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相談甚歡
沈云容絲毫不知道沈信白已經將沈府里的事情給處理好了。
此刻沈云容在御花園里,享受難得的春光。
沈云容這兒一片祥和,前朝卻鬧的不可開交。
“皇上,翟二公子身為欽差大臣,看守不好災銀,愧對自己的職位,此為其一。其二,軟禁督察使,有謀害朝廷命官之嫌。其三,耽誤賑災最好的時機,導致更多的人因洪災而受到損害。綜上三條,臣以為,翟二公子,罪無可恕。求皇帝陛下降罪?!?p> “皇上,如果沒有江家,就憑翟二公子的行為,只怕是關山谷早就哀鴻遍野。如此行為,算的上是欺君罔上,敗壞我朝名聲。如此罪無可恕,還請皇上降罪?!?p> 又一位大臣反駁道,“皇上,微臣以為,翟二公子的災銀被換之后,江家公子,怎么如此巧出現在樂川。此是定有蹊蹺,還請皇上明查?!?p> “呵?!睖氐こ挤瘩g道,“王尚書,翟二公子失職是事實,江家四公子搭建災棚,發(fā)粥救濟是事實,以朝廷的名聲來救濟也是事實。算起來,江四公子也算是救了翟二公子一命,否則,按我朝律法,翟二公子少不了被秋后問斬。”
“這……”
眾位大臣你爭來我爭去的,皇帝一直半瞇著眼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大臣們爭得面紅耳赤的。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發(fā)現皇帝的表情不太對,漸漸的也就安靜下來了。
元明渙臉色難看的很,前兩日折損了一個趙家,今日看這樣子,翟家也要折損在里面了。
翟家只有兩位公子,今日若是翟泊深折在里頭,剩下一個翟瑯譯,體弱多病又優(yōu)柔寡斷,成不得什么大氣。
翟家,可能也就這樣了。
可是,這件事明明藏得很深,按理說不應該這么快就捅到皇帝面前的。
到底是誰?
“說完了?”
皇帝問道,只是聲音里沒有什么溫度。
大多大臣心虛的低下頭,唯唯諾諾不好說話。
“剛剛不是很能爭論嗎?怎么現在不說話了?翟家二公子?朕記得是靖南候的二公子吧,這個人好像是老四推薦的。老四,現在出了這種事,你怎么說?”
元方閑性子膽小,母親早逝,自小養(yǎng)在皇貴妃膝下。
推薦翟泊深去賑災,也是皇貴妃和元明渙的主意。
“兒臣,兒臣……”
兒臣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什么所以然,皇帝沒有忍住自己的脾氣,怒拍了一龍椅怒道:“這就是你們千挑萬選選出來的賑災人?死的那些人,跟你們一樣,都是墓川子民。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實在瞞不住,爾等究竟還想要瞞朕多久?還想死多少人?”
“你們的俸祿都是墓川百姓們幸幸苦苦交的稅,食君之祿卻不知忠君之事。好不容易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平寧候之后出手相助,怎么了,在你們的眼里便是不軌?好啊,朕允許你們不軌,只要你們拿得出一百多萬兩銀子去以朕的名義賑災,朕允許你們不軌。”
“皇上息怒?!?p> 一百多萬兩,說的輕松,可是能毫不猶豫的拿出這一百多萬兩銀子以別人的名義賑災,除了江家再無其他人。
若是其他人真的拿出了一百多萬兩銀子,只怕立馬也要遭受懷疑。
“來人,派人立刻去把翟泊深給朕打入天牢,朕親自審訊。四皇子識人不清,禁足三月,另,沈提刑?!?p> 沈信白出列道,“臣在?!?p> “朕命令你一月之內查出翟泊深銀子變石頭一事?!?p> “是。”
“另,派人去捉拿翟泊深之時順便派人請江家四公子前來受賞?!?p> “是?!?p> 一連幾道命令,早上的朝堂之爭總算是落了帷幕。
……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溫和而不猛烈,曬得人懶洋洋的。
沈云容站在御花園里,深吸了一口氣。
“怎么?皇宮里的空氣要好聞一點?”
沈云容詫異的望著來人。
來人身上沒有官服,素白的白衫上只是隱隱的繡了幾只仙鶴,手中的扇子搖啊搖,平添了幾分謫仙之氣。
當然吧,最主要的還是這個人長得好看。
一雙桃花眼里似笑非笑,清冽而干凈的臉龐,襯得人更加出塵。
“沈氏云容,請五皇子安?!?p> 元疏月挑眉,“你居然認得我?難得啊?!?p> 五皇子元疏月不愛參與朝政,經常外出游玩,因此也不經常出現在皇宮里。
因此大多數的閨閣女子都不太認識元疏月。
“五皇子天人之姿,臣女認得,也正常不過。”
“呵。你倒是會說話。本王昨日里聽說沈家姑娘殺了人,而你姓沈,又恰巧在皇宮,莫不是他們口里殺人的人,是你吧?”
沈云容失笑,“五皇子妙算。”
元疏月“唰”的一下打開扇子搖啊搖,額角的頭發(fā)被風吹得微微而動,更顯得他出塵。
“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是怎么想的,你這么一個小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殺人的人啊?!?p> 沈云容覺得,元疏月的話簡直太對她的胃口。
若是元疏月是個女的,說不定還能發(fā)現成閨中密友。
咳咳。
沈云容內心尷尬無比,自己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們要的又不是我殺人,而是我“殺人”能帶來的流言。五皇子應該明白,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流言,才是最殺人于無形的利器。”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種惜惜相惜之感。
暗處的隱衛(wèi)用筆抵著額頭,想了想,最后在小紙條上寫了一句“大姑娘與五皇子在御花園中相談甚歡?!?p> 沈云容絲毫不知情,只覺得這個五皇子是可以相交之人。
上輩子她對元疏月不了解,也沒有關注元疏月最后怎么樣了。
“為什么你和其他的閨閣小姐的想法不一樣。若是其他的小姐遇見了這種事,只怕早就哭得死去活來了吧。”
沈云容笑了笑,這應該歸功于上輩子的經歷吧。
不過,她肯定不能這么說啊。
“恩,大概歸功于我外祖父對我的培育和教導吧。畢竟在江家,很多東西都和其他的侯府不太一樣?!?p> 元疏月眼底有著絲毫不掩飾的詫異,“你的外祖父?江家?莫不是遠在贛江的江家?”
“對啊,怎么了?”
元疏月笑了笑,手上習慣性的又搖了搖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