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誘人美味
臘月二十六。
離春節(jié)還有4天時間。
云海市剛下過一場雪。
雪將云海市周圍的山區(qū)染白，市區(qū)內的積雪已經(jīng)被清掃干凈，但街道兩旁的綠化帶上還是有一層積雪。
小區(qū)內的廣場上有人用積雪堆出雪人，街道兩旁的商家都掛上春聯(lián)，有幾個頑皮的孩童在街上放鞭炮。
大街小巷都充滿年味兒。
各大超市內人滿為患，人們進超市搶購年貨。
很多貨架早被搶購一空，尤其是幾個存放禮盒的幾個貨架。
超市內的生鮮貨品區(qū)也擠滿了人，以前都一斤兩斤買肉制品的人們現(xiàn)在都翻倍往家里買，每次過年除了自己吃，還要招待親戚。
家住西小區(qū)的張有利張大爺也在采購人群中，過年的時候他的兒子女兒從回從外地回老家探親，所以要提前準備好食材。
剛稱好一面排骨放進采購車，就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
“張大爺，買這么多排骨啊？”
說話的是一位40來歲的中年男人。
張大爺很快認出此人，他就是小區(qū)樓下開菜館的老板——李強。
“李老板，你這是給飯店采購食材？”
李老板正在生鮮區(qū)仔細挑選牛蛙，大個子的牛蛙很活潑，雖然是冬季，但一點沒有冬眠的意思。
“是啊，快過年了，超市里的牛蛙搞特價，比我批發(fā)的還便宜呢，過來選幾只。”
李老板家的私房菜館經(jīng)營各種野味，招牌菜是蛇煲，還有爆炒田雞、蘿卜兔頭，
除了成品菜，也收購批發(fā)零售活體的野生食材。
張大爺喜歡吃野味，經(jīng)常光顧李老板的私房菜館，時間久了兩人也變成了朋友。
李老板選了幾十只牛蛙裝進袋子里，準備過稱。
超市生鮮區(qū)的工作人員問，“要幫忙處理嗎？”
以前有人來買牛蛙，一般都買兩三只，過完稱之后，超市工作人員會幫忙宰殺處理干凈像，這樣一下買幾十只的，真是少見。
“不用?！崩罾习鍞[擺手，“我就是開飯店的，處理這些牛蛙，我熟練著呢?！?p> 李老板將稱好的牛蛙放進自己的購物推車，心里想：你們這里的處理技術沒眼看，把蛙的精華都給處理沒了，還是回去自己做。
張大爺看著李老板車里的牛蛙，笑著說：“李老板生意不錯啊，買這么多食材?！?p> “這不是要過春節(jié)了嘛，人流量一下增加不小，多備點食材，有備無患。”
李老板又看了一眼張大爺手推車里的年貨，比他的飯店采購有多不少。
“張大爺，你最近可很少去我店里啊，備這么多年貨，是不是都在家里吃了？”
“我最近胃口不太好?！睆埓鬆斆碱^皺了皺，“兒子女兒過年要回來，最近忙著采購年貨，又整天聽我家那老婆子嘮叨，操心的事有點多?！?p> 李老板爽朗地笑，“是不是饞我家的蛇羹了？”
“好幾天沒吃，是有點饞?！?p> “最近進了一批新的山貨，很新鮮，要不晚上去嘗嘗？”
“有新鮮蛇膽嗎？”張大爺面目露期待。
“有從山里抓的蛇，不是養(yǎng)殖的，今晚準備殺幾條，現(xiàn)取的蛇膽，給你留著?！?p> “野生蛇？現(xiàn)在是冬季，咱這兒還有野生的蛇？”張大爺疑問。
“現(xiàn)在只要你想吃，我就能給你弄到，冬天怎么了？冬天也有蛇，除了養(yǎng)殖的，野生的也能抓到，冬眠嘛，更好抓。”李老板頗為自豪地炫耀。
張大爺被說得心癢癢的，新鮮的野蛇膽很難遇到，只是最近家里除了大掃除，還要置辦年貨，而且他最近有些小感冒，鼻子總是莫名發(fā)癢，噴嚏打的厲害，胃口也不太好，老伴覺得他生病了，堅持讓他吃的清淡，連酒都不讓他喝。
他要是說去吃野味，肯定又要被老婆子嘮叨。
準備去收銀臺結賬的時候，老伴兒的電話突然打來。
“老頭子，今晚我陪我一個姐妹逛街，她兒子要帶女朋友回家，她心里激動，讓我?guī)兔⒖歼x衣服，不回家吃了，晚飯你自己解決。”
“好好好，你去忙，就不用操心我了。”
掛斷電話，張大爺神色興奮，拉住李老板，“蛇膽幫我留著，今晚去你的私房菜館?！?p> 當天傍晚。
張大爺把年貨送回家，收拾完畢，下樓到了李家私房菜館。
菜館內已經(jīng)有幾桌客人，正在喝酒聊天吃飯。
張大爺一進門就沖后廚吆喝，“李老板，一份蛇羹、一盤爆炒田雞，再來半斤蛇膽酒?！?p> “好勒，馬上給您準備?！崩习逶诤髲N回應一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張大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像他這樣一個人專門為了吃菜喝酒單坐一桌的還是少數(shù)，其他大多數(shù)客人都三兩成群圍著桌子喝酒談天。
李老板從后廚門簾探出腦袋，朝張大爺招手，“來，進來，給你留的好東西。”
張大爺心領神會，立刻小跑進后廚。
撩開門簾，一股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后廚里堆滿各種籠子，其中放蛇的籠子就有五六個。
各種顏色的蛇糾纏在一起，一般人看了都會頭皮發(fā)麻。
張大爺喜歡吃蛇，膽子也大，看到眼前情景，不以為然，倒覺得微微有些興奮。
李老板正拎著一條土黃色拇指粗的蛇，拿起剪刀開膛破肚，手法甚是熟練。
掏出內臟，取出蛇膽，血淋淋的，還冒著微微熱氣。
“老張，知道你的愛好，這蛇膽還熱乎乎的?！?p> 張大爺眼神興奮，用手指捏起蛇膽，放在嘴里，一仰脖，生吞下肚。
沒有苦味，只有滿嘴的血腥味。
他點點頭，嘖嘖稱贊，“夠勁，比之前吃的養(yǎng)殖蛇膽好?！?p> 從后廚灶臺上扯過兩張面巾紙，擦過手和嘴，他的眼神注意到一排排自制藥酒上。
這里的藥酒五花八門，有各種草藥泡的藥酒，但更多的還是蛇膽酒。
老板很細心，將不同蛇的蛇膽泡制成不同的藥酒，透明玻璃制成的藥酒瓶外貼著不同的標簽，標明蛇膽的種類。
據(jù)說喝了這種蛇膽酒，可以強筋健骨，滋陰補陽。
李大爺指著其中一個色澤發(fā)黃透亮的酒罐兒，“這種蛇膽酒，來一斤?！?p> “好勒，您先回座位上等著?！?p> 張大爺回到座位上，李老板很快先上蛇膽酒，又送了一盤油炸花生米上來，“老顧客，油炸花生米是送的，您先喝著，蛇羹和爆炒田雞馬上來?！?p> 等主菜上來時，張大爺已經(jīng)把酒喝了大半，花生米也快見底。
果然是個嗜酒如命的人，就著花生米都能喝半斤酒。
蛇羹味美，蛙退肥嫩，主菜配著蛇膽酒，美味加倍。
吃飽喝足，張大爺拍拍肚皮回了家。
回到家后，他覺著鼻子發(fā)癢，打了幾個噴嚏之后似乎又沒什么感覺，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休息，等老伴回來。
面前電視中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困意來襲，他迷迷糊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