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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的路上
“陳墨,你有沒有想念自己的家鄉(xiāng)?我想家了,我很想念我媽媽,我不知道她在道玄宗過得好不好。我害怕自己會過得比她好太多,那樣的話我會很愧疚.....”
“我的家鄉(xiāng).....”陳墨低聲說道,陳墨低頭想了一會,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后,陳墨似乎想通了什么,右手握住身后藏鋒劍的劍柄,說道,“吾心安處即吾鄉(xiāng)?!?p> “只要有她陪著我,無論天地再大,四海漂泊,居無定所,只要她在,我就還有一個家?!标惸绱苏f道。
“不過,阿瓊你也不必太愧疚,你的母親,一定希望她的女兒,會過得比她要好。你作為她生命的延續(xù),一定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紀瓊兒深深地看著陳墨,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謝謝你,你的過去是怎樣的呢?你出生的地方,又是怎樣的?我說了我的過去,雖然并不完整,但是公平起見,你或許也需要說一些你的過去,可以嗎?”
陳墨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嘆道,“我的過去,沒什么好說的。但是如果你想聽,那我就給你說說吧?!?p> ............
“我的家鄉(xiāng),在蒼莽大陸中央的困龍之地。傳說中,困龍之地過去是整個大陸中龍脈交匯之地,我們的種族,是中央人族,但是后來被大陸西北部的歐羅巴部落也就是現(xiàn)在的歐羅巴圣地入侵,在此生活的龍族被趕到了紫海中生活,而歐羅巴部落則在困龍之地燒殺搶掠,建立了四象鎖龍陣,失去了大陸上最大龍脈的支持,龍族的繁衍和修煉的進度從此大大減退,從此一蹶不振,失去了大陸霸主的地位?!?p> “因為蒼莽大陸中央的土地實在是太肥沃了,我的祖輩們又發(fā)展了起來,這一次入侵的不是歐羅巴部落了,一方面是由于第一次入侵時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一方面是他們沒有完全消化完上次入侵帶給他們的好處?!?p> “所以為了利益的最大化,他們和大陸極北之地的雪原人簽訂了條約,讓弱于他們的雪原人獲得了第二次入侵我的家鄉(xiāng)的掠奪權。不出意外的,上一次戰(zhàn)爭的失敗,歐羅巴部落只是掠奪了很少的一群人,定下了幾個明面上看起來不痛不癢的條約,讓我的祖輩們失去了拼死一戰(zhàn)的意志力?!?p> “我的祖輩們認為,哪怕是打輸了,只要我們肯低頭投降,不去管被劫掠的那一少部分人,損失一些財富,我們?nèi)匀豢梢赃^得很好,仍然可以獲得虛假的和平?!?p> “他們想的沒錯,這次雪原人對困龍之地的族人,連小范圍的劫掠都沒有,他們逼迫我們的祖輩割讓了煙柳大漠,無舟海,雪域冰河。然后雪原人策反了我的一些祖輩,萬獸荒林,澠池的中央人族,和現(xiàn)在困龍之地的中央人族自相殘殺,結果讓萬獸荒林的妖獸失控,萬獸荒林的妖獸將那些原來凌駕于它們頭頂?shù)娜俗鍙娬邆兺罋⒁豢?,將其趕到了萬獸荒林東南角的荒漠,那里現(xiàn)在叫做‘罪血荒漠’?!?p> “而澠池的族人,也和我們產(chǎn)生了裂隙,依附于它們北方的無舟海,還有雪域冰河上的雪原統(tǒng)治者。”
“雪原人得到了足夠的利益,歐羅巴部落和雪原人再也不用擔心曾經(jīng)龐大的中央人族帝國會反撲位于西北和北方的他們了?!?p> “而偌大的一個中央人族就此分崩離析,呵呵,接下來,神照之地的那群螻蟻們看到以前遠遠凌駕于它們頭頂?shù)闹醒肴俗逡呀?jīng)疲憊不堪,組織了第三次入侵,差點將所有中央人族滅亡的一次入侵!”
紀瓊兒看著陳墨,有些不解,她問道,“這些是所有中央人族都知道的歷史。接下來第三次入侵,神照之民,以各種方式,導致中央人族的人口銳減了三分之一,我們道玄宗的道無極,飛蓬禁衛(wèi)軍的屠北,還有現(xiàn)在唐域的李氏皇族在那個時代崛起,違背了中央人族宿老的命令,積極對抗入侵的神照之民,將阻撓他們的所有主降派屠殺一空,又擊敗了神照之民,將他們中的絕大部分趕回了神照之地?!?p> “這就是中央人族的歷史,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紀瓊兒有些不解的望著陳墨。
陳墨聽到紀瓊兒的這句話后,眼睛變得通紅,那原本還算帥氣的臉龐此時爬滿了猙獰,陳墨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第三次入侵遺留下來的那一部分神照之民,侮辱了我的母親,然后我母親就此懷上了我?。。 ?p> “我是神照之地魔鬼和中央人族破鞋結合后生下來的罪民,是最沒有地位的那一類人,是可以被隨意侮辱的那一類人!”
“而我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我的母親甚至不清楚,她懷上了那群人中誰的孩子!”
陳墨說完這些話后,情緒明顯有些失控,混血人王血脈瘋狂的暴動,那人王法相在他的身后若隱若現(xiàn),隱隱有風雷之聲在呼嘯怒吼。
陳墨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后,不顧紀瓊兒的勸阻,繼續(xù)說道,“我恨我自己的血脈,恨自己的這張臉,恨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肉,每一滴血,我厭恨自己的天賦,我更厭惡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那種極其旺盛的性欲?!?p> “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但我首先要殺掉那個人,我要,我一定要........”
陳墨的眼神愈發(fā)瘋狂了起來,原本平靜溫柔地那個他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在心中被理性壓抑了很久的野獸,一個被囚禁了很久,現(xiàn)在終于重見天日的魔王。
紀瓊兒此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只好抱緊陳墨,安慰他,說道,“別想了,別去回想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我不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回憶,對不起,請不要再想了?!?p> “無論如何,都有我,我會一直在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陳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聽著紀瓊兒的這些話語,陳墨身后那即將完全顯露出來的人王法相慢慢的消散,而那些風雷的呼嘯之聲,也一點一點的減弱,最終完全消失。
陳墨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但他那已經(jīng)干涸了許多年的眼角,此時多出了些許的淚花,陳墨的手一點一點的抬起,試圖反過來擁抱紀瓊兒。
紀瓊兒的身體在被陳墨擁抱以后,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但紀瓊兒卻沒有其他的動作,就讓陳墨這樣抱住了自己。
陳墨問道,“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