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半條命的芽衣剛剛才把四肢長出來,一臉懵逼的看著四周。
織田希圣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她指了指自己,似乎在說你這么可憐我還那佛光照燒我!
這是哪門子的慈悲!
鬼刃的眼神不停的打量著芽衣的身體,看穿了她體內(nèi)的一百個靈魂。
“她絕不是正常的妖怪?!?p> 織田希圣點頭,說道:“人類和妖怪都在不擇手段的進化,你們在研究怎么偽裝成人時,人類也在研究妖怪的進化形式。”
“戰(zhàn)爭能夠帶來的只有毀滅。”
鬼刃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織田希圣的臉上。
這和尚說的一點沒有錯,為了戰(zhàn)爭而準備的進化最終帶來的只有雙方共同毀滅的結(jié)果。
鬼刃走向?qū)m殿的四周,看著殿內(nèi)一比一還原的古建筑。
伸手摸過大門,感受著近乎逼真的紋路婆娑在手掌上。
“金毛白面九尾天狐,玉藻前,沒想到你竟然從未死過?!?p> 幻境和現(xiàn)實中的玉藻前同時一怔。
幻境中,玉藻前本想換一個妖嬈坐姿,好好套下這個神秘妖怪的話。
剛剛把領(lǐng)口放低就被織田希圣白了一眼,沒瞧見云子還在悶悶不樂嗎!
無奈,她只好端莊如母儀天下的皇后一樣,高傲而慈祥。
“看你懷念的模樣,應(yīng)該也是同時代的妖怪吧,甚至更古老,不過我沒什么印象了。”
鬼刃笑而不語,轉(zhuǎn)頭看向織田希圣,說道:“大師的提議我可以接受,可是現(xiàn)在的局勢并非我一人能夠左右?!?p> “最近東京不太平,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讓人來聯(lián)系你?!?p> 說罷,他散去了幻境,雕梁畫棟在頃刻間化作滾滾黑煙崩塌。
四周依舊是圍的水泄不通的群妖,鬼刃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只是這些妖怪眼中沒有了殺意,他們整齊有序的站在道路兩旁對著兩人一鬼一妖行注目禮。
流浪漢從妖怪中擠出,眼神躲閃的看著織田希圣。
“大師,你要是打算出去,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開門。”
織田希圣轉(zhuǎn)身回望來時的路,木質(zhì)大門上的鬼面具正與他對視。
忽然他想起來,自己這大包外賣還沒有賣光,就這么回去了,有點劃不來。
只是現(xiàn)在芽衣暴露在眾人眼中,自己不方便澆灌陰氣了。
“諸位施主,我這里還有一些血食可以享用,既然大家合作愉快,我就半價優(yōu)惠,五千日元一份?!?p> 流浪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妖怪大軍,似乎得到了答復。
連忙笑道:“大師,這些東西我們都買了,不過希望你以后能夠提供更優(yōu)質(zhì)的食物?!?p> 織田希圣掏出手機,打開收款碼:“一切都好說,就看各位對佛祖的誠意了?!?p> 流浪漢似乎一時還沒轉(zhuǎn)過彎來,織田希圣連忙說道:“佛的眼里不分妖怪和人類,只要你們相信佛祖,對佛祖充滿敬意,自然會得到佛的庇佑?!?p> 流浪漢一愣一愣的,好像是有這么個規(guī)矩,佛教什么都度。
折騰了半個小時候,織田希圣兩手空空瞬間覺得肩上的擔子又輕松了一分。
他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自言自語道:“普度眾生,任重而道遠啊。”
玉藻前直接變回了秋田犬的模樣,本應(yīng)該是治愈般的笑容,卻在不停抽搐著。她覺得這和尚如果不用法術(shù)的話,演技就可以媲美自己的魅術(shù)。
明明是為了賺錢,還說什么普度眾生。
眾人走出大門的那一刻,綠色的熒光在一瞬間便消失。
再回首,哪里還有什么鬼面具和大門,那里只是通往出站口的樓梯。
流浪漢再次回到了角落里,裂開黃牙稀疏的嘴巴,笑道:“我是個流浪漢,躺在這里才正常。”
織田希圣雙手合十對他打了個佛門稽首。
芽衣弱弱的問道:“我可不可以四處溜達一下?!?p> 織田希圣點了點頭:“別跑太遠,被巡查隊的給碰上了,我可不一定能趕得過來?!?p> 芽衣剛想要加速的腳步立刻停頓下來,為了緩解尷尬,她連忙說道:“我不會跑的,我就看看夜景。”
離御徒町最近的不光有淺草寺還有神社。
織田希圣抓起地上的狗鏈,畢竟遛狗要牽繩,不然會被人投訴的。
芽衣化作幽靈狀態(tài),用陰氣遮掩住自己的影像,飄蕩在織田希圣的上空。
同時分化出好幾個身體。
她原本的意識是誰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自從成為了縫合怪,所有的記憶便從東京大學開始。
只是偶爾會有一些記憶碎片覺醒,她知道這是這一百個靈魂的記憶交織。
后來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只能躲藏在公寓內(nèi)。
外面的世界對于她來太神奇,她不想只停留在記憶碎片當中。
夜晚的御徒町絲毫不比白天冷清,這里本身就有許多購物商場,還有各種知名的拉面館和居酒屋。
加班又或者談生意的男人們醉醺醺的站在大街上和同事說著客套話。
偶爾也能見到嫵媚的女人在燈紅酒綠的招牌下進進出出,不知道是上班還是下班。
云子被這樣的夜晚給迷住了,她這二十年的生命里只有一次夜不歸宿。
也就是之前被織田希圣帶去某酒店的事情,對于夜生活她談不上向往。
只是覺得好奇,為什么這些人現(xiàn)在還這么生龍活虎的,白天不用上班的嗎?
忽然云子盯上了一處廣告牌,她拉了拉織田希圣的衣角。
“織田桑,明天的話,可以陪我去秋葉原逛漫展嗎?”
織田希圣一直都停留在豐收的喜悅中,他同樣被這五光十色的世界給吸引,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來這邊逛,平時晚上不是念經(jīng)就是打坐。
“好啊,明天應(yīng)該有時間的?!?p> 明天確實有時間,驅(qū)魔部明天就一個不算開學儀式的開學儀式。
大約兩個小時,開完就沒事了。
玉藻前四處張望著,問道:“你就這么放心那些妖怪?”
織田希圣蹲下身子非常真誠看著這只沒有治愈笑容的秋田犬。
正想要伸手去摸狗頭,卻被玉藻前危險的低鳴聲給制止住。
“先解決眼前的難題吧,我看那鬼刃也是心有慈悲之妖,應(yīng)該不會坑我的?!?p> 忽然間一張張符咒從天而降,落在芽衣的身上。
她像是被鐵拳轟擊一般,砸落在地。
同一時刻,一名提著手提箱的巡察員出現(xiàn)在織田希圣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