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奈水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只見向南媽媽的微信頭像上懸著一個小紅點。
點開一看,“向南媽媽”撤回了一條消息。
白奈水翻了個白眼,看了個寂寞。
雖然撤回了消息,但左上角卻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又是向南。
白奈水耐著性子等了一分鐘,可對方的消息還是沒有發(fā)過來。
白奈水終于不耐煩的甩了句話過去:
“您老在打論文嗎?”
對方的消息總算發(fā)了過來,只有七個字:
我知道你沒有抄。
短短七個字,白奈水的心理防線卻一下子被擊破了,晚自習(xí)壓抑了那么久的情緒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
白奈水關(guān)上手機,趴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哭著哭著,就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白奈水沒有像以前那樣提前半小時起床,而是一覺睡到了六點半,剛一起床,白奈水就頭疼的厲害,大概是昨晚哭的太兇了。
白奈水感覺自己的眼皮都抬不起來,眼皮腫的像存了個小型淚庫一樣,一按還水嘟嘟的。
但白奈水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脫了,睡覺的姿勢也被擺正了。正想著,屋外傳來聲音:“奈水啊,快起來吃早餐了?!?p> 白奈水瞬間明白了什么,連忙起床洗漱,客廳里,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穿著圍裙在餐桌旁擺放早餐。白奈水原本以為她會問些什么,可是直到吃完早餐后,白媽還是什么都沒說,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等到白奈水準(zhǔn)備換鞋出門的時候,白媽才終于繃不住了,倚在打開的門上小心翼翼的說道:“奈水啊,要是不喜歡這個學(xué)校,咱們就換。”
白奈水系鞋帶的動作一滯。
原來,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用沉默來守護她脆弱的自尊心。
白奈水心里一酸,卻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的樣子仰頭一笑:“媽,你放心,我很好?!?p> 白媽這才干笑著點點頭,目送白奈水到下樓。直到走到樓梯的拐角處,白媽看不見的地方,白奈水挺直的腰桿才稍微放松下來。
不過這次她沒有難受,反而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注入她的體力,支撐著她奮力前行。
正要繼續(xù)往樓下走,三樓住戶的門卻突然打開來。
向南走了出來,一抬頭,和正往樓下走的白奈水眼神對上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穿了件校服,單肩背著一個黑色的書包,一手搭在背帶上,一手舒服的垂在腰間,微微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細(xì)白的手腕。與大多數(shù)因為長期坐在座位上習(xí)慣性駝背的人不同,他的背很直,看起來格外的舒坦。
想起昨晚向南發(fā)給她的那句話,白奈水對他的印象扭轉(zhuǎn)了許多,看來他不僅僅只是對季楚楚一個人好的工具人,對周圍的其他人也上心。
不僅如此,白奈水對他的遷怒頓時無影無蹤了,因為畢竟就算是他沒有坐在她后面,別人也有千百種理由來按頭她抄襲。
白奈水停住看了他一眼,擺擺手打了個招呼:“早上好?!?p> 向南點了點頭,然后同樣站在門口沒有動。
白奈水有種感覺,他好像,是在等她走下來。
就這樣,兩人并肩下著樓,并且是頭一次心平氣和的走在一起。說來也奇怪,白奈水看小說的時候最心水的就是這個人物,但真接觸下來,兩人卻像是八字不合一般,哪哪都合不上。
果然,見光死這一定理符合任何一個世界,即使是紙片人也逃不過
不過昨晚,他倒還是挺暖心的。
兩人就這樣走著,一語不發(fā),連一向不懼尷尬的白奈水都覺得兩人之間有點尷尬,不自在的玩著校服的拉鏈,絞盡腦汁的想從頭腦里搜刮出點話題來聊。
可直到快到校門口的時候,白奈水都硬是沒從牙關(guān)里擠出一個字來。
到教學(xué)樓樓下的時候,白奈水索性就死了這個聊天的念頭,準(zhǔn)備和他揮手道別上樓。
剛一轉(zhuǎn)身,向南卻忽然開口說道:
“中午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