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當然不明白,聞盛秋為什么會這么做?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失他叮囑夏映雪有事情可以聯(lián)系他,但她肯定不會按照他說的這樣做的,所以他就把手表故意的放在那里。
她只要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表丟在那里,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她。一點一點的得到她。
至于她的那個婚約。聞盛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冬季的天,黑的特別早。還不到下午五點,太陽就把臉藏在了山后。地表雖然被照了一天,還是顯得很冷。
車內(nèi)沒有開燈,漆黑黑的一片。
趙龍正在認真的開車,車里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突然的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他掏出手機,看到上面跳動的號碼時,沒有立即接通。
“趙龍,你把車停在路邊,接電話?!甭勈⑶锓愿乐?。
“是,總裁。”
趙龍打了轉(zhuǎn)向燈,慢慢的把車停了下來。
聞盛秋猜想,她打來電話,肯定是看見放在桌子上的手表了。但電話那頭的人一定不是她。便囑咐道趙龍:“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手表必須在由夏小姐親自還給我?!?p> 趙龍說了句好的,總裁。隨后從聞盛秋的手里接過手機。
鈴聲還在繼續(xù)響著,趙龍把手機放在手里,就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通了后,夏映雪將手機遞給了陳老板。
陳老板接過后,按下了擴音鍵,客氣的說道:“您好,請問是聞先生么?”。
“我是他的助理,請問有什么事么?”趙龍一板一眼的說著。
夏映雪還以為能聽到聞盛秋的聲音,結(jié)果傳來的卻是他的助理接的電話,心里難免有些小沮喪。不過,她轉(zhuǎn)頭一想,也沒什么不妥的。他工作那么忙,助理接電話也是很正常的,剛才不是都說要回去開會么。夏映雪這樣寬慰著自己。
心里稍稍安慰后,,夏映雪突然意識到,不對啊,自己在失望什么?他對你來說只是個普通的朋友,你在奢望什么呢?不要想太多。她暗暗的告訴自己。
通話還在繼續(xù)著。
“是這樣的,聞先生的手表丟在了我們店里,是否需要我們派人給您送回去?!标惱习逶陔娫掃@頭問道。
“好的,不過現(xiàn)在天都要黑了。我們公司離你們面館又有些遠。不如這樣吧,既然夏小姐是我們總裁的朋友,先請夏小姐保存好。下次碰到我們總裁在還給他?!?p> 趙龍都有些佩服自己了,說話滴水不漏,又完成了老板交給的任務。
既然對方都已經(jīng)這樣說了,陳老板也沒反駁,同意了趙龍的辦法。
“好的。那就先由映雪保管著,以后在還給聞先生。”
“就先這樣,再見?!闭f完,雙方同時掛斷了電話。
陳老板把手機還給了夏映雪:“呶,你都聽到了。你先保管著吧,下次見面在還給他吧?!?p> 暫時只能這樣了。夏映雪接過自己的手機,對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把手表細心的收好。
“這表很貴的,千萬別弄丟了?!标惱习暹€不停的囑咐著她。
夏映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坐著保證,一定不會把表弄丟的。
趙龍掛斷后,把手機又還給了聞盛秋。
他發(fā)動了車子,繼續(xù)向前行駛。
聞盛秋拿過自己的手機,將夏映雪的號碼保存好。準備放在了內(nèi)側(cè)口袋里。
想起口袋里還有東西,聞盛秋便讓趙龍把車內(nèi)的燈打開。
他把手機放在了一旁,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紙。
與其說紙,不如說是便簽。
自從夏映雪不會說話以后,她的衣服口袋里總是裝著一支筆和一本小便簽,方便與人的交流。
聞盛秋輕輕的打開折疊好的便簽,里面的字就映入他的眼簾。
看到上面的字,聞盛秋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了夏映雪的模樣,他唇角微笑,將便簽又仔細的折好,放在了內(nèi)側(cè)口袋里。像是稀世珍寶那樣呵護著。
經(jīng)過剛才的事,趙龍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老板要把自己的手表放在那了,心里不禁感嘆,老板就是老板,心機就是深。
車子不知不覺間就行駛到了聞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趙龍走下車,為聞盛秋打開了車門。他走下車后,趙龍緊緊跟在身后,兩個人同時上了直達的電梯。
剛才為了去見夏映雪,聞盛秋把會議向后延遲了一個小時?,F(xiàn)在會議室里左右兩側(cè)已經(jīng)坐滿了參會人員。
大家都在等著聞盛秋的出現(xiàn)。
會議室里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敢說話。與會人員都緊張的看著面前的合作案。生怕漏了一個細節(jié)。會議記錄人員也在緊張的開始記錄參會人員,每個人都很忙碌著。不過,總是也有清閑的人。
“咱們的總裁架子可真大,竟然讓我們這么多人等他一個人,以前的老總裁,可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p> 坐在左邊第一位置的的王董事大聲的說著。
沒有人回應他,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嘴里說的老總裁是聞二爺。
聞昌華還是聞氏董事長得時候,私下里沒少給這位王董事好處,畢竟除了聞家的人外,這位王董事手里可是握著不少聞氏的股權(quán)。
當初聞老太爺要讓聞盛秋做總裁的時候,王董事可是第一個出來反對的。說他太年輕沒有能力,不如投票另選其他人,最后還是聞老太爺?shù)囊痪湓?,堵住了他所有的壞心思?p> 聞家的公司,聞家的人說了算。
縱使王董事手里的股權(quán)在多,也多不過聞家的。
王董事已經(jīng)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的,滿臉肥肉縱橫,腦袋上的頭發(fā)已經(jīng)掉了大半了。
見沒有人回應他,他的膽子更大了。
“咱們這個總裁,就是太年輕了?,F(xiàn)在這年輕人,就是愛玩,扔下我們這么多人在這,他自己一個人去瀟灑了。唉?!蓖醵聡@了口氣,語氣里聞盛秋仿佛是只知道自己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
坐在他對面的孫董事見他一副猖狂的樣子,用語言反擊著他:“我說王董,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咱們這個新總裁工作上兢兢業(yè)業(yè),廢寢忘食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把聞氏從破產(chǎn)的邊緣拉了回來,逐漸的走上了正軌。為咱們賺取了更多的利益。怎么會是你說的那種人?就算是人家愛玩,我覺得也沒什么不妥的。在座的誰敢說年底的分紅比往年少?就你王董事,這話你敢說么?人家比你嘴里的老總裁,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你怎么還有臉在這說人家”
孫董事的這一番話堵得王董事啞口無言的。他用眼睛瞪著孫董事,似乎在說要你在這管閑事。
孫董事完全忽視他,繼續(xù)說道:“還有,你王董事,仗著是第二大股東,開會十次,遲到九次半。都不知讓我們等了多少次了。也就是新總裁規(guī)定開會不能遲到,你才按時來吧。還怎么還好意思說別人。不過話說回來,聞總裁已經(jīng)通知會議往后延遲一小時,你看看表?!?p> 說著,孫董事抬起手腕上的表,用筆指給他看。
“還差三分鐘呢,是咱們來早了。”
孫董事是個直腸子的人,說話不會那么彎彎繞繞的。
底下的人聽到孫董事這么說,都偷偷的笑了。
被孫董事這么一頓說,王董事覺得有些丟面子。好歹人家是第二大董事,豈能被人這么瞧不起。直接對孫董叫囂道:“既然是聞總裁訂的規(guī)矩,想必他一定遵守。你敢不敢跟我打賭,要是三分鐘內(nèi)總裁不出現(xiàn),你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學狗叫。”
聽他說完,參加會議的每一個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誰也沒想到王董為掙面子竟然下這么大的賭注。
來參加會議的人,除了高層,還有個部門的經(jīng)理,參與合作案的員工。林林總總的不下四十余人。
要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學狗叫,那場面……就不言而喻了。
王董事盯著對面的孫董事,面露得意,誰讓你替別人出頭。他就是要看看孫董事敢不敢打這個賭。
孫董事輕蔑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要是三分鐘內(nèi),聞總出現(xiàn)了,那你是不是也能當著在場的人的面學狗叫?!?p> 他狠狠的反擊著王董。
不能讓自己失了面子,王董事脫口而出:“一言為定。”
“那好,在場的都是證人??唇裉斓降渍l能贏?!?p> 聽到孫董事這么說,王董事得意的笑了:“就剩下最后一分鐘了,你認為咱們的聞總裁還能出現(xiàn)么?你就趕緊準備學狗叫吧。哈哈哈。”
他的笑聲還沒落,會議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聞盛秋和趙龍的身影就落入了眾人的視線。
他的時間掐的剛剛好。
趙龍快走了兩步,挪開了會議桌最前的椅子,好讓聞盛秋坐下。
聞盛秋脫下了他的呢子大衣,交給趙龍。隨后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時間到了,開始吧?!?p> 今天的會議是由負責合作案的部門經(jīng)理主持,他聽到聞盛秋的指令,急忙的打開了電腦。找到了合作案,會議室的屏幕上就出現(xiàn)了合作案的首頁。他拿起話筒剛要講話時,聞盛秋朝他看了眼,示意他停止。
部門經(jīng)理拿著話筒,整個人傻傻的站在那,他還沒開始講呢,總裁就對合作案不滿意了?
聞盛秋雙手交叉,轉(zhuǎn)動椅子朝向了王董事的方向,開口說道:“我是說,學狗叫,可以開始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
眾人無一不露出驚訝之色。王董事的臉瞬間就變得慘白慘白的。
剛剛發(fā)生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整個人懵了,他的后背一直在冒冷汗,雙手放在腿上來回的摩挲。嘴一張一合的想說卻不敢發(fā)聲。
“怎么,沒膽量了?”聞盛秋說著,語氣里暗暗的含著恫嚇。
王董事被嚇的全身發(fā)軟,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到:“就,就是開,開個玩笑。不必,不必當真啊?!?p> 說完,還笑了下,只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聞盛秋見他想賴賬,用言語逼迫著他:“可是,怎么辦。我就當真了。而且,大家也都當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