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何以忘憂
夜里,沈長流倒不是想真的與這娘子來真的攻城戰(zhàn),畢竟,再怎么說也不是自己的妻子,沈長流實在過意不去,就算是這娘子長得國色天香。
沈長流也終于在畜生和畜生不如之中選擇了,畜生不如,堅決果斷毫不動搖。
于是,沈長流就對白映陸說:“你先睡吧,等我?!?p> 白映陸當(dāng)真的慢慢理了一理紅妝,安置好了之后放好,裹著一層單衣入了紅被之中,又埋好了頭在被子里面,聽著沈長流的動靜,慢慢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屋中的蠟燭熄滅了,白映陸漲紅了臉想:“孩子叫什么呢?要是男娃就叫富貴,要是女娃那就叫沈曉曦,嗯,我真聰明,呀,怎么還不來?。颗夼夼?,怪害臊的,想什么呢?白映陸”
過了很久,除了時不時的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和院子里邊夏日蟬的鳴叫,沈長流當(dāng)然不知道白映陸在被子里的故思亂想,他只是想找個法子把白映陸支開來罷了。
“這次倒是與上次不同,只是不知道這輪回到底要干什么,那柄長刀也不知去哪了?!鄙蜷L流看著一旁系統(tǒng)面板上“主線內(nèi)容未開啟”微微嘆息。
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信封,卻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關(guān)系。
我們嗎?
我們誰才是沈長流……
想著一時得不到結(jié)果,沈長流也就不再去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是深夜了,就側(cè)著頭枕著手臂睡在了書桌上,面朝著床的方向。
沈長流閉上眼緩緩搖頭,斷了自己的心思,心里想著:“如果不是所謂的輪回一說,或許還有一點可能吧?!?p> 或許是因為想的太多,做的太多,又是因為實在太累了,沈長流一會兒別睡著了。
白映陸悶在被子里,閉著眼睛等了許久,也沒有聽見沈長流的動靜,便掀開被子,也不著急去點燃燭火,借著月光看見趴在桌臺上的沈長流。
慢慢下床,生怕發(fā)出響動驚擾了沈長流,卷起一床被單蓋在了沈長流身上,被子留著的一點縫隙慢慢的傳來沈長流的呼吸聲。
“是真的睡著了呀?!卑子酬懙难例X咬著嘴唇自己嘟囔著,就拉開一旁放著的木椅,用手撐著腦袋趴在桌上,借著一點點的窗外傳出原來的光亮,觀察著沈長流的睡顏。
沈長流長得不算是玉樹臨風(fēng),只能算是還不錯,但白映陸看的津津有味,正準(zhǔn)備上前去伸手觸摸,指尖還未觸碰到鼻尖,細長的頭發(fā)就撫在了沈長流的臉上,沈長流輕輕的打了個噴嚏。
白映陸便猛地收回手,原本咬著的嘴唇似乎要溢出鮮血。
又坐了一會兒,又躡手躡腳的回到了床上,把自己裹進被子里,慢慢的于桌上熟睡的沈長流對視。
“真笨……”
夜晚的少女閉上眼,眼中積累的淚水被擠出落在繡了鴛鴦的枕頭上……暗罵著某人的傻。
……
清晨的時候,沈長流悠悠的睜開雙眼醒過來,看著裹在自己身上的繡著鴛鴦戲水的被,遠處是白映陸在打理衣裳,從門外傳出的聲音,已經(jīng)是熱鬧的時候了。
沈長流抱起被子折疊放好在一旁的小桌上,撫平了晚上因為睡覺而造成的褶皺,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聽到白映陸先開口說道:“相公醒了?那么先去吃早食吧,如若是涼了,記得跟我說,妾身給你去熱?!?p> 沈長流張了張口不知如何回應(yīng),在屋里來回踱步。
白映陸也沒有問,對著銅鏡將自己打理好跟沈長流招呼了一聲,便出了房門,沈長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邊想著:“別人這再怎么樣也繼承一點記憶,我這怎么一點都不記著?唉,這也不敢亂走動,誰知道會遇見什么人,問什么話的,這答不上來?!?p> 于是就繼續(xù)趴著,渾水摸魚是沈長流所擅長的。
但不等一會兒,房門打開,白映陸端著一個白瓷碗進來,碗冒著熱氣,坐到沈長流面前,輕聲說道:“相公啊……妾身喂你喝?!边呎f著嘴角還露出微笑,兩邊的眉毛都向下彎了起來。
沈長流看著如此場景不免呆了起來,競真的張開了嘴,感受著溫暖粘稠的粥飯被喂入口中,沈長流才意識過來,連忙說:“娘子,不用了,不用了,放下吧,我自己來。”
白映陸看著又笑了,便就把白瓷碗放在了桌上,繼續(xù)雙手撐著腦袋看著沈長流。
實在是餓壞了,之前的一口又被勾起了興趣,沈長流大口吃起了粥,白映陸就在一旁看著,沈長流吃著的時候,余光就分明可以看見少女,手在發(fā)抖。
于是想了一想便問:“娘子,你做的?”
不料剛說完,白映陸就紅了臉蛋,一抹紅霞印在了脖頸上,微微頷首表示確定。
“挺好的?!鄙蜷L流一邊大口喝粥一邊說著。
旁邊的白映陸早就已經(jīng)沒有手去撐著腦袋了,兩個小手捂著腦袋,慌忙不敢動,連手都變得通紅了。
沈長流喝完粥,正準(zhǔn)備問自家娘子,廚房在何處?打算靠著這個機會來觀察地形。
卻不知道白瓷碗剛已被放下,便已經(jīng)被白映陸拿走出了房門大概是送過去洗了,心情當(dāng)還不錯,雙手擺弄著,步子調(diào)子都顯露著開心的神色,時不時的哼出幾句沈長流聽不懂的民謠。
是清晨的時候,微風(fēng)拂過額頭,一點點青絲留在了屋中。
過了不久,白映陸就回來了,說是要帶著沈長流去逛一逛早市,沈長流便也跟著,一路走過不由心中感嘆:“這屋真大呀,是富婆呀!”
假山映著池塘,池塘上種著幾朵蓮花,有不知名的花瓣漂在池塘上,大概是種在池塘邊的樹上的花朵,整個院子里都彌漫著清香,有亭臺樓閣,透過格子窗是小中見大。
……
到了早市上,已經(jīng)有人吆喝著了,白映陸牽著沈長流的手走著,遠遠地望見遠處有賣冰糖葫蘆的販子,白映陸就牽著沈潮流的手快步走去。
“一個多少文?”
“白小姐,照價十三文錢一個?!?p> “來兩個,要好的!”
“好嘞!”
不久,白映陸便接過兩個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遞給沈長流一個說:“好吃的!”
沈長流看著,才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少女才不過剛剛是十五六歲的樣子,竟然已經(jīng)是結(jié)婚成為了自己的妻子。
路上,白映陸一點一點舔食著冰糖葫蘆,糖糊了一臉,沈長流并拉起袖子向少女的臉上擦。
“吃完了,真好吃!”
“呢,我的給你?!?p> 白映陸晃了晃腦袋,看著沈長流伸長手遞給自己的冰糖葫蘆,緊接著又忙著晃了晃腦袋,咧起嘴笑了起來說:“相公,你吃。”
沈長流看著,也不多說話,便將冰糖葫蘆遞入口中。
“真好吃……”
早市上,一雙佳人緊握著雙手漫步走著,少女總是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沈長流就跟著,仔細定眼噍瞧是什么稀奇古怪。
兩個人的身位越來越近,再也不像之前晚上的時候了。
“相公,你叫什么名字呀?”
“沈長流……”
“嘻嘻,果然叫沈長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