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淮始終還記得她和嚴智文最后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時候她趁著五一放假來南寧看望朋友,蘇星宇和洪嘉念。洪嘉念和蘇星宇一樣也是她的高中同學(xué),而且她和洪嘉念感情很好,既是同學(xué)也是舍友,現(xiàn)在是她閨蜜。
那會兒洪嘉念有一個舍友放假回了老家,床位空了出來,洪嘉念說她舍友不介意盧淮睡她的床位,如果盧淮來南寧找她的話可以住她們宿舍,省錢又安全。
盧淮很高興,洪嘉念她們宿舍的人對她都很友好,讓她不要見外。那天蘇星宇和洪嘉念帶著盧淮逛了他們的學(xué)校,飯?zhí)?、圖書館、田徑場都走了一遍。
他們學(xué)校樹非常多,綠化好,除了大道,樹蔭下面有很多條小道,放著石凳石桌,穿過這些小道還能看到坐落在湖邊的小亭子。洪嘉念說她們學(xué)校哪里都能約會,樹木多,隱蔽性強,田徑場和風(fēng)雨橋的情侶最多。這讓盧淮心里有了想法,來都來了,為什么她不和嚴智文見一面呢,而且嚴智文的學(xué)校有地鐵可以到這里,干脆直接在這個學(xué)校里正經(jīng)地約個會也行,感情不能只靠網(wǎng)絡(luò)聊天。
她給嚴智文發(fā)了消息,說她來南寧了,住在洪嘉念的宿舍,他可以來這個學(xué)校跟她見個面。嚴智文也很高興,說晚上的時候會過去。
盧淮跟洪嘉念他們說嚴智文今晚會來看她,逛逛這個學(xué)校,洪嘉念提醒她宿舍有門禁,不要太晚回來,還嚴肅地警告她要是和嚴智文一起出去開房,她絕對會帶著蘇星宇把嚴智文打個半殘。她也笑著懟了回去,自己才不會花冤枉錢出去住呢。
那天傍晚她吃了點晚飯,在宿舍里打扮了一會兒,煩惱穿什么衣服,散發(fā)還是扎起來,要不要化妝,她很看重這一次屬于他們兩個的正式約會。等到她搗鼓完之后,坐在椅子上盯著手機信息。
她以為嚴智文最晚八點到這,可現(xiàn)在八點過去了,他還是沒回她的消息,盧淮發(fā)消息問他到了沒有,嚴智文回復(fù)給她的消息讓她瞬間心情不好了。
嚴智文說他還在宿舍,準備出門,因為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準備好。盧淮覺得嚴智文簡直缺心眼,準沒準備好重要嗎,她就在這個學(xué)校,是他來這,她只需要下樓接他就行。
盧淮期待的約會一開頭就讓她有種大冷天被人扔在水里的感覺,她的心情瞬間郁悶了起來,也不再盯著QQ,刷起視頻來,但一點也沒看下去。眼看著時間過去,洪嘉念忍不住問她那個誰還沒來嗎,盧淮也只能說他在路上。
直到九點多的時候,嚴智文才發(fā)消息說他已經(jīng)到學(xué)校門口了,盧淮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還是有點歡喜,見一面不容易啊。她跟洪嘉念說要出去了,洪嘉念讓她拿著門禁卡讓她注意時間。
下樓的時候她的腳步有點急促,現(xiàn)在都幾點了,不知道能聊多久。她往校門的方向走去,心里埋怨起來,今天走的時候怎么感覺不出這么遠。宿舍樓和校門口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在郁郁蔥蔥的樹木遮擋下,路燈變得很暗,差一點她就不認識路了。
她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嚴智文一下子就叫住了她,那個時候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有點激動但也沒有太大的驚喜。她上去跟他說進去走走吧。
和嚴智文走在樹中的小道上,偶爾看到有幾對小情侶坐在石凳上靠在一起,他們也不想扎在情侶堆里聊天,就一直走下去。盧淮感覺有點怪,兩個人約會,不在他或者她的學(xué)校,也不在步行街,不在任何餐廳和奶茶店,在別人的學(xué)校,是不是神經(jīng)。
沒等自己多想,嚴智文拉著她的手開始說起他在學(xué)校的事來,奇葩舍友,奇葩老師。盧淮應(yīng)和著,也說了自己的近況,漸漸地,他們又恢復(fù)到在QQ上暢聊的狀態(tài)。
走的有點累了,盧淮想找個地方休息,但是能坐的地方要么在大道邊上,路過的人特別多,要么就是已經(jīng)有人坐著了。這個學(xué)校真是大,人也多,哪里都有情侶,沒辦法,他們只能坐在人比較少的草坪上。
那片草坪有幾簇比較矮的竹子,他們是看到有情侶在那才敢踏進去的。他和嚴智文坐在挨在一起,腿平放坐著,她和嚴智文聊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氣氛不太對,嚴智文摟著她的腰,慢慢的手往上,隔著衣服摸了她的胸口,她覺得男女朋友這種接觸也很正常也沒阻止??珊竺鎳乐俏氖珠_始往腿間伸去,她腦子突然反應(yīng)起來,雙腿保持夾緊的姿勢,不讓他摸。
嚴智文一直在她耳邊說讓他感受感受嘛,用那種調(diào)笑的語氣,說不要害羞。那一瞬間,盧淮感到有點惡心又排斥,嘴里一直說著不行,嚴智文也只當(dāng)她放不開,仍不肯停手。盧淮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但心里不肯發(fā)火罵人,她有點想哭。
萬幸的話,洪嘉念打來了電話,她急忙拿起手機,洪嘉念提醒她快到門禁時間了,趕緊回來,別想出去開房。盧淮簡直要感動死了,這一通電話就是救了她的命。
她跟嚴智文說必須要回宿舍了,嚴智文也沒有勉強她什么,說親一下再走。盧淮沒有拒絕,嚴智文的嘴就朝著她的嘴親上去,那一刻盧淮心里抗拒得更厲害了,嘴巴緊閉著,即使嚴智文伸出舌頭舔著她的嘴唇也沒讓她有絲毫甜蜜的欲望,她只覺得難受,那氣息和咸濕的感覺令她很反胃,推開了嚴智文后她說要急著回去就不送他了,嚴智文說好期待下一次見面。
回宿舍的路上,盧淮一直摩擦自己的嘴巴,別人的味道留在自己嘴巴上的感覺,為什么會讓人惡心。這不對勁,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為什么接觸和接吻會是這樣,難道不應(yīng)該是難舍難分意猶未盡嗎?她接受不了,如果再一次和嚴智文這么來,她絕對會想死。
等她回去之后,洪嘉念笑嘻嘻地問她約會怎么樣,自己沒打擾到他們吧。盧淮不想說出自己的心思,這太不正常了,也怕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洪嘉念會擔(dān)心。她故作高深地說自己保留多年的初吻在今晚送出去了,洪嘉念一聽歡呼起來,她的舍友也跟著一起打趣,后來還在屬于她們的閨蜜群里宣布了這個消息,蘇星宇和她高中要好的朋友都在那個群里。
盧淮走到洗漱臺那刷牙洗臉,她拼了命想把那味道洗掉,擠了很多牙膏,刷牙比平時用力很多,還用洗面奶使勁揉搓自己的嘴唇,這次約會對她來說真是個噩夢。
次日盧淮跟蘇星宇洪嘉念告別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學(xué)校。嚴智文發(fā)過消息,說可以送她去火車站,但是她拒絕了,恐怕現(xiàn)在光是看到他的樣子,盧淮心里都會泛起不適。
從那之后,盧淮再也沒有和嚴智文見過面,是她不想,嚴智文也沒有搞什么突然襲擊,出現(xiàn)在她學(xué)?;蛘咚遥R淮還慶幸,嚴智文害怕出遠門,自己也沒有具體說過她家地址在哪。
他們就一直這樣耗著,盧淮發(fā)現(xiàn)那天他們接吻之后,嚴智文跟她聊天的內(nèi)容越來越露骨,有時候還很直白,說夢到自己和盧淮做了那件事,她在夢里什么表情都說了出來,還說期待更多玩法。
盧淮接受不了,雖然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她受不了被別人這樣想,她不想再和他聊天,她也一遍遍地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夠愛嚴智文才這樣,還是每個男人的接觸都這么排斥。她開始懷疑自己有病,可是又不愿意承認真的是,或許她應(yīng)該找會尊重自己意愿的男朋友,她跟嚴智文說過自己不喜歡那樣,嚴智文也沒有收斂,一樣用言語挑逗她。
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她很少再和嚴智文聊天,從他遲到兩次那會兒就已經(jīng)不那么頻繁地聯(lián)系,嚴智文也習(xí)慣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再加上盧淮有考研的想法之后,他們已經(jīng)有逐漸失聯(lián)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