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嫌綠帽子戴得太舒服?
廳堂里的人一時有些沉默。
呂聞微微皺眉道:“主公,這可怎么辦才好?萊陽離冀州不遠(yuǎn),快馬加鞭的話,半天就能到了,只是……”
萊陽是司徒家的地盤和魏遠(yuǎn)的地盤相交的一座城,外頭便是層巒疊嶂的峽谷和山脈,地勢十分險要,是典型的易守難攻之地。
便是各個勢力之間常年有爭斗,也從沒有人起過攻打萊陽的心思,它就像一座屹立于亂世中的孤城,遺世而獨(dú)立!
“主公,事情不對?!卑仔g(shù)突然肅然道:“既然萊陽城守這次劫走夫人,早便備好了替身用的女子尸體,打算使那金蟬脫殼之計,這便應(yīng)是機(jī)密中的機(jī)密,又怎么會讓出任務(wù)的手下身上帶著有萊陽城守印章的密信!
何況,萊陽城是什么地勢天下人皆知,這……只怕是個局??!”
所有人一聽,臉上的神情皆是一驚。
卻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兵書有言,引君入甕,甕中捉鱉,這萊陽城,不就是天底下最理想的甕之一么!
呂聞連忙道:“難不成……就這樣算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邊查看魏遠(yuǎn)的臉色。
既然知道這是個陷阱,便沒必要跳下去。
大軍才長途跋涉回到冀州,他們不一定扛得??!
他長期跟在主公身邊,自然知道主公對這個圣上賜婚的夫人是什么態(tài)度。
何況謝興賜婚的女子,他們本便擔(dān)心會不會有異心,以這種方式來擺脫也未嘗不好。
不是他無情,只是在這樣的亂世,有太多的不得已。
白術(shù)連忙道:“不可啊!先前的三任夫人是意外去世,這一回夫人卻是被敵人抓去的,誰也不知道對方存的是個什么心。
他能讓我們知道是誰劫走了夫人,也能讓天下人都知道夫人被劫走了。
若是天下人都知道那萊陽城守竟公然從主公手下劫走了夫人,主公臉面何在,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更別說若是讓謝興知道,他會怎么想,只怕他會認(rèn)為主公有反心??!”
本來圣上賜給主公的前三任夫人意外去世,潯陽那邊早便不滿了。
如果這第四任夫人也出事了,還是他們明知道被人劫走,也無動于衷的,謝興那老狐貍不一定能坐得住。
到時候他一紙圣旨下來,直接把主公定為反賊,他們便被動了,到時候其他人只需高舉清君側(cè)的大旗,便可光明正大地攻打他們。
要知道,現(xiàn)在各個勢力之間雖一直在明爭暗斗,但都是披著一張忠君護(hù)君的皮的。
一嘛,名頭好聽一些,理由正當(dāng)一些。
二嘛,也確實(shí)沒有人敢先掀開這張皮,作為皇族的姬家統(tǒng)治了大楚三百余年,天下大多數(shù)文人士子忠于的還是大楚的皇室,何況大楚皇室親封的同姓諸侯雖力量分散,但對大楚還是很忠誠的,要是惹到他們,也討不了什么好。
便是謝興,也只敢挾天子以令諸侯,是萬萬不敢自己稱帝的。
在場的人自然都聽明白了白術(shù)話里的意思,不禁臉色難看,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臉色陰晴不定的男人。
“我說,這還需要猶豫嗎?”
一個粗獷豪放的聲音突然響起,魏遠(yuǎn)身旁一個一直沒說話的皮膚黝黑的高大個抓了抓頭發(fā),一臉不解道:“自家婆娘被抓走了,不趕緊去救回來順便把那個淫賊千刀萬剮,還愣在這里做什么,嫌頭上的綠帽子戴得太舒服?”
眾人:“……”
“關(guān)二!你閉嘴!”
呂聞趕緊呵斥了一句,轉(zhuǎn)向魏遠(yuǎn)道:“主公,關(guān)二那小子就是嘴臭,您別放在心上。”
魏遠(yuǎn)一張俊臉卻已徹底黑沉了下來,忽地一個轉(zhuǎn)身,鮮紅色的披風(fēng)迎風(fēng)飄揚(yáng),沉聲厲喝道:“呂聞,燕回,整軍出發(fā),明日月亮升起前,給我攻下萊陽!”
呂聞一愣,還沒回過神來,一旁的關(guān)燕回已是精神抖擻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一邊跟上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魏遠(yuǎn),一邊暗自嘟囔道:“早該如此了嘛,也就主公跟呂聞那小子磨磨蹭蹭跟個娘們似的!”
呂聞:“……”
這家伙!他的人頭現(xiàn)在還好好地在他脖子上絕對是上天的恩賜!
……
陳歌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被馬車在天亮之前載到了一座城里。
馬車停下的時候,她其實(shí)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但她生怕被沈禹辰發(fā)現(xiàn),又把自己迷暈一次,便閉著眼睛裝死。
很快,她就感覺馬車車簾被掀開,有人走了進(jìn)來,輕輕喚了她兩聲,那聲音,是沈禹辰。
見她還沒醒,沈禹辰動作輕柔地把她打橫抱了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歌就感覺自己被輕輕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
不禁暗嘆,這沈禹辰,是真的喜歡原來的陳歌。
但他可知道,原來的陳歌很可能便是誤以為他放棄她了,一直郁郁寡歡心力交瘁,最后力竭而死的?
“城主!”
突然,大門被猛然推開的聲音傳來,隨即響起的是一個慌慌張張的男子聲音。
“安靜!”
沈禹辰立刻低聲喝令道。
然而,那闖進(jìn)來的男子顯然早已失去了冷靜,聞言聲音不但半點(diǎn)沒低,還越發(fā)高揚(yáng)。
“城主,不好了!不好了!我們……我們留在冀州的人剛剛傳信回來,說魏侯方才突然整軍出動,顯然……顯然是沖著咱們?nèi)R陽而來!”
“什么!”
這回,沈禹辰也不禁低叫出聲,“不可能!我明明……嘶!”
他忽地像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又震怒道:“司徒群義!那老匹夫竟敢設(shè)計我!
我就說,他怎么會那么大方,想也不想就讓我做了萊陽城守,還賜了三千精兵與我,誰都知道司徒群義出了名的自私多疑,顯少會用司徒家以外的人守城,他這是要借我的手滅了魏遠(yuǎn)?。?p> 也怪我,太過于心急,才明知有詐,也想著先救出央央再說……”
“城主,這怎么辦才好,按照那魏侯的行軍速度,只怕中午左右就要到萊陽了!”
那人顯然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想到那魏侯在沙場上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手段,聲音就不直覺顫抖起來。
這一回,沈禹辰沉默了很久,才聲音緊繃道:“司徒群義那老匹夫一心滅了魏遠(yuǎn),他心知我便是帶著三千精兵,也不可能是那廝的對手,定然還有其他招數(shù)!
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傳令下去,帶領(lǐng)大軍陳兵于野!我要讓那家伙站著過來,躺著回去!”
“是!”
那人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了,沈禹辰側(cè)頭看向床上的女子,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輕撫她的臉頰。
“央央,不用怕,我會保護(hù)好你……”
陳歌終是無法忍受心底的煎熬,猛地睜開了眼睛,眼見著沈禹辰微微一愣,一臉訝異地看著她。
她坐起來,一把拍開他的手,咬牙道:“沈禹辰,快放我離開!我不想因?yàn)槲乙鹨粓鰺o謂的戰(zhàn)爭!”
剛剛他們的對話,著實(shí)驚到她了,這竟然是一個局,而這個局造成的后果,很可能是她無法承受的!
細(xì)雨魚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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