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海先生。你說,身體像馬、鼻子像象、臉像獅子、額頭像犀、尾巴像母牛、腿又像老虎的野獸是什么啊?為什么我看這本山水游記上面記載了這種野獸啊?”一位少年朝著一旁在練字的中年男子問道。
男子聞言回頭看向少年手中的山水游記,“這可不是什么山間野獸哦。這是一種‘精’。是一種在山川里生活的‘精’,它叫貘(mò)。它呀,以外面人類的晚上睡覺時(shí)候做的夢為食,所以又叫食夢貘?!蹦凶用艘幌?,少年的頭書一邊說道。
少年搖頭,似乎想要把男子放在他頭上的手甩掉。說道:先生,先生。我都已經(jīng)束發(fā)了,已經(jīng)是一個(gè)男子漢了,能不能別摸我頭?。?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們的陳朝已經(jīng)是一個(gè)男子漢咯”男子一邊笑一邊說。
“先生,先生,我是朝晨!是朝晨?。∥也唤嘘惓?!”少年似乎聽到了陳朝這個(gè)名字非常不愉快,并繼續(xù)說道“好了,先生我要去酒樓說書咯。先生,再見”少年麻溜的跑出門去,又跑了回來,對這這位海先生鞠了一躬。
少年一頓小跑,到了小鎮(zhèn)的的酒樓。一進(jìn)酒樓,許多人就說到:”喲喲喲,咱們的小小先生來咯!今天準(zhǔn)備,給我們講一個(gè)什么樣的故事啊?!薄皢?!我們的小朝晨已經(jīng)束發(fā)一年多把,都十六歲了,還是個(gè)雛鳥呢,怎么要不要叔叔我?guī)闳ヒ娮R一下啊?”
酒樓里的酒客看見少年進(jìn)來頓時(shí)不安靜的酒樓,聲音便又大了幾分。
少年聽到酒客說的話,滿臉通紅,可還是倔強(qiáng)的回話道:“嘿,你這個(gè)老張,怎么了?自己家里的媳婦管你還是不夠啊,我今天說完書就回去跟張嫂說道說道。就說張叔要帶我去見識見識世面咯!“
酒店一旁,有一個(gè)小廝早就捧著一席青色的長衫,似乎在那里等了許久。
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一些不知所措,但是知道自己掌柜的催促的緊,他只好硬著頭皮湊上前去,對著少年小心翼翼的說道:“小朝先生,現(xiàn)在樓上可就都在等著你呢。”
“知道了!去你老張的,你等著。我這就去說書。嘿嘿,說完書我就去跟張嫂,告狀去咯!”
一邊說著,少年接過那一襲寬大的青色長衫,走進(jìn)了一旁專門供他換衣的小房間里。
酒店二樓,布置很簡單,出去中間的大堂有這么一條長長的木板凳,和一張榆木的四方桌除外,布置跟酒店一樓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現(xiàn)在這張榆木四方桌子上有一壇酒罐,一個(gè)小酒碗,和一塊醒木,但是那位要張口說書的說書先生,還沒有到場罷了。
酒樓的二樓酒客男女皆有,小鎮(zhèn)就這么大,小鎮(zhèn)上的人就這么多。既然經(jīng)常來挺小先生說書,肯定小知道這位小先生的脾氣,性格。因此,都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想著今日為何已經(jīng)這么晚了,咱們那位說書的小先生還沒有現(xiàn)身說書呢?
相較那些原本就自己有些許事情的聽客,此時(shí)已經(jīng)紛紛起身準(zhǔn)備離場了。酒樓掌柜的可是看在眼睛外面面,心疼在心坎里面咯。這每走一名聽客,少的可都是一分酒水錢。正在掌柜心理面,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準(zhǔn)備克扣朝晨多少錢的時(shí)候。朝晨總算是在聽客和掌柜的期待中“姍姍來遲”。
他身穿小廝手中的略顯微寬的青衫,來到二樓的大堂中央,坐在了那條長板凳上。少年平靜的看向正坐在他正前方的聽客說道:“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少年拿起酒壇往小碗里倒?jié)M了酒,并喝了一口清清嗓子。便拿起桌上的醒木,往榆木桌上重重拍下。
啪!
榆木桌與醒木兩者重重相撞產(chǎn)生的聲音,讓在場的聽客們心神一震,將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說道:“你們知道,為什么狐妖總是喜歡勾引一些,借宿在荒郊野嶺的窮書生。與他們徹夜交談,但是諸位知道為何,那些狐妖總是勾引那些窮書生嗎?”
這個(gè)問題一拋出來,二樓大堂便如同炸開了鍋一樣,引起巨大的討論聲響。男人們,嘿嘿,會心一笑。而女人們則是用衣襟遮住自己通紅的臉。
在嘈雜的聲音中有人說到,是那些讀書人假正經(jīng),經(jīng)不起誘惑,又有人說到,那些狐妖鐘愛讀書人,認(rèn)為讀書人就是好。有人反駁他說:“讀書人不好,難道是你這個(gè)大老粗好?百大個(gè)字不識一個(gè)。要我是那嫵媚的狐妖小娘子,我也中意那些讀書人。”
總之,七嘴八舌,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當(dāng)那些討論聲音,漸漸小去了之后,少年緩緩笑道:“狐妖為何勾引那些在荒郊野嶺借宿一晚的窮書生,不外乎那些窮書生沒錢住那上等的酒樓客房,只能去這荒郊野嶺借宿。要是這些窮書生身上有些銀兩,住在那酒樓客房,不在那荒郊野嶺,哪有這么狐妖去勾引啊?”
“再說了,被這狐妖勾引的書生樣貌肯定不會差,不然不久輪到狐妖吃虧,書生享福了嘛?”
少年這樣一番話語,倒是讓聽客們哄然大笑,聽過那么多說書人說出的那么多故事,那么多說法,哪有這樣一種說法的?
晨朝笑了一笑,又端起了酒碗喝上了一口,然后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少年已經(jīng)在酒樓里說書的時(shí)日也不短,自然知道里面的那些不為外人所知的門道,在加上他在海先生那本山水游記里看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少年腦子里,總要比其他說書先生的故事多出那么不少,所以在這小鎮(zhèn)上,人人都喜歡聽那小小說書先生晨朝說上這么一場故事咯。
少年將那山水游記里面的故事在腦海里改動這么一番,娓娓道來,自然引起了二樓酒客們的全部注意力,不過那酒樓的掌柜卻沒有用心聽,只是在心理盤算著又要給那小先生多少銀兩咯。這少年雖然每次說書給自己帶來了不少的收入,但是每次支出給這少年的卻也是一大筆錢財(cái)。
沉默了許久的掌柜忽然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知為何。只不過是等他抬起頭來了之后,他的酒樓力忽然走進(jìn)了許多客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們身上的衣著華貴,掌柜的瞅見他們身上的顏色光滑亮麗的綢緞衣裳。掌柜的暗暗咽下口水,心里想到來大魚了。
那些人看著守著酒樓的掌柜的,平靜的問道:“掌柜的,酒樓二樓還有空座?”
平日里看到客人登門便顯示的很熟絡(luò)的酒樓掌柜看著這些人極為生份的面容,反應(yīng)的有一些木訥,但是作為生意人的本能反應(yīng),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意識的說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