭一握用力咳嗽一下又道:“趕快選衣服吧,明天的可不能遲到了。如果明天有單子能成,你可以三年不用工作?!?p> 他的這番話對我有非常大的吸引力,我看了他一眼:“選吧,反正你消費?!?p> “選!選!反正都是公司消費?!?p> 就在我離開花頭監(jiān),一個人在這么多的衣服專柜挑選我覺得好看的衣服時,一對青年男女映入了我的眼簾,我不由頓住了腳。
孔夫子說過一句話———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起這句話,只是看著向我慢慢走來的這對男女,我覺得真兩個人外貌上來講,都算是美貌,氣質(zhì)卻是完全的不同,天壤之別。
女的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里的一朵放在桌上,待人欣賞的很是好看的假玫瑰花,男的像是世外寂靜山林中迎風(fēng)而動的修竹。氣質(zhì)完全不搭的兩個人比我的臉和衣服不搭更甚。
但是他們看起來濃情蜜意,十指交握有說有笑。
我覺得奇怪,我的道行還不至于看不明白。
我邊看著衣服,邊有意無意的往那對年青男女看去,他們們手牽著手去了男裝專柜。
慢慢的消失在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看著他們離我越來越遠的背影,我突然覺得剛才的那個男人跟這個世界看起來格格不入。
終于我相中一款看的順眼的適于參加酒會的禮服。
當(dāng)我換下我的寒酸衣服。走出試衣間時赫然看到剛才我看到的那個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猛的一怔,莫名其妙的在那一刻眼睛刺痛。
他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我穿好衣服出來,仿佛我穿好衣服是為了讓他看。
我迷惑了。此夕何夕?我的心莫名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