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艷福爆棚的林晉
女人雖以扇遮面,但迷得已成月牙型的眼睛已經(jīng)告訴了所有人,她很滿意這個場面。打的越狠,說明她身邊這位妙姑娘越值錢。
“各位聽奴家說一句,各位再怎么鬧,也還是要妙姑娘挑選,所以還請各位稍安勿躁?!?p> 女人說完又看向季妙儀:“妙姑娘,請選吧!”
季妙儀的目光由東轉(zhuǎn)向西,又由西轉(zhuǎn)向東,環(huán)顧好幾遍都沒說出選了誰。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要這樣度過??墒菦]有辦法,沒有人救她。
在座的有這么多人,有誰是真心喜歡她,誰不是看上了這幅皮囊。
想季家一世清譽(yù),最后要?dú)г谒掷?。若是現(xiàn)在死了或是毀了這張臉,是不是還有回旋的余地?
女人見季妙儀目光呆滯,不似在認(rèn)真挑選,緩緩走向她身邊,低聲威脅:“我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是京都季家的小姐,你若是乖乖聽話,我不會說出去;可你若是?;?,我就鬧得人盡皆知,你家里人若知道了怕是得羞愧得全家自盡吧”
季妙儀冷眼看著女人:“若是我死了,你覺得你這些威脅還有用嗎?別說賺錢了,你怕是連你自己都保不住?!?p> 女人朝眾人笑著,話卻是對季妙儀說的:“你大可以試試。若你死不了,那可就不是你挑人了,十文錢都可以買你一夜,可你愿意那樣嗎?既然到了我手里,就安分點(diǎn),我自然好吃好喝供著你。你自己想想清楚?!?p> 季妙儀緊握著藏在袖子里的簪子,周圍人看的太緊,這是她唯一的武器。用力過猛簪子刺破了手掌,瞬間滴滴血液漫出,順著掌心滴在了袖子里,形成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殷紅。
女人的話不無道理,不過季妙儀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之人,這樣的脅迫對她來說毫無影響,只是事情已經(jīng)這樣,她覺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季妙儀笑了,如桃花般艷麗:“你說的對,之前是我沒想清楚,不會了,再也不會了?!?p> 眾人沒想到明明是個清冷美人,笑起來居然也可以這樣?jì)善G動人,勾魂攝魄。
所有人都在這樣的美景癡迷,除了江景南。若是在以前,江景南必定不管千金還是萬金,都會想方設(shè)法搶過來,但現(xiàn)在他居然心里不起一點(diǎn)漣漪,反而在想到沐辰如時才會有一點(diǎn)變化。
真是瘋了!
江景南端起面前的酒壺猛灌一口,不但沒能平復(fù),反而更甚。
女人驚喜于季妙儀的識時務(wù),這棵搖錢樹終于要掉錢了:“那就快些挑選吧!”最好挑那個首富公子。
季妙儀接著看過去,忽然眼神停留在西側(cè)一號座位,她微微啟唇,面露驚訝難信之色,那是林……晉嗎?是他嗎?
四目相對,林晉強(qiáng)忍著掀桌上臺的沖動,對著季妙儀笑了笑。
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會在這?
他……他會不會因?yàn)樗闪巳缃襁@種身份而看不起她,覺得她臟?會不會……
她不敢想,可是她想選他,盡管林晉可能會以為她臟了,不愿意碰她,但她還是愿意把第一次交給他。
季妙儀深吸一口氣,才開口說:“西側(cè)一號?!?p> 林晉聽到季妙儀選了他時,驚喜之余還有不解,他不知道季妙儀是因?yàn)槭裁炊x他,因?yàn)樗麄冋J(rèn)識,因?yàn)樗蛟S會救她,還是因?yàn)樗旧砭拖脒x他?
可能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反而許靈均在聽到的時候,瞧著季妙儀看林晉的眼神,他明白了,林晉這小子的福氣來了。
女人沒想到季妙儀會選了一個外地人,微微皺眉,有些不高興,她不知道這個西側(cè)一號的客人有多大財(cái)力,能不能付的起這一晚的費(fèi)用。
但還是笑顏以待:“恭喜西側(cè)一號林公子,有此艷福得美人青睞?!?p> “現(xiàn)在該拿出各位的名牌,哪位的名牌上有字請將名牌交上,到各自對應(yīng)的房間。”
旁邊一男子滿面愁顏,接連嘆氣,看來今天這一百兩是打水漂了。四處張望,都如他一般,唯有林晉,不僅被得美人青眼,名牌上居然也有字,這上輩子得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有這樣的好運(yùn)!
那位男子笑意盈盈地走到林晉面前,低聲說:“這位兄臺,可否換一下名牌,你都有美人了,自然不需要這名牌了,不知……”
林晉沒聽他說完,直接把名牌丟給他。
那位男子沒想到林晉這么爽快,忙抱拳相謝:“在下李生禾,這桃風(fēng)鎮(zhèn)上八成的脂粉鋪?zhàn)佣际窃谙麻_的。若足下日后有需要,隨時恭候。”
對方說了這一堆,林晉聽的不耐煩,看了他一眼,是個斯文清秀的男子,匆忙回禮道:“林晉?!本陀挚聪蚺_上,妙儀去哪了,一眼沒看就找不到人了。
李生禾沒看出來林晉的不耐煩,反而向他更近了一步:“看林兄不是本地人,剛來就得了美人青眼,真是好福氣。”
這話聽著怎么酸溜溜的,林晉斜眼一看,笑的這么假,也沒說話,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這么橫!有意思?!?p> 林晉找不到季妙儀,猜想是進(jìn)了哪間屋子,現(xiàn)在找也不方便,就先去找許靈均。
許靈均現(xiàn)在犯愁了,他這個名牌上有字,意味著他一會也要去一間有姑娘的屋子,這姑娘到不打緊,打暈了就行,但是這一身脂粉味兒怎么跟賀靜嘉解釋。
林晉見許靈均愁眉苦臉的,便拍拍他的肩膀:“我還沒愁呢,你到先愁上了?!?p> “你不懂,這么大的脂粉味怎么跟嘉嘉解釋?”許靈均聞聞袖子,嗆得打了個噴嚏。
“你媳婦你應(yīng)該清楚,她沒那么小心眼兒?!?p> 許靈均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時一名小廝走到林晉面前:“請林公子隨我來?!?p> “那我呢?”
“許公子稍等,馬上會有人來帶您去相應(yīng)的房間?!?p> 說完,就伸手引著林晉走上二樓。林晉四處張望,仔細(xì)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萬一待會發(fā)生爭執(zhí),也可以帶著季妙儀全身而退。
“還沒到嗎?”
“就在前面拐角處了。”
這樓閣看著不大,里面的彎彎繞繞到是不少。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怕是會把自己繞進(jìn)去。
“到了?!毙P把人帶到地方就快速退下了,獨(dú)留林晉一個人站在樓道,不知所措。
林晉深吸一口氣,推開暗紅色的門,進(jìn)去之后抬眼便看到了一層層的紫色紗帳。屋子里似乎沒有關(guān)窗,紗帳被風(fēng)吹的緩緩飄起又落下再飄起。
林晉不再前進(jìn)停留在最里面一層紗帳之后,隔著紗帳隱約可以看見女子婀娜的背影。
“季小姐”
“林公子怎么不進(jìn)來?”
“恐唐突了小姐?!?p> 林晉似乎聽到了季妙儀的苦笑:“我這個樣子,還怕人唐突嗎?進(jìn)來吧?!?p> 林晉猶豫片刻之后,掀開紗帳進(jìn)入。
季妙儀斟了一杯茶端給林晉。
“你怎么來這了?”季妙儀淡淡的問出這么一句話,像是朋友之間的交談。
林晉盯著季妙儀艷麗的容顏,突然很心疼:“……路過?!?p> “這樣啊?!?p> 說完就沒有任何聲音了,等林晉之后回想起都覺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你又為什么會在這?”
終于問到這個難已啟齒的問題了,季妙儀自嘲一笑:“家父生病了,缺少一位藥,聽說這一帶有便來了。沒想到會遇見莊姐,更沒想到會被她騙到這。說起來也是我蠢,才會上當(dāng)受騙?!?p> 莊姐應(yīng)該是方才臺上那個女人。
“那你……”
林晉本想問他們有沒有強(qiáng)迫她接客,但想了想不能問這個,她是受害者,她也不愿的,這么問怕是會讓她羞愧而死。
“沒有,今日是第一次?!奔久顑x咬咬牙,她從小受父親的熏陶,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這種地方當(dāng)著一個男人的面用這種方式說出這樣羞恥的話。
“你、你誤會了,我……”他沒有想問這個,他也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知道這些人有沒有強(qiáng)迫她,她有沒有受到折磨。
季妙儀抬頭疑惑地看著林晉:“嗯?你說什么?”
林晉想想如今這種時候,她怕是以為自己嫌棄她,可也確是一個表明心意的好時機(jī):“妙儀”
他沒有稱呼她季小姐,他居然叫她……妙儀,他……
“妙儀,我?guī)汶x開吧,帶你回去。你不用在乎這的所有,沒有人會說你。你一直都是原來的季妙儀,一直都是京都的才女,一直是我……”林晉突然靠近她,握住她的手,“是我喜歡的人,喜歡了整整五年的人?!?p> 季妙儀腦袋嗡嗡作響,他在說什么,他喜歡了她五年。望著林晉真摯的眼神,她信了,她信了林晉是真的喜歡她。
可是她現(xiàn)在配不上他,淪落到這種地方,雖沒有造成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但她也確實(shí)染上了勾欄院的脂粉氣。若傳出去,又有誰會信她還清白呢?
季妙儀抽回手,站起來向前走兩步背對著林晉:“我……我現(xiàn)在這樣,真的,不值得?!?p> 眼眶濕紅,一滴滴淚順著眼眶滑過白皙的臉頰從下巴滴落。季妙儀使勁咬著下唇,她恨為什么要她發(fā)生這種事,同時也埋怨他又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表明心意。
“為什么不值得,只要我愿意,什么都值得?!绷謺x走到季妙儀身后,輕輕擁住她,像是擁住異常珍貴的寶物。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想聽,你也不許說?!?p> 又輕輕把她轉(zhuǎn)過來面向自己,一手握著她的肩,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你聽我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用擔(dān)心,在這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會傳出去,所以再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季妙儀莞爾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從他腋下穿過去抱住他,把頭埋在他胸前。
林晉感覺衣襟已經(jīng)濕了一片,也回抱住她,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五年的期盼與癡戀在這一刻化了真,所有的苦待都會過去,不會再留下任何遺憾。