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當空,人間寂靜。
殯儀館的廣場上,羅月華如月光般紅艷的眸光里,盡數(shù)收入驚恐錯亂的二人和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一人。他鴻云托步,欺近一步,唇畔殺氣毫不掩飾沖著三人噴吐而出。
“傷了我承天門中人,今晚這月色,就當給各位送行了!”
他一拍身后月桂樹樹干,只見夜空之中,一輪血月之內(nèi)似有三兔共耳,旋轉(zhuǎn)奔跑,互相追逐,逐漸不見其形。
光華流轉(zhuǎn),妖異紅艷,泛紫漸黑,一時大盛間。
月下開得正艷的月桂花上的紅艷轉(zhuǎn)黑,破土聲傳來,無數(shù)粗壯的漆黑樹根拱出泥地,浮上地面,肆意輻射生長,三息過后,占據(jù)五方之地。
月桂樹拔高三丈,更添新枝樹葉,四五朵紅花為一簇,繼而從樹梢冒出,探遮十方之地。
粗壯的樹干上傳來震動,連動著樹枝樹葉顫抖,響作一片,無數(shù)的月桂花成雨似雪掉落,密密麻麻,散去花萼,花瓣,只留下中間一點紅。
不過一息,未等落地,交融碰撞在一起,紅光凝練,融成一方之大的漆黑泛紅的漩渦,一抹新艷現(xiàn)世。
只聽空野傳響風聲,只見漩渦越旋越快,化為無影之時,那駝背男子的數(shù)只蛤蟆被翻飛帶起,落入漩渦之中,連蛙鳴都未落一分,消失不見。
那駝背男子他驚,他恐,頭上稀疏的頭發(fā)更落三根,原是他終于想起來了,只聽見他扶靠在鐵質(zhì)路燈的燈柱上,顫顫抖抖說道:“你……就是……羅月華?。∧莻€天煞的血月??!”
羅月華沒有言語,細閉著雙眸,似在等待著什么。須臾之間,只見那抬手牽引一方之大的漩渦升空,無形的吸扯力爆發(fā)而出,地上樹枝、草末、泥土、破碎的地磚被帶起,落入其中。
觸地而立的鐵質(zhì)路燈,此時被拔起,四根鋼釘彈射而去。那駝背男子半拉身子被帶起,體內(nèi)運轉(zhuǎn)靈氣,欲做一波抵抗,但吸扯力順至五臟六腑,直達經(jīng)脈,靈氣被扯出,不留情面帶走。
“轟隆轟隆”
眼見那馬臉白衣少年,身體翻飛,就要落入漩渦里。突然間,月桂樹下百方之地,地塊分裂塌陷,灼熱火光似溢滿而出,天地之間又添一色,一黃一紅分庭抗禮。
“啊……”
突然,凄厲的鬼叫聲似從深淵傳來,地下地塊似塌陷,融化,憑空出現(xiàn)百丈深淵,融化的巖漿在淵底,奔騰不息,相撞激蕩,時不時翻騰的漿點,幻化出一個個丑陋的骷髏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肆意濺躍而出,熔漿落到地上,灼燒成一片焦土。
“咔咔咔……”
又見那骷髏頭砸牙間,從齒縫中探出一把漆黑短刀,死死咬住,口銜短刀游弋劃空,無數(shù)刀影橫飛,揮砍在月桂樹上,響動聲不絕于耳,不時樹上枝葉齊齊被砍斷。
羅月華淡然自定,嘴唇微動著,見那月桂樹枝葉,還未等落地,斷枝伐口處冒出陣陣紅光,眨眼間,又似倒放一般,斷掉的樹枝樹干,隨砍隨合,立即接回原處,頗為奇異。
突然間,一腔涌動的灼熱巖漿,如半山大小,噴濺而出,化似一巨大骷髏頭,依舊口銜利刀,一刀斬向月桂樹干,只聽見咔拉一聲,樹干被攔腰砍斷。
那懸浮于空的漩渦剎那消散。這時,見那駝背男子身旁的土地之上冒出幾方大小,似殿宇樓閣的歇山屋頂,其后有一木制平臺,一位拄著黑柳拐杖的矮小身影立在木臺之上。
見其身形不過四尺,被寬大的黑袍罩住身軀,看不清面相,半佝僂著腰身,對身旁早已嚇傻,癱倒在地的駝背男子說道:“上船,帶著人走?!鄙n老的聲音虛無縹緲,好似遠方傳來。
眼見此人出現(xiàn),駝背男子滿眼歡喜,顫顫抖抖回道:“是……,老祖?!迸郎夏举|(zhì)平臺,起手一抬,那倆白衣少年早已無力,被牽引靠在身旁。
神秘人手中黑柳拐杖一駐地,那歇山屋頂沒入地下,連帶四人,眨眼消失不見。地下土塊瞬間重合,只剩下翻動泥土的新痕,哪見巖漿洶涌,滔天火光。
突然間,與之前相同的蒼老聲音憑空傳來,“好久不見,羅月華。”
羅月華神情漠然,眸中紅光翻涌,嘴里喃喃道:“‘刀山地獄’,真的好久未見了?!?p> 不過一息,羅月華眸中紅光退卻,天上血月消失,世間散去血光,唯有一輪上弦月正發(fā)出清灰的月光,提供些許光亮。
他抬手一引,地上月桂樹的枝條、樹葉、月桂花陡然間消退,又重新化作一頂草帽,被他戴在頭上。
羅月華凝眸抬上,天際一連片雷光涌動的鴻云正往這邊落來。他轉(zhuǎn)身對承天門一行,唇畔展顏,露出笑容,說道:“好久不見,程云師弟。有人來了,我就先走了?!?p> 那程云渾身虛軟著,眼角噙著淚,點了點頭,甚為感激地回道:“好,您又救了我一次,月華師兄!”
羅月華望向一旁早已呆住的徐天山,淡然一笑道:“是個漢子!不過修為太低,記得勤加修煉才行!”
徐天山有些羞赧,慘淡一笑:“是?!彪S即點了點頭。
羅月華望著被徐天山趁機接到身邊,早已昏迷的玉塵飛,停住眸光片刻后,也不停留。
灰格襯衫里鉆出一條眸底藏黑,背生突刺的丈長銀龍,銀龍游走在羅月華全身,不多時,原地冒出一陣黑氣,羅月華立地消失,不見蹤跡。
羅月華回步入小院,見著燒烤架上的烤野豬缺了半拉豬腿,那小女娃坐在門欄上翹首以盼,看見羅月華,珠眸轉(zhuǎn)亮,欣喜萬分道:“爹爹,你終于回來了!”
“紫鈴,玄道師叔走了嗎?”羅月華問道。
“早就走了,臨走之前,還割了我半拉豬腿嘞。——不過他讓我交給你一封信,喏?!?p> 羅月華展信一看,雙眸瞪圓,齒唇微張,似是不可置信,半會才平復心情,才對小女娃說道:“紫玲,吃完這烤野豬,咱們就搬家。”
說完,指尖冒出一條眸底藏黑的火龍,燃燼信紙。小女娃嘴里嚼著,豬腿上割下來的一大塊肉,“哦”了一聲,珠眸中竄上一抹黑光……
這時,一連片雷云降落在廣場之上,數(shù)十位身穿承天門袍服的人顯露出來,其中一身紫電纏繞風衣的男人,正散去鴻云。
“風山主?!?p> 風舒天看著一地狼藉,還有未散盡的靈氣,望著承天門中五人,問道:“全部人都在這里嗎?”
程云點了點頭,似吃力地道:“都在這里,還好!都還活著,但……”隨即無力垂下頭,偏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幾人。
事態(tài)緊急,風舒天一聲令下:“全速回宗門,救治傷員!”雷云被重新架起,拖帶著長長流光,雷芒一閃間,往東方暴行駛?cè)ァ?p> 這時,無數(shù)道身著黑錦衣,臉帶鐵面具的人陸續(xù)往來,集于早已破敗不堪的廣場上。
見他們的衣袍胸口處用金線繡著同樣的圖樣——疊嶂群山之下是波濤洶涌的大海。
一位肩上鑲有兩塊鎖甲鐵片的男子,望著天上疾馳而行的雷云,眉頭微蹙,低聲喃喃道:“承天門……”
承天門,萬藥歸山。
紅墻綠瓦,飛閣流丹藥師閣。一間房間內(nèi),玉塵飛和一眾身受重傷的門中人,皆被喂服藥物,化解著藥力,正躺在一張張雕花架子床上休養(yǎng)。
離床三尺之遠的案臺上的一座座鼎爐里,陣陣藥香肆意,見幾位身穿百草紋云袍服的藥師們,正在開爐煉藥。
“程丹清,你煉制白玉斷續(xù)膏,可以出爐了!快給徐天石敷上?!?p> 一旁文竹青衫著身的江靈正在指揮著藥師。
“東方師兄?!?p> “東方門主?!?p> “……”
這時,東方日出聽聞消息,架起鴻云而至,一進門里,眾人紛紛行禮。東方日出點頭示意,疾步走到玉塵飛跟前,清光靈氣浮現(xiàn)掌心,拂手按腹,靈識探入,探查起傷患病情,感覺到無礙后,眉間舒緩。
江靈一雙月牙眸中滿溢凝重,回道:“已經(jīng)檢查過,除了程云師弟,傷及經(jīng)脈,會對以后修行有所影響。剩下的都是些骨折外傷,煉藥調(diào)理,大約一個星期能夠恢復如初。”
東方日出看到玉塵飛正昏迷不醒,遠山眉連成一片,問道:“我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那受傷不重的徐天山剛服下藥,恢復了氣力,被藥師扶了起來,靠在軟枕上,沖著東方日出一抱拳,說起事情經(jīng)過:
“……當時,我們都被那什么僵魁打倒,玉塵飛趕來了,與那僵魁肉搏,也不知道玉塵飛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打得對方化為一團灰燼,風一吹尸骨無存。
之后,出現(xiàn)倆白衣少年襲擊玉塵飛,也被玉塵飛擊敗。但又出現(xiàn)一個使喚蛤蟆的駝背男子,使出鎖鏈,將玉塵飛鎖住。
幸好羅月華師叔出現(xiàn),使出莫大神通……將其打敗?!詈筮€是被一個拄著拐杖的神秘人救走。
這次要不是玉塵飛和羅月華師叔,我們這一群人恐怕要交代在哪里了!”
“月華師兄?他怎么會在哪里?!苯`月牙眸里生疑,有些奇怪,“程云師弟可是筑基大圓滿,你是說連他都打不過的僵魁,被玉塵飛所擊敗,甚至打得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東方日出聞言,桃花眸不解,對于徐天山所述之事,他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玉塵飛,桃花眸里處眸光流轉(zhuǎn),別有意味。
只見那徐天山鄭重點了點頭,滿臉嚴肅道:“是真的,我沒說半句假話!”
“我信你!”東方日出點了點頭,滿臉凝重看著徐天山,同時環(huán)顧一周,向著眾人說,“關于今日之事,大家要保密,任誰問也不能透露半分。”
“是”
江靈和一眾藥師點了點頭,徐天山不明所以,遲疑些許,點了點頭。
“山主。”
“門主?!?p> 這時,房間里憑空一道紫電翻飛,原是有位弟子到來,他沖著眾人抱拳行禮,隨即看向東方日出,說道:“門主,宗司上官帶刀前來,正在山下接待處,說有事詢問。”
“好的?!?p> 東方日出架起鴻云,往山下趕去。江靈目送東方日出離去,又轉(zhuǎn)身投入救治傷患之中。
突然,那正在照顧玉塵飛的藥師,手上似觸電般彈起,靈氣瞬然消散,驚恐看著江靈說道:“玉塵飛體內(nèi)有些不對勁……”
江靈不解,落到玉塵飛身旁,靈氣著手,探查起玉塵飛體內(nèi)情況,漸漸眉頭起凝,說道:“真奇怪?。】磥硪獤|方師兄親自診治才行……”
青龍山脈山腳下,一片十里竹林之中,竹林生息間,一座二層竹樓里現(xiàn)在竹林深處。門崗弟子請東方日出進入會客間里。
會客室里簡單的陳設,擺放的皆是竹臺、竹椅,墻上掛著一副竹編的青龍追云圖。
那正坐在竹椅上的一男人,身旁站立著一位臉帶面具的人,見到東方日出,抱拳行禮道:“東方隊長,好久不見!”
此人名為上官帶刀,宗司中人,只見他身著一襲黑錦緊身衣,肩上墊有鎖甲鐵片,腰上別有一把帶鞘大刀。龍眉鳳目,齒皓朱唇,身長七尺之軀,透著一股凌厲之勢。
東方日出唇畔展笑,道:“帶刀,當年你還是個毛頭小子,許久未見,你倒長高不少了!”這番話一出,無疑顯出東方日出與此人為老相識。
上官帶刀微笑展言:“本來早該來拜見,但宗司規(guī)矩多,不能隨意前來。此次前來,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關于承天門中人在江春區(qū)殯儀館發(fā)生的事情,也希望東方隊長告知一下?!?p> 東方日出掀起袍擺坐在竹椅上,隨手端起面前的一盞香茗,抿了一口,說道:“詢問別人的時候,自己先應該說出自己知道的,你忘記了嗎?這叫禮貌!”
上官帶刀有些羞赧道:“不敢忘記,好的。近期,我們宗司收到一些修士失蹤消息,前前后后有十多起,本以為是入定或是閉關修煉,但幾番探查,無疑確定已經(jīng)身亡。
我根據(jù)現(xiàn)場殘留的靈氣波動和打斗痕跡,發(fā)現(xiàn)應當與數(shù)十年前舉宗消失的趕尸門一派有關系。等我剛好探查到江春市殯儀館,發(fā)現(xiàn)館內(nèi)滿地狼藉,貴宗門的人正好離去。
希望能夠說明一下,貴宗門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也便于我們調(diào)查?!?p> 東方日出聞言,大致說出剛才徐天山所述的,除了羅月華的事,桃花眸中透出一抹狠辣之色,隨即說道:“……這樣看來,我門中弟子遇襲遭難身亡之事,也與趕尸宗有關,也希望宗司能夠找出兇手,為了我承天門弟子討回公道?!?p> 上官帶刀見著東方日出眸中變化,面色變得凝重,一字一句不敢怠慢,拓入拓片之中,思考片刻說道:“趕尸門一派主修人傀和獸傀,根據(jù)您所述,那擅使蛤蟆鎖鏈的,無疑是趕尸門中‘萬器蛤蟆’,煉化靈獸蛤蟆之軀,加裝法寶,以供驅(qū)策。至于那神秘人,能立地化出巖漿,召喚骷髏銜刀的,無疑只有那位了……”
東方日出點點頭,表示認同。
上官帶刀鳳眸淺瞇,透出一抹凌厲,略微低聲道:“當年趕尸門一派神秘失蹤,我記得您也調(diào)查過,不知道能否透露些許消息?”
東方日出桃花眸微瞇,思索片刻,說道:“當年很多事情都不能宣之于口,如果你要調(diào)查的話,宗司言部千萬卷宗,里面會有關記錄?!?p> 上官帶刀面露為難,低聲道:“能否只有我們二人交談?”
沒有片刻遲疑,東方日出站起身來,腳下鴻云滾滾冒出,托步升空,一條清光長龍纏繞著上官帶刀,二人共從門外飛向天際。
東方日出一路游空,已落至碧云之處,四野茫茫皆清云。
“好久沒有騰云游空了!”上官帶刀感嘆道。
東方日出微微一笑道:“現(xiàn)在我們身旁都沒有人了。”
上官帶刀有些陶醉在云海翻騰之景,一會才開口道:“我不瞞你,我剛開始了解到這些事有關趕尸門一派,于是去調(diào)取卷宗,但發(fā)現(xiàn)有關于趕尸門的卷宗都有高級權限,除了二位司佐大人,哪怕是部長級別都無從查閱。
我本想申請越級,但被直接被打回。我突然想起來,當年您好像特別留意趕尸門,去往檔案館調(diào)閱數(shù)次有關卷宗,所以這次也算是特地來問您相關事情。”
東方日出見他正言正色,態(tài)度相當誠懇,桃花眸暗轉(zhuǎn),緩緩回道:“你沒說實話,以前你就有個不好的習慣,你每次說謊時,心中毫無安全感,你就會按住刀鞘。
這多年,你這個習慣依舊沒改變。你的記性一向不好,我還奇怪,三十多年前的事,你怎么還記得,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吧?!?p> 上官帶刀面色微紅,垂下了頭,有些羞赧道:“是的,的確……是他告訴我,讓我來找你?!?p> “你先抬起頭來,”東方日出桃花眸浩遠,有些追憶道,“我還記得我們當年一起在前線殺敵,每天浴血奮戰(zhàn),為的就是能夠早日回宗門,可惜的是身邊的弟兄不知何時會離我們而去。
原是死者才可以回宗門安息歸眠,而我們生者離開宗門,搏殺打拼,為的就是腳下這大好河山,不落入外敵之手……”聽著此話,上官帶刀眼眶有些微紅。
“……你也應該記得,當年那犧牲亡者,全由趕尸門中人封棺入殮,遷回原址安葬,畢竟這事也只有趕尸門能做。
在那件事發(fā)生之前,大局已定,趕尸門一派宣布避世隱退。此門的確只在亂世中出山,太平盛世之下閉世不出,眾人也沒覺得有何不妥。
但在發(fā)生那件事之后,我突然覺得此事與趕尸門有莫大關聯(lián),當年我們?yōu)榱俗尭髯跔奚稣呋亻T安息,將各門各派進出密道以及守山陣法,唯獨只告知過趕尸門中人。
那些‘臟東西’能夠悄無聲息進入我們各門邊界偵查,甚至連守山陣法也能避開,無疑是有人泄露各門密道。
而偏偏那么巧,趕尸門避世歸隱。當年,我雖有心調(diào)查,但苦無證據(jù),只得作罷?!睎|方日出手上靈光一現(xiàn),往腰間系著的如意環(huán)帶上一抹,一卷竹簡出現(xiàn),又接著說道,“這是我當年個人調(diào)查的關于趕尸門一派的卷軸檔案,應當與宗司的檔案不相沖突,由我自創(chuàng)密文撰寫,你應該沒忘,他應該也還沒忘,你去交給他吧!”
上官帶刀雙手接過,重字吐言回道:“我們都不敢忘記。”
“不敢忘就好,不過我也有個請求,你們調(diào)查的關于此事的檔案,我也想要一份。不為其他,就為當年遭襲遇難,我們大家各自的宗門中的亡者!”東方日出眸光懾人,正聲說道。
“好的,這事我能做主,馬上我回宗司整理后奉上!”上官帶刀正色說道,“此事不可久等,我這便回宗司?!闭f完,大刀藍色靈光大盛,顯出十丈刀氣,上官帶刀腳踩大刀,運轉(zhuǎn)游空,從鴻云下翻去。
東方日出望著天際邊一抹流云隨風而逝,有些感慨說道:“有些東西能消散,有些事能忘記,但無法消失,不敢忘記的事情,也有很多!”
這時,東方日出懷里傳音的青石玉簡綠光閃爍,靈氣探入,傳來江靈有些慌張的聲音:
“塵飛的情況有變,速來藥師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